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两国建立邦交,友好互市。”玄尘举杯畅饮道:“朕希望两国再无战争,愿你能遵守承诺。”
蜀国皇帝站起身来,碰杯道:“朕只盼着晋国与蜀地不再起战火,和平互市。”
待玄尘走后,太监总管胡公公问道:“陛下,这晋国的皇帝也太胆大,敢孤身一人潜入京城。”
玄尘这次隐秘潜入蜀地一来是要借机试探蜀国,蜀国若是扣押自己,埋伏在蜀地边界的晋国大军随时反扑入城正好师出有名灭掉蜀地,二来是寻找林清月下落,南唐安插在蜀地的探子来报,近日在蜀地宫外见到林清月踪影,随机带领一支暗卫分几波在城中城郊探查。
蜀国皇帝揉揉眉心,“他如今与南唐联姻,娶了公主为后,晋唐联合,已经断定蜀地不会轻举妄动。”
胡公公见状,宽慰道:“如今两国互市,也是不费兵力换来和平,着实是喜事一桩,而且今天是秀女进宫,皇上可要选人侍候。”
蜀国皇帝道:“朕记得有个舒采女,性情很是委婉。”
胡公公赶紧说:“陛下好记性,舒采女是灌阳县丞的庶次女,一直住在外租家,其外租家是茶商,家底清白,选秀时才被接回,与京城很多世家不熟悉。”
“那就她,去传旨。”
永宁殿
柳心扣下茶碗,淡漠道:“皇上宣了舒采女侍寝,怕是明天就是舒宝林了。”
燕霜一甩手让旁边的宫婢退下,宽慰道:“宝林切勿伤感,咱们求的是长久,不是一时之功。”
柳心绞着手帕,“皇帝身边我们没有自个的人,探听消息递个话实属不易,但是选秀前宫中是有几个接应的,姑姑你去查查底细,挑一个干净忠心的让他过来。”
燕霜答应着退出门外,继而吩咐门口的两个婢女进去侍候。
宫外绸缎庄
林清月正在铺子里看账,伙计忙慌着走进来“掌柜的,那位柴公子又来了,吵着要见你。”
“不用拦,我和你们掌柜的是旧相识,我还是你们的老主顾,就这么待客?”柴轩羽手提着一个食盒,大步走到林清月身旁,献宝似的“尝尝,这是栗子糕,桂花糕,仲秋节气吃这个正好。”
林清月伸手接住递过的糕点,一口一个,轻笑出声“确实香甜,比城中有名的糕点铺还要清润,多谢柴公子。”
柴轩羽端起新沏的茶碗,抿了一口,“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的口味会变,不成想是一如既往。”
林清月倾斜一眼,无奈望着院内的银杏,又是一年中秋,闷闷道:“和柴公子说话着实费神,往往一语双关,不知道你是在怀念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有利可图的转性?”
柴公子将一枚玉佩递过去,脸庞是少见的郑重,信誓旦旦道:“我曾立誓世仇不报绝不成家,可是我遇到你之后,有些东西变了,我执着报仇的心思和路程似乎变得很漫长,我也试图想要放下你,可是寻不到你的踪迹后,我很懊恼更害怕错过你,更不愿下次见到你,你已另嫁他人。清月,我愿意求亲,诚聘汝为正妻绝不纳妾。”<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林清月感觉眼眶涨热,她在最危难之际,柴轩羽救了她,随后入了宫,柴轩羽也曾陪伴身侧,之后种种这个人的音容笑貌似乎慢慢渗入眼帘,看得见听得见,也感受的到,可是每每想起被玄尘囚禁那段日子,而手腕处的疤痕,也昭示自己的不堪,她忙拉扯下衣袖,盖住半个手掌,她随后挥退账房的其他人,糯糯的开口道:“柴轩羽,我林清月嫁过人,虽然合离后婚约不作数了,可我曾为人妇。”
柴轩羽笑笑摇头,手将玉佩塞到她手上,轻声道:“我早就隐约猜到了,多次见你时,你有时挽妇人发髻,有时是少女发髻,我根本不在意这些,更加庆幸我能遇到恢复自由身的你。”
林清月拿着玉佩,细细观摩,这不像是民间俗物,吸一口冷气道:“我只想过安宁的日子,你的世仇究竟是什么?”
柴轩羽忙解释道:“我家祖上原先在南唐江岸那里民生富庶,可当地官员沆瀣一气意图夺我家产,故而以莫须有罪名害我全家,如今我布局三年,待收网之时定屠他满门。”
柴轩羽定定望着眼前人,林清月感受到他的目光,手指不免攥紧,她听到南唐忆起安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更痛恨玄尘为得到南唐势力放弃与她的婚约,竟然还囚禁折辱她,略一沉吟:“官员上行下效,涉事的一个也跑不掉,可是拨乱反正也要寻个由头,要不然即使报了仇也是无法为家族正名。”
柴轩羽温和道:“难为你并没有因着退缩,我才觉得否极泰来这话是存在的。”
林清月淡然一笑,可双眸渐冷哀凉如枯木,似乎眺望远方,喃喃道:“你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我又为什么要经历那样的事?”双目端详眼前人好久,才开口道:“我的心意我知晓了,可我要个时间,你让我等多久?”
柴轩羽这才坚定握住林清月的手,两个人注目良久,如同泡在冷水中见不到光亮且不断挣扎的人突然找到一个依托,又好似藏身一处安宁片刻的窝棚,暂时挡住了外面的破碎。
柴轩羽良久才开口道:“最迟两年,我也想先娶你为正妻,可我身份不明安危不知,怕会委屈你。”
林清月轻叹一声,沉声道:“我曾经得到过很多承诺,所以我不信誓言,我要看到结果,两年为期我也只给你两年。”
他慢慢将林清月拥入怀中,宽阔厚实的臂膀将她紧紧圈住,似乎暖阳浮约雪顶,满心的安然与喜悦如浮云波涛涌动,身心是久违的祥和放松,她侧头枕在柴轩羽的颈窝,终是柔软下来。
与柴轩羽在一起的每天,心里如同蓬松的云朵,他也越来越耀眼,有时半梦之间有着过去难以言语的挣扎,使自己退却,可是翌日清晨的微光从窗格透过来,她的轩羽会准时敲开自己的房门,重新沉浸与他见面的喜悦中,她慢慢释怀,用过去读过的书让自己不立于君子之性,随心所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