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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患之源

    得到允许的尤塔,转回身来就对着那个老男人露出了一番别样的笑容。

    至于是什么意思,那就让施暴者自己猜去吧。

    尤塔将手上拎着的两个箱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把女孩扶到沙发上坐着。

    紧接着他朝着那个老男人走去,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每一步都带有声响,而他们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在走近他的这几步里,尤塔摘下了脸上的眼镜,将镜片掰下随手一扔,然后把手指扣在两个镜框中间,手心握住镜腿,最后用左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用来缠绕握紧的镜框加以固定。

    你可以理解是尤塔怕把自己的手打疼了,不值当,也可以理解尤塔觉得就这么空手赤拳地打他,倒是又便宜了这人。

    总之就是一定要教训他。

    而尤塔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之快,可在那个女孩看来就像是一位医生在术前做足了准备。

    细条慢理,一切都只是为了接下来需要完成的事。

    其实那个老男人在尤塔靠近自己的这几步里,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的,可他没有。

    他不屑地看着尤塔,不觉得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助理能对他怎么样。

    当然在他这份轻视的态度里,是觉得没有人敢在这艘船上,越过陈丘山来教训自己,他可是这里的贵客。

    而他就这么呆站着,还在自我的遐想里,可疼痛比清醒先来。

    尤塔一拳就击中他的鼻梁骨,他也经不起这拳的力量,往后踉跄了几步。

    当他把手从自己的鼻子上拿到眼前时,已经满手血红,当下的这一刻他感觉鼻梁骨已经碎了,疼得他弯下腰发出一声声吼叫。

    他想要反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尤塔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

    尤塔弯着腰,左手抓起他的衣领,右手直接扇起了他的嘴巴。

    每一声都啪啪作响,每一声都让周围的人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次,角色换了,不再是瘦弱的女孩,可周围的人依旧没有人来帮忙或劝说一二。

    原来,身份不是重点,金钱不是重点,他们也怕殃及池鱼,无辜遭殃。

    说不定还在心里想,真是活该,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为什么要口出狂言呢?大家也只是来玩的而已。

    人心的冷漠,人心的透凉,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尤塔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大言不惭,污言秽语,我让你张口闭口不是你妈,就是你奶,我让你欺负女人,我让你嚣张。”

    那个老男人听到后,还不忘言语回击:“你们他妈到底是什么人,别给我机会,不然老子杀了你们。”

    尤塔站起身,像刚刚他踢那个女孩一样的,继续踢着他:“还敢你妈你妈地呱呱乱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怪就怪你今天倒霉,偏偏惹了不该惹的人,下次能用屁股解决的事就别用嘴来做。”

    他被尤塔打的嗷嗷乱叫,双手抱头,身体蜷缩起来,大喊着救命。

    可惜他的叫喊声沉入外面的滚滚江河之中,无人回应。

    周围的人依旧在看戏,只不过这一次,从1.8.禁,变成了武打片。

    这时的任尔依然站在原地,就这般荒凉地看着。

    他眼前的画面是一场正义执行,耳边传来的是舞台上正在演奏拉赫玛尼诺夫最著名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说来也巧,大概在大二学期末的汇报演出中,他曾弹过这首曲子。

    这首乐曲的难度现在任尔回忆起来都觉得当时练起来的不易,自己用了好大的功夫和时间,也只能将作者倾注在这首钢琴曲中的感情弹出半分来,还要展现出这其中的技术。

    如果,能在这首乐曲演奏后的第32秒有大提琴的加入就更相得益彰,这样只会让这首乐曲更加低沉绝响。

    坐在一旁的女孩,此时觉得现在有两束光打在这个大堂之中,一束打在了一直站着的男人身上,一束打在了整个大厅的正中间。

    然而这个女孩的眼神里却只盯着像一尊神像一样孤零零站着的任尔,他的眼神里没有希冀,全是泯灭。

    他更是与这艘船格格不入。

    每一次舞台上的演奏家抬手激情地按下琴键,每个音符幻化成美妙的旋律,可地上那个男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与舞台上的钢琴声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蹙一次眉。

    是厌恶,是打扰,是暴裂无声。

    是优美的旋律被可恶的噪声污染了一样地难受。

    是一种最美好的事物被不懂欣赏的人粗鲁打破了一般,让他感到糟心。

    她看不懂他,明明眼前打的火热,他却能静下心来,聆听欣赏舞台上的琴声,似乎被胳膊挡住的手指也在跟着旋律敲打一般。

    这艘船上的人一个个都是怪人,一群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个作壁上观的冷情者,一个见义勇为的热血者,还有台上沉浸其中的演奏者。

    每个人都在各做各的事,即便地球毁灭了,也无所畏惧的样子。

    对了,她忘记了,这里是‘卡戎号’是属于冥王星中最大的一颗卫星,它们的关系就像地球与月亮,永远紧密相连,永远潮汐锁定。

    可这里太冷了,太黑了,要不是眼前这两位站在光里的人,她差点就落入魔掌,差点就死了。

    忽然,围住的人群有一些躁动,这时突然有人大吼:“陈老板来了!”

    也是与此同时,任尔叫回了尤塔。

    尤塔把缠绕的领带松开,顺带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直接连带镜框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到陈丘山带着一大批人来的时候,他看见的便是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还有一旁一个鼻青脸肿的女孩。

    他走到任尔的面前,面露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看了一眼尤塔。

    他现在这样可不像是刚打完人,除了没有西装和领带以外,可身上这件灰色的衬衫倒是妥贴地扎进西裤里,皮鞋表面一尘不染,没有血迹。

    面容也是一片祥和,和他的老板一样看不出心绪。

    陈丘山穿了件蓝灰色中山套装,脚上踩了双老北京布鞋,带着一大堆手下走过来的时候也没个声儿,可这影响不了他让人胆寒的气场。

    其实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慈善家,笑意盈盈地对待每个人。

    是那种和旁人聊聊天,就能让人卸下防备,能对他说出一大堆掏心窝子的话。

    很可怕是不是,是一种拥有与生俱来亲和力的绝对掌控者,了解人心,操控人性,把玩人生。

    没见过他的人,只会觉得他是公园里遛鸟的大爷。

    只有见识过真正的他,才会知道,原来还没下地狱就遇见了真阎王。

    他朝陈虎动了动手指。

    陈虎立马领会,毕恭毕敬地开口:“山哥,我刚刚看了一下,曹老板鼻梁骨折,嘴巴被打肿了,腹部应该也受伤严重,不过还有气。”

    “行,我看任总没想要他的命,尤助理也手下留情了,那既然这样,就找个医生给他瞧瞧,没事也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该长个教训了!”

    陈虎点头回应:“我马上安排!”

    陈丘山吩咐完后,就对着任尔笑脸相迎:“任总,你说说,你这么年轻怎么比我火气还大,就这么不愿意到我的船上看看?”

    “陈老板,瞧您说的,我这儿愿不愿意的,不还是都得来!再说了,我刚上船就遇到这么个事儿,我真是担心扫了您和这一船人的雅兴啊!”

    “别这么说,这些都不重要!”陈丘山伸手搭在任尔的左肩上,看似是轻抚,实则在暗暗用力。

    “你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只要能让任总消气,你想怎么着都行!”

    这话说得善解人意,可只有任尔知道自己的左肩有多疼。

    陈丘山是故意的,用巧劲捏住他中枪的左肩,虽然中枪的位置还要再往下一点,可这一片的肌肉都受到了损伤,平常肩膀抬上去都还会有一些受阻,更别说被这么用力地捏着了。

    任尔强忍着疼痛,向后动了一下肩膀,借力让他把手收了回去,随后对陈丘山回以微笑。

    陈丘山说:“任总,既然都来了,我带你参观参观‘卡戎号’。”

    “好啊!”

    任尔忽然想起来方才那个受伤的女孩,他如果不打一声招呼的话,这女孩说不定没命能等到下船。

    任尔说:“陈老板,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我希望您也能叫个医生给她也看一下,再给她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您看……”

    “好说好说,你放心,我找人来处理。”

    话毕,一个抬眼,他身后的小弟便上前一步,弯下腰等着听他吩咐。

    “去找芸姐把这事儿办了。”

    吩咐好,这个小弟就把那个女孩给带走了。

    女孩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好几眼。

    不到1分钟,地面所有的污渍全部消失,地板恢复从前那般焕然一新的状态。

    周围的群众也都回到了当初的座位上,依然看江景的看江景,举杯交谈地继续高谈阔论,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什么都阻挡不了这艘船照样在这片江面上破浪前行。

    上了电梯,陈豹略过了4楼与5楼,直接按下了6楼的按键。

    众人来到6楼,从一道走廊走过时,除了这层该有的客房外,就是一间间充满咆哮声的赌厅。

    看来这都是一间间的贵宾厅,如果在一间赌场里,有分内场的贵宾厅和外场的散客台,那么这两种也有很大的区别。

    散客台的客人下注封顶都是单注10万人民币左右。

    而在贵宾厅的客人倒是没有限制,会根据每个人的固定资产来规定下注金额。

    只有在赌场里,才会给人带来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绝境感受。

    人最不缺的就是这颗贪心,赌到最后两手空空,发现自己还剩下最后一颗不甘心,周而复始,临了一切皆为幻影。

    任尔跟着陈丘山走进了这其中的一间贵宾厅。

    他看着房间内的装饰,墙壁上全是壁画,天花板上是彩绘的蓝天白云,房间里没有一台任意大小的时钟。

    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香味,这种香味似乎像是专门特调的味道,给人一种很舒服,安全,安逸的感觉,而且闻久了会有一种止不住的亢奋。

    房间没有很大,但氧气却很充足。

    可任尔讨厌这种味道和这里的全部,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赌场的阴谋。

    其实房间里缺少的时钟和出现的蓝天白云,它们两个相辅相成,都是为了让赌客忘记时间,而利用周围的装饰进行欺骗,再加上这些香气的弥漫,很多时候赌客都会被这些外在东西进行心理暗示。

    不赌个地老天荒,绝不下赌桌。

    你准备得再充分,哪怕家财万贯,可被有心人设计,还未赌你便已经输了。

    没有运气与实力可言,这根本就是一场必输的游戏。

    还是马路边宣传标语写得好,莫沾黄、勿涉赌、远毒品,从我做起天下宁。

    房间里竖着一张赌桌,中间坐了一位荷官。

    任尔与陈丘山各站两头。

    这时陈丘山最先开口:“任总,这样干站着有失我的待客之道,你想玩什么,只要我船上有的,你随便开口。”

    任尔说:“谢谢陈老板的好意,我对你船上的东西不感兴趣。”

    “欸!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早,你啊,就是包袱太重,如果你能听我的,放下那些所谓的束缚,感受到这世间的快乐,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陈老板,是你叫我来的,你想找我做什么,直说就是。”陈丘山虽反驳了他,可任尔也没接他那个话。

    “任总,正事我们一会再谈,我给你叫几个女人过来,你先好好享受享受,等你玩舒服了,玩高兴了,这样我们正事才更好谈。”

    “真不用了,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感兴趣。”

    “女人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看任总年轻有为,更是仪表堂堂,不到三十岁就把任氏集团打理得这么好,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这句话是陈丘山笑着说的,连带着他后面陪站的小弟也一起笑出了声。

    “要不我把你刚刚救下的女孩找人给带上来,我看你家里那位倒是和这个小姑娘是一种类型,不过也是,像这种清纯可爱,能掐得出水来的女大学生谁会不喜欢,就像曹老板会喜欢,而任总就因为那份强烈地喜欢从而爆发出自己内心的英雄主义,我说的没错吧!”

    这些字字句句,顺带着语气,就这样一次性侮辱了许多人。

    任尔太恨了,痛恨到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N种杀死陈丘山的手段。

    如果他现在掐住陈丘山的脖子,用力将他反扣控制住,紧接着掏出他藏在衣服后面的枪,随后一枪崩了他现不现实。

    如果他现在立刻用尤塔手上的箱子砸死他现不现实,如果他一口咬破陈丘山的劲动脉,让他流血身亡现不现实。

    如果这艘‘卡戎号’要是能遭遇意外,就此沉没,大家同归于尽,现不现实。

    ……

    可是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在脑子里幻想,而他要做的就是亲手将陈丘山送进监狱,接受国家与法律的审判。

    可任尔薄薄地嘴唇依旧是一抹淡笑,他没搭腔陈丘山口中的那些屁话,直截了当道: “我想要陈鼠的命,陈老板能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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