两月后,是赵芷君的生辰。向江湖发了帖子,邀就近门派在酒楼聚会。远一些的想来也随意。
酒楼欢聚一堂。她要给在场众人献舞。
赵芷君不善武术,善舞蹈。小时候见家中歌姬舞姬跳舞好看,跟着学了。赵家大人管过,说这些是下流之术,只有妓者才习,专门用来魅惑达官贵人的。赵芷君就是喜欢,说会了这些可以自娱,不一定非要去娱乐旁人。赵家父母开明,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便特意请最好的舞者学了。
赵芷君虽高傲,却自有一种风流妖娆之态,多少人青目看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周若揽见了这舞姿也是挪不开眼。
见她如此,周若揽有些不舒服了。那是她的女人,轻歌曼舞只应该给他。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演。他多多少少觉得她有些不知廉耻,放荡。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辰,她本应该端庄坐着接收别人的恭贺,怎能自己下场?
也不知道何时,他开始有些厌恶她了,什么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她现在的名声很不好,她已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不需要费更多的精力了,也许是厌了吧。外面多的是小姑娘 ,多少人想钻进他的怀里。
赵芷君见周若揽不高兴,过里哄他,“我给你专门跳一个。”说着话,不经意间瞅了下场中一个方向。那里苏晓靖和陆逍在等着。
她舞着,他看着。在周若揽得意洋洋时,一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赵芷君不善武功,刺偏了,周若揽打了她一掌,将她打成重伤。
苏晓靖和陆逍已准备了许久,在周若揽跑出去之后,追上了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五侠,从今以后江湖上会一直传诵你的艳事,死在情人手里。
至于你做的那些事,赵师姐都会说出来。她就是要你身败名裂,成为全江湖的笑话。让所有的人唾弃你。 ”苏晓靖说。
说完解决了他,还有几个护卫他的逍遥弟子一并被苏晓靖所杀。
眼见周若揽断气,二人心下都很愉快。
赵师姐受伤很重,那一掌重重打在她心口,苏晓靖搀扶了她回师门。
待她修养了一个多月,略好些时,无缘师太已经不行了。
这段日子,无缘强撑着病体,还是会去看扶玄,免得她在祠堂一人寂寞。她没有了功力,无法助她恢复生时容颜,不过不重要。做母亲的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她看看她,摸摸扶慧。坐会儿后离开。?
这日叫赵芷君来床前,交代后事。不知何时无缘师太已经准备好了冠带,无缘道,“芷儿,行走江湖,离不开一个武字,你不合适。想来你也不愿意回家。这里就留给你吧,开个茶庄也是蛮好的。至于名字,你自己想。
我当初立派之时就说过,有缘则聚,无缘则散,这里该散了,没什么可惜的。”
自扶玄去后,这里没有人再耐心的教授弟子武功,很多人都离开了。赵芷君明白师父的意思。
“你大师姐留下的内功心法很好,我估计她是想了很久才定稿的,毕竟这个东西练好了对人有益,不能有一点不明白。芷儿,慢慢练着,强身健体”无缘又吩咐道。”
“我知道了,师父。”赵芷君说。她的伤很重,心脏受重创,之前乱七八糟吃了太多药,都是损身子的。看过大夫,大夫说她最多支撑十年。
十年就十年吧,能活一日是一日。将那功法好好练了,也许能更久也说不定。
赵芷君说,“师父,我在一日,就会想你们一日。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徒儿此生荒唐,但愿还有以后,重聚之时,那时从头开始。我必在师父跟前学乖,在阿姐跟前尽责,弥补过往之错,报答昔日之恩情。”“
无缘有些不舍,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徒弟,总是那么的精神,昂扬,给她暮年添了许多光彩。
“斋里那几个孩子,我会把他们养大。传承这里,我不想被人忘记,总要找几个后继传承,要他们记得我们。”赵芷君道。
无缘点了点头。
转眼又是一年,又一年的武林大会,无缘派改成了有缘茶庄,来参加武林大会,看到殷若天,聊起来,才知道。那殷二侠是被周若揽气死的。
殷二不满师弟总是在人前提起他的往事,总把他拉回痛苦之中,吵了起来,一气而亡。殷若天也是在他被囚禁之后,听周五得意之时说的。
苏晓靖行侠江湖,名声越来越响,赵芷君不再妒忌了,苏晓靖偶尔回来,赵芷君还会塞给她很多钱,还有一些珍珠。嘱咐她外出时照顾好自己。
那珍珠是二师姐扶慧的遗物,当初东海何家的少年来无缘斋看媳妇,一眼瞧中了扶慧,送了她不少珍珠,只是后来何家出事,此事无疾而终。
陆逍道,“咱们也不是一直吃她的呀。要么重开镖局吧。”
苏晓靖回道,“放心,赵师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再挟恩要报,拿一点点恩惠不断压人。”
陆逍奇道,“她变好了?”
苏晓靖摇了摇头,有些悲伤,“不是,她的身体不允许了。她也没有变好,她还是在满足自己,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赵师姐高傲,自负,过往那样,时时说自己的好,无非是为了让人感激她,记得她。如今也是一样,让我记得她的好而已。她永远成不了大师姐。
大师姐的好是一片真心,真的希望别人得到好处,她会因此开心。如今的赵师姐对我好,依旧是想表现她的能力,只是她没有精力再像以前一般闹了。”
“我明白了。”陆逍回道。
“重开镖局的主意怎么样,要不要试试?”陆逍问。
“魔教遍布各地,如果将来我们走镖时遇上你的故旧同伴,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向着他们。
我可不敢跟你一起做这生意,你要劫富济贫,杀富杀官,我与他们无仇无怨,可不想做这些事。
再者说了,我家多年的生意偏偏是这些人照顾的,与我来说,我可不想碰到你们,假设现在我正替富商押送一批金银,现在一伙儿盗匪来了,说要我交出金银来,他们要劫富济贫救人去,我给是不给?人人都这般,我该听谁的。我只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是不能给。
世道是需要规矩的,人们为自个儿谋利益没错,但也要遵守孝悌和睦之道,才能长久。”苏晓靖说道。这些规矩话是扶玄曾经告诉她的。
“放心,我以后自然是向着你的。我也从没有做过任何不规矩的事情,以前我只是替兄弟们助兴,说些好听话,略帮忙。后来也助兴也不想助了。
算了,做生意要本钱,各种细节准备,难得很,不如现在这样逍遥自在,我们就如此行走江湖,路见不平就管,维护武林正义。”
苏晓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