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虹拿着一张纸，表情雀跃地在器材室门口徘徊。

    一定是唐枫发现了她的心意，特意找人给她传了这张纸条约她见面。

    尤虹把纸条展开，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的字。

    【第三节下课，器材室见。唐枫】

    字真漂亮，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尤虹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时不时看看周围。器材室在老楼，门锁早就坏了，里面放了点不重要的体育器材，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唐枫约在这见面一定是想偷偷做些什么。

    尤虹没忍住笑了出来，抬眼正好看到唐枫逆着光走近。她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抬手摆弄了一下头发，又抚了抚校服。

    “唐枫。”尤虹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的少年，有些害羞地问：“你约我啊？”

    “对，我约你。”唐枫对着她笑了起来，抬手推开器材室的门：“进来吗？”

    尤虹脸颊泛红，对方的笑容让她有点轻飘飘的，她不好意思地走进器材室，唐枫抬手把灯打开，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尤虹没回头，一直走到角落里，有些忸怩地抓了抓衣服：“你，你约我干嘛啊？”

    脚步声慢慢靠近，尤虹心跳很快，眼睛四处瞟着落不到实点上，刚准备说话，忽然听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她心中感到奇怪，转过身刚想再问一遍，一根金属球棒夹杂着风已经挥到了她的眼前。

    “啊！”

    尤虹腿一软，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整个人坐在墙角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嘭！”

    还挂着吊牌的金属球棒打到旁边的架子，铁架不停震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唐枫面无表情的拿着球棒，眼中的漠然让她不自觉有些发抖。

    “你，你干嘛？”尤虹惊慌问道。

    “是你泼了秋秋。”唐枫背着光从高处俯视着她，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恶犬。

    “你要打我，我可是女的！”尤虹咽了下唾沫，颤着声说道。

    “那又如何？我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也没那么多同情心。”唐枫再次举起手中的球棒：“你泼了秋秋，我替她报复，很合理不是吗。”

    尤虹咬着牙从他手臂下冲出去，没跑两步被唐枫反手抓住衣领重新甩回到墙角。

    “这个地方人很少。”唐枫轻声说着。

    “你，你别乱来，门口可是有监控的！”尤虹眼见逃不出去，眼泪汪汪地喊道。

    “那个监控已经坏了。”唐枫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是我干的。”

    “你这个疯——啊！”尤虹的话没说完，唐枫又是一棍子擦着她的头顶打过，她双眼通红缩在角落里瞪着面前这个前不久还让她春心盎然的人。

    唐枫笑了一声蹲在她面前，用球棍一下下戳着她：“是啊，我是疯子。如果你再碰秋秋一下，我就让你看看我发疯的样子。”

    尤虹心里发慌，牙也止不住地打颤，唐枫眼中的疯狂让她害怕，她尖叫道：“我不碰！我不碰！你让我走！我再也不碰她！”

    唐枫嗤笑一下，起身让出了点位置，尤虹在原地又蹲了两秒，然后飞快冲了出去。

    唐枫把棒球棍藏好，抬手看了眼手表，脚步加快离开了器材室，朝着校门口赶去。

    他让陶秋歌等得有点久，等会给她买个零食赔罪吧。唐枫这么想着，却没在校门口看到陶秋歌。

    四处寻找了一下，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篮球，上面画着一个很眼熟的图案——这是窦明光很喜欢的球，据说上面有一个他很喜欢的球星的签名。

    他绝对不会把这个篮球随便丢在这里。

    唐枫走近，在篮球的不远处看到一个被扯断的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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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死路啊！”陶秋歌绝望的看着面前的高墙：“窦明光你会不会带路！”

    “我又没走过这条路！谁知道是死路！”窦明光也很绝望。

    黄毛和他的小弟们已经堵在了巷口，表情不善地说道：“接着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

    陶秋歌见势不妙，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按了几个按键。

    “大哥，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陶秋歌。”陶秋歌喊道。

    “不是你跑什么跑。”黄毛从小弟手中掏出一根铁棍：“哥也不是存心为难你，你在学校惹了我妹妹，哥不给你点教训不行啊。”

    陶秋歌汗都下来了，指了指窦明光：“那他呢，他是无辜的，让他走。”

    “这可不行。”黄毛说着，带着小弟靠近两人：“他刚刚拿篮球砸我，看在我妹喜欢他的份上，老子不打他脸。”

    窦明光嘴角抽了抽：“挺体贴啊你。”

    “你也不怕你妹被退学？”陶秋歌继续喊：“一中可不是吃素的！”

    “你吼什么！”黄毛也大声喊回去：“老子打人关我妹什么事！废话那么多！给我打！”

    “我不会打架！”窦明光边喊边躲过一根铁棍。

    “我也不会！”陶秋歌吼道：“救命啊警察叔叔！”

    “你叫！”黄毛一棍子甩上来：“警察要是听得到我喊你爷爷！”

    黄毛的速度很快，陶秋歌来不及躲，刚想着调整姿势让铁棍别打到脑袋就被窦明光往身后一拽，抬手挡了一下铁棍。

    随后陶秋歌听到一声清脆的折断声，窦明光脸色一白闷哼一声，用另一只手把陶秋歌推到角落，反身抵住墙把陶秋歌护在身下。

    “窦明光？！”陶秋歌被窦明光堵在墙角，只能蹲在地上。

    耳边是黄毛的骂声和铁棍打在身体上的闷响。

    陶秋歌双手发抖，只能抬手护住窦明光的脖子和脑袋。铁棍时不时敲在手上，陶秋歌一共活了快四十年没见过这个阵仗，吓得泪眼婆娑，咬牙大喊着：“别打了！会死人的！别打了！”

    铁棍一下敲在指节上，痛得陶秋歌眼前发蒙。

    护着自己的少年有些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冷汗从额头滴落，在陶秋歌的衣服上晕开。

    “呃！”

    “草！哪来的——啊！”

    “你他妈谁啊！”

    “这臭小子疯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碰了碰陶秋歌的手腕。陶秋歌勉强回了神，抬眼看到满脸担忧的唐枫。

    “唐，唐枫。”陶秋歌吸了吸鼻子，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没事了，没事了。”唐枫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窦明光，抬手摸了摸陶秋歌的头：“我来晚了。”

    唐枫把窦明光扶到一边，陶秋歌双手发着抖去掏口袋，衣服碰到伤口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手机，手机在我口袋里。”陶秋歌让唐枫把手机拿出来：“打120。”

    “你们——”吴甘宁和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出现在巷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黄毛和小弟，又看看晕倒的窦明光和另外两人。

    吴甘宁迅速上前检查了一下窦明光的状态，又看了看他的手臂，面色凝重：“骨折了，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