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确定好自己短时间内是安全后,就跑去学习相关语言知识。
效率在一开始确实是很高,大概因为不知名的语言 buff 加成。
不过……谁知道这个 buff 什么时候会消失?反正我是不知道,为了避免出现语言不通导致的一系列尴尬问题,能用自己的脑子多记一点就是一点!
话虽如此,现实总是能在任何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吧,但就是好像达到了瓶颈,怎么也不能继续下去。
我就只能放弃了这条路,仿若自暴自弃一般,一边勤勤恳恳的带着孩子,一边又抽空重新开始记录起自己的生活,顺便回想自己曾经的梦境,试图去描绘梦中的故事。
于是在纸上绘制了大概的人物关系图以及写了大概的画面情节后便停了下来。
毕竟我的梦境里只是一小部分,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一切之前,不管怎么动笔都显得很奇怪。
也正因此,有关于梦境的故事大多都没有下绪或者结尾。
唯一清晰的却是梦境终末那如同余烬般存在的浓烈情感,只差一个契机便可迸发。
——
回来的路上,虽然偶尔有灯光,但大部分还是比较昏暗。
属于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那种环境,胆小怕鬼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地有点害怕。
织田作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害怕,一边和我并排走着,一边主动和我谈话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说实话还挺管用的,至少我的注意全集中在劝说织田作动笔尝试写些东西,什么都好。
我绞尽脑汁从各个方面寻找理由试图劝说,最终从练习写作能力和教育孩子这方面的影响成功撬动织田作的心。
就是不知道织田作的实施状况会怎么样。
毕竟咕咕这种事情……不太好说呢。
推开门,步子还没有落下几步。
就像预料中的一样,孩子们一股脑地全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唤着织田作和我,大笑着扑上前来。
本来该是十分温馨的家人日常欢笑画面。
但很不巧的是,孩子们过于热切的行动中带起了短暂的一阵风。
被我简单整理反扣在桌面上的那些草稿努力挣扎后 ,页脚翻起。
那些可以称得上是污染的草稿晃悠悠地在织田作和孩子们的视线范围内着陆。
很是突兀。
谢谢,已经在加急着想该如何以一个自然的方式改变当前的尴尬局面。
但很明显,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样顺利发展。
还没转头便对上几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眼中的那种 blingbling 光芒属于就算是瞎了眼睛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织田作则是低头,眼神在我和孩子们之间挪动着,为难地看了看孩子们,在反复确认过孩子们的兴趣不是一时兴起的情况后,对我露出抱歉的神色,转头询问着我的意见。
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抵得过孩子们的星星眼攻势,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答应完我其实就有些后悔了,也不是不想让孩子们看,就是总是感觉尴尬,让我浑身不得劲。
其实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新奇有趣的。
回忆了一番呈现在纸上的内容,一个俗套的两男两女之间爱恨情仇的故事,只是多了些奇怪的力量体系和设定 ,是瑰丽绚烂却又缺乏逻辑的梦境内容。
不过……大家都在认真的看,我也就没有接着说什么。
虽然不太觉得大家能看懂。
果然……孩子们的面容逐渐透露出疑惑,织田作凑在一旁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呢?”
视线停留在一张铅笔草稿上,织田作开口问道。
画面内容是情节里算是高潮部分,是一个千百次尝试回到过去改变爱人死亡结局的脆弱灵魂最终采取的方法——杀掉自己。
是提剑自刎的死法,斑驳线条刻画出形体轮廓,稍微有些潦草,不过还好。
“实际上,我也不是那么清楚,毕竟是从梦境中获得的灵感。”
我停顿了片刻,余光快速地扫过织田作,确认过他脸上的神色,然后继续补充自己的看法。
“因为梦境太真实了,我总是觉得他们也是真实存在的,而我只是窥见了他们的一些人生经历,也正因此我无法决定他们的结局。”
可能有些幼稚,但却的的确确是我目前的真实想法。
织田作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笑着,包容又认真。
有些熟悉的观点。
——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前依旧保持着这种想法。
虽说不至于让我到彻夜难眠那种程度,但还是难得的没有很快入睡,睁着眼睛发着呆。
放空大脑,明明没有特意的去想什么,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很自然地冒出,如同言语一般,在脑海里出现。
又是如此。
我起身,指节顶着太阳穴旋转按摩直至后脑勺,如此重复了几遍,等到头没有那么疼的时候又接着躺下来,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酝酿睡意。
——
“醒醒,别睡啦!”
右臂被一股不可忽视的力度推着,我习惯性地转过身去,却被刻意放低的声音制止。
“等等,别完全转过来!”
还没多么清醒的脑子也显然负担不了运转,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我也乖乖照做了,转到一半的身子保持了几下,又转了回去。
尽力做得像是单纯地调整一下姿势的样子。
我不明所以地向右边挪动了一点,开口询问。
“怎么了?”
“嘘!小声点,数学老师刚刚看你有一段时间了。估计你要是再没个什么动作什么的,就从讲台上转下来找你了。”
“看卷子,不要往我这边看,赶紧拿起笔先划拉两下再说。”
被她这么一说,脑袋瞬间清醒,被注视着的感觉明显强烈了起来。
做了一系列比较明显地,足以证明我还清醒的动作后,才敢抬起头来看讲台。
讲台上的小老头还是他那经典动作,手上反复摩挲着眼镜腿,估计在想着该怎么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语言和方法给我们讲题。
视线上移,是密密麻麻写满字的黑板,成功把我绕晕。
晕晕乎乎地盯了一会黑板上的详细的大题过程,扒拉着手中的卷纸,又看看答案,努力地运转大脑想要把题弄清。
教室里,有的学生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题,有的则自己在座位上梳理思路改错题,当然还有的学生到现在还在梦乡中徜徉。
夏日,燥热的空气伴随着不时出现的蝉鸣,开到最大的风扇,不停作响。
虽说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热,但更多的是让本就烦闷的心愈加躁动,整个人都在期待着下课铃响。
“几点了呀?”
“哎呀,快了快了,估计不到一分钟就……”
好友话音还没落,下课铃就很识趣地蹦了出来。
转头看,好友早已收拾完毕,就静待下课铃响。
!好准!
一边感叹着好友的准头,一边加快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
刚刚还因为天气而半死不活的我立刻就恢复了过来 。
好友看了看我桌上的东西,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唉……算了,也不说你什么了,快点收拾吧!我先往外走,在教室门口等你。”
她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特别强调∶“不要磨蹭,收拾迅速点。说好今天还要去校门口的小卖部里转一圈的。”
我满口答应着,手上速度也在尽力加快。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意要去收拾的,不过是整理了下桌面。
不知道夹在哪本书里的小镜子,被我甩出,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在桌下的地面上。
我蹲下将镜子捡起,大概检查了一下。
还好,问题不大,没有碎掉。只是镜面边缘有所磨损,沾染上灰尘。最大的问题估计是有些细碎的裂纹。
抬手随意地擦拭了几下,便放在了课桌上,转身准备走。
就在这时,心中的警钟突然响起,一种诡异的感觉充斥着周围。
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但这种,打心底产生的抵触、厌恶、甚至于可以算得上是仇视,如海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怔神片刻,门口朋友的催促还在继续。
“哎呀!发什么愣呢?!赶紧的,快点还能多呆一会。今天好像是我妈来接我,咱们动作迅速点。”
同学们下课嬉闹的声音好像距离我很远很远,如同灵魂从身体上抽离,周围的背景音都可以忽视,唯有那来自好友的呼唤格外突出。
“小昭昭!快点过来啦!”
不知名的存在从影子里冒出,阴冷粘腻的感觉自脚腕攀附而上。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是变得僵硬不听使唤的身体,思维好像也被这阴冷之气影响,笼罩上层层迷雾。
失控的大脑对于自己的呼唤十分敏感,我下意识地想去做出回应。
“呼……”
张了张嘴,只是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呓语,耳垂上猛地升起的温度将我烫醒。
未尽之语也被一并咽了回去。
迷雾霎时消散,疑惑也随之升起。
我记得……她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好像因为重男轻女的原因,一直都很僵化。
……!!!!
意识到什么的我咬紧了牙齿,抬头向声源处看去。
像是外表光鲜亮丽的苹果露出腐朽溃烂的内里,细碎的裂纹迅速扩大,镜子破裂开来。
“小昭昭!!”
“阿昭!!”
“**昭!!!”
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上,挂着弧度一致的笑容,诡异而又执着地重复着相同的行为。
目光所及之处,不对,应该说到处都是这样的呼唤。
用着亲昵的口吻,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像是爱人之间耳鬓厮磨的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