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宇宙，每个星球上的每个智慧生命都陷入了某种无法言说的疯狂。

    虽然大事件里一般不会有普通人的笔墨，但是普通人是没存在感又不是死了，全球级别的大事件里还是会有几格他们的画面衬托一下紧张氛围。

    帕佩图阿也并不会只影响超级英雄，她的信息是无差别传递给所有生命，普通人也可以看见，并且感受不到时间流矛盾的影响。

    超级英雄们大都是精神状态比较稳定，遇事也不会太极端，通常来讲，就是“好人”。

    但是更多的，还是普通人。

    在得知多元宇宙级的大威胁来临，唯有邪恶能苟延残喘甚至大行其道的情况下，许多人彻底释放自我，烧杀抢掠几乎成了街道上唯一的风景。

    不仅如此，许多聪明人更是想到，所有人都在作恶，那我是不是应该更恶些，就算不能获得什么青睐，起码也能比那些没我恶的人多一点活的机会？

    所以伦理纲常，人心善事，都成了过往云烟，每个人都在突破人类的认知和道德底线。

    一开始被预定去反击寻找真相的闪电侠不得不被迫和一众神速力使用者以及超人家族维护秩序，并且在干预超过五分钟后，不得不采纳了蝙蝠侠提出的大规模昏迷计划。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混杂一点点小丑笑气，在保证生效快速的同时让受害……吸入者能维持情绪。”

    回想起蝙蝠侠说这句话时冰冷的语气和表情，一开始闪电侠还觉得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大反派不经意吐出种族灭绝令的口吻。

    可是真切见到那些人为了生存下去，生存的更好一点，就可以把人性和道德踩在脚下，半点廉耻不顾？

    以温柔善良着称的闪电侠恨不得蝙蝠侠不要稀释任何毒液，让那些人真的感受一万倍的伤害才好。

    超人的脸比氪石更绿。

    一万人中有一千人作恶，影响就会超过十万人，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

    十人栽树，一人伐之，则百年之后无树矣。

    何况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越是救人，超级英雄们反而杀心越重。

    救下半个地球之后，竟然有人提出不想再救。

    应者寥寥。

    这才是最可怕的部分。

    道德底线几乎是高出人类平均值几倍的神速者和超人家族居然没几个人试图反驳。

    以目前状况来看，这个平均值的具体数字，也并不是很高。

    不管怎么说，用四十七分钟基本控制住全球之后，归来的超级英雄们沉默了很多，对蝙蝠侠一些看似不近人情，几乎是有些残酷的指挥也不再抗拒质疑。

    反派们大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一些极端的更是直接放逐到异空间监狱，眼下没有处理他们的空闲。

    简单处理地球内部之后，英雄们希望连通多元宇宙，寻找其他世界的盟友。

    多元宇宙穿梭机通常是由闪电侠的跑步机改装，但是那个实在不是很好用，也只能支撑几个人进出，英雄们简单商议之后，决定用钢骨身上的天启星科技“母盒”制造一个大一点的传送门。

    这个过程不算顺利，主要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哪怕做这个改造的人是蝙蝠侠，以及超越当前时代科技的无数科学家大脑，想在短时间内达到他们的目标还是一件极为具有挑战性的事。

    如果没有发生帕佩图阿的事情，钢骨应该是有时间去消化母盒的科技，现在赶鸭子上架，弄得他时不时吐出一串火花，跟着电流颤抖，后背上偶尔还要长出炮台四处瞄准，再被蝙蝠侠毫不留情地摁回去。

    一切搞定之后，英雄们急不可耐地凑到钢骨身边，钢骨本人想要说话，结果一张嘴就冒出一股黑烟。

    好在钢骨本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影响母盒开启次元之门，最后的调试之后，银白色的能量投射出明亮的色彩，看上去仿佛意味着这次行动的未来一切光明。

    还没等次元门彻底稳定下来，门那边传来蝙蝠侠的声音，不过显得更为轻佻温柔，更像……小丑。

    “谢谢你，维克多，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钢骨下意识地回答道：“布鲁斯……？”

    那个轻佻温柔的声音似乎随时都要笑出来：“吾即在此。”

    一个真正由机械发声的冰冷声音应答：“吾即在此。”

    一个模糊不清的双重声音应答：“吾即在此。”

    一个久经战争磨砺的苍老声音应答：“吾即在此。”

    一个狂妄高傲的少年声音应答：“吾即在此。”

    一个厚重低沉的咆哮喘息声应答：“吾即在此。”

    一个清冷凛冽的女低音应答：“吾即在此。”

    钢骨全身抽搐，扑倒在地，一双黑色皮靴踩过他的手，碾过几下。

    “维克多，维克多，我亲爱的好朋友，还是这么天真，每次都让我忍不住想再杀你一次！”

    狂笑之蝠蹲下身，轻轻拍在钢骨脸上，丝毫不在乎在场的其他英雄，语气畅快，真诚得仿佛久别重逢，看见老友满是惊喜。

    “安静，克拉克，我知道你没时间和我浪费，所以做个乖狗狗，别打扰大人说话？”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狂笑之蝠向前一步，低头行礼。

    蝙蝠侠将想要出手救下钢骨的超人拦住，思绪电转，最后吐出一句：“……你来迟了。”

    狂笑之蝠哦一声：“是吗？当真如此？”

    狂笑之蝠身后传出一道冷哼，七人之中身穿灰色全身重装盔甲的那位随手一掷，丢出一颗与超人有九分相似，唯有神情气质大相径庭的头颅。

    “每次杀你都要费我一番功夫。”

    如金铁交鸣般的声音通过头盔传出，倒还能听出些许笑意：“这个你也算难杀，不知道你又如何？”

    蝙蝠侠从腰带摸出一片蝙蝠镖，插在发丝间止住头颅滚动，沉默片刻道：“不要轻易挑衅，你能赢超人，不可能赢我。”

    身穿盔甲，宛如战神的那人冷冷道：“大可试试。”

    场面一度有些火药味，还是狂笑之蝠出言打破：“何必那么大火气，我们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总要讲个顺序，先让我们对付真正的威胁，我们的厮杀是后话。”

    他踢了踢地上的头颅：“这是地球十的纳粹超人，我们的诚意和见面礼，放心，不需要你们解释情况，事情发展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你们只需要听从我们，配合就好。”

    蝙蝠侠摇头：“这可不够。”

    狂笑之蝠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当然，当然，那么，如果我说……”

    “这一切我都经历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