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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破镜

    百花仙子站在礁石上,看着浮在北海上的碎冰眉头紧蹙。“真没想到,九尾狐居然会用冰雪花封住了整个北海,真是造孽。”她取出火烈草,“还好师尊把仙草育了出来。”

    火烈草悬在海面上,就像天空又挂上了一颗太阳,浮冰迅速消融。百花仙子拊掌两下,决定去西岐找杨戬。

    西伯侯府大厅,姬发和黄飞虎正商量事情,哮天犬守在门口张望。百花仙子现身,黄飞虎立刻挡在姬发身前。百花仙子露出笑容,“二公子,天山别后,你一向可好?”

    姬发认出百花仙子,立刻上前施了一礼,“承蒙仙子赐药,家父才得以还阳,姬发全家同感大德。”

    百花仙子摆手道,“我是奉师尊之命行事,二公子不用跟我客气。”她问姬发,“我找杨戬,他在吗?”

    哮天犬跑了过来,“仙子,主人去北海了,现在还没回来。”

    “啊?”百花仙子焦急道,“杨戬不通水性,这不是找死吗?”她联想到北海被冰封的事情,担心杨戬被困在海里,正要掐诀赶过去,杨戬抱着鲛儿就快步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一脸着急担忧的敖丙。

    百花仙子面上忧虑退去,嘴边笑容刚绽放出来,见到杨戬怀中的女子立时就枯萎了。杨戬见到百花仙子面上一喜,“百花,你怎么来了?”

    百花仙子双手掐腰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我来得不是时候。”

    杨戬摸不着头脑,敖丙见百花仙子的眼神一直瞟着鲛儿,立刻把鲛儿接了过来抱到一边。杨戬明白过来百花仙子话中所指,立马解释,“百花,你别误会。她不是人,是一条鱼。”

    百花仙子气呼呼道,“谁家鱼长这副样子啊?”

    “百花,她在水里有一条鱼尾,到了岸上就变成腿了。我在北海差点就被吸进海眼里了,是她把我拖出来的。”

    哮天犬盯着鲛儿,一脸戒备,“主人,你是说她是鱼妖?”

    敖丙实在听不下去一嗓子吼了出来,“你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他又瞪向百花仙子,“我家少夫人贤良淑德恪守妇道,你这妖女少在那胡说八道!”

    百花仙子和哮天犬正要骂回去被杨戬拦了下来。敖丙问道,“杨将军,丞相在哪啊?少夫人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杨戬道,“丞相在闭关。”

    敖丙气得又吼了起来,“你不早说浪费我时间!”他抱着鲛儿正要出门,武吉和姜淑祥迎面走了进来。敖丙大喜过望,姜淑祥仔细检查了一下鲛儿的伤势,吩咐道,“快扶她盘膝打坐,我即刻施救。”

    敖丙扶好鲛儿,姜淑祥唤出神农尺开始为鲛儿疗伤,待鲛儿苍白的面上现出血色,姜淑祥才收回神农尺,松了口气。她对敖丙道,“弟妹这里有我,你去找果果吧。”

    敖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鲛儿,朝姜淑祥颔首后遁身而去。百花仙子问杨戬在北海的遭遇,黄飞虎和哮天犬也关心地同杨戬聊了起来。武吉抱起鲛儿回丞相府,姬发掩去眸中的喜色,来到姜淑祥身前道,“姜小姐怎么过来了?”

    姜淑祥眉尖微蹙,“师尊算出我家中有事,要我回来看看。”

    姬发问道,“我听你称呼那名女子为弟妹,莫非她是姜公子的娘子?”

    姜淑祥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上回弟妹出了事,果果要死要活的。这回他出远门,回来见到弟妹伤成这样,不一定心疼成什么样呢。”说着摇头跟上武吉。姬发见到姜淑祥面带忧愁心里一疼,鬼使神差地竟也跟了过去。

    马招娣把鲛儿安顿好后坐在塌边打量着,越看越喜欢,跟站在身边的姜淑祥说话,“这就是我的儿媳妇啊,长得真水灵。果果这小子,眼光真不错。”

    武吉道,“那是,果果在这方面的眼光可比师父强多了去了。”

    马招娣恶狠狠地掐上武吉的耳朵,姜淑祥上前给武吉解围,“娘,姨父的意思是说,爹眼光好,果果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马招娣闻言又使劲拧了一把这次松手。武吉疼得咧开了嘴,姜淑祥知道鲛儿需要静养,于是将马招娣和武吉推出了房间。来到大厅,见到姬发呆在那里跟罚站似的,马招娣问道,“二公子啊,你有什么事啊?”

    姬发随口扯了一理由,姜淑祥见他呆头呆脑的忍不住掩嘴一笑。姬发心神一荡,顿时觉得脸上发烫。姜淑祥见他脸红,关切地上前,探上他的额头。姬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慌忙避开姜淑祥的手,道了声“告辞”就跑出了门。姜淑祥大眼睛眨了眨,紧接着欢快地笑了起来。

    敖丙按照姜伋出门之前留下的地址找了过去,被告知姜伋打道回府了。他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北海,虾兵蟹将又说姜伋去西岐了。敖丙连口气都没喘又飞到西岐,到了丞相府,姜淑祥却说姜伋没有回来。敖丙累得实在动不了了,摊在座位上喘着粗气。

    此时姜伋正站在西伯侯府的门前,阿玄捧着一个礼盒跟在他身后。下人拿着他送上的拜帖进去禀报的时候,杨戬正跟姬发商量怎样夺回玄铁。杨戬见姜伋这般郑重一时不知所措,姬发吩咐把姜伋请进来。姜伋在下人的引领下趋步进来,朝姬发正步拱手。姬发还礼,请姜伋和杨戬入座,命人奉上茶点。落座后,姜伋道,“姜某听家人说起,杨将军来过寒舍?”

    姬发立刻道,“是我让杨戬去府上拜访的。”

    姜伋礼貌一笑,“姜某出门在外,将军下降不曾远接,还请将军见谅。”他示意阿玄呈上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二位笑纳。”

    哮天犬接过礼盒,姬发和杨戬以茶代酒敬了姜伋一杯,姜伋还礼后道,“二公子,杨将军,听家人说你们邀内子过府。内子自小娇惯,在下又常年在外,疏于内教。若是她有什么失礼之处,姜伋在此替她赔罪了。”说罢姜伋作了一揖。

    姬发和杨戬还礼,姜伋不等他二人开口又道,“姜某此番求见,一是为了感激二位的盛情,二是想接我夫人回去。不知道方不方便?”

    姬发道,“尊夫人在丞相府,姜小姐在照顾她。”

    姜伋眸色一寒,“在下斗胆问一句,二公子派杨将军来到舍下所为何来?”

    杨戬诚实回答,“我们想借玄铁对付赵公明,结果玄铁被申公豹抢走了。我见尊夫人受了伤,就把她带回来了。”

    姜伋脸上蒙了一层薄薄地寒霜,起身告辞。丞相府大厅,敖丙正在喝茶,见到姜伋走了进来立刻放下茶杯,“刷地”一声站了以来抬头挺胸。敖丙道,“公子,我正要去找您。北海……”

    “少夫人在哪?”姜伋出言打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敖丙把姜伋引到鲛儿休养的房间,鲛儿还没醒过来。姜伋满眼心疼地抚摸鲛儿憔悴地面容,吩咐敖丙,“说。”

    敖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遍,生怕漏掉了哪个细节惹姜伋不快。姜伋的眼瞳里似乎燃着一把烈火,敖丙问道,“公子,您怎么急着赶回来了?”

    “君上。”姜伋淡然吩咐道,“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诺。”敖丙知道姜伋心情不好,不敢多话,躬身退了出去。

    白雪雁看着申公豹送过来的玄铁,叹息道,“看来这金光阵是非摆不可了。”

    赵公明道,“我们只是摆阵,不伤性命。若西岐真是圣主降生之地,必然能破解。我们也不必与之纠缠,回去就是。”

    申公豹前来催促,白雪雁无奈依之前诺言于西岐城外布下金光阵,闻仲遣人送去战帖。

    姜子牙出关之日,姬发率众人在丞相府大厅等候,见姜子牙挽着马招娣出来,姬发等人行礼相迎,姜子牙还礼。姜伋和鲛儿俯身下拜,“孩儿携妇向爹娘请安。”

    姜子牙慈爱一笑,“佳儿佳妇,快快请起。”

    姜伋起身,鲛儿俯身再拜,“媳妇不孝,未能晨昏定省伺候堂前,还望爹娘恕罪。”

    马招娣把鲛儿扶了起来,和蔼道,“爹娘有手有脚的,还用你伺候啊?你们小俩口好好地过日子,就是你的孝顺了。”

    姜伋夫妇退到一边站好,姬发向姜子牙禀报白雪雁布下金光阵一事,同时捡了姜子牙闭关期间西岐发生的重要事情一一叙述了一遍。姜伋眼睛一眯,姜子牙看了姜伋一眼,道,“二公子,赵公明和金光圣母我自会应付。这样,明天我就去会会这个金光阵。”

    姜伋出列,“爹,孩儿随您一块儿去吧。”他寒芒一闪,“有笔账,是该算一算了。”

    翌日,姜子牙带着姜伋,哪吒和雷震子来到阵前。雷震子道,“这金光阵有几分意思。我在阵外已经感觉到阵阵雷电了。”

    姜伋眉毛一扬,“白雪雁的金光阵内共有二十一块金光宝镜,皆由千年玄铁所制。入阵后,雷声一动,镜子会射出金光。只要被金光照到,就会殒命。”

    雷震子奇道,“姜公子,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跟白雪雁打过交道啊?”

    姜伋嘴角似衔了碎冰,“我对她可是铭记于心哪。”

    白雪雁和慕小蝶到来。慕小蝶扫了一圈,问道,“那个三只眼的怪胎怎么没来啊?”

    哪吒怒道,“你骂谁是怪胎啊?吃我一枪。”说罢火尖枪就要刺了出去。姜子牙制止哪吒,上前一步施礼,“金光圣母,子牙有礼了。”

    白雪雁打量了一眼,温和一笑作为回礼。她扫视一眼姜子牙身后三人,觉得姜伋很是眼熟,“这位公子似曾相识,我们见过面吗?”

    姜伋轻笑一声,缓步来到白雪雁面前。“赵夫人,别来无恙。此前赵夫人曾来舍下做客,我夫人招呼不周,赵夫人宝镜一照,姜某的家立刻就变火场了。”

    雷震子闻言一惊,哪吒已是怒目相向。白雪雁脸色一变,“你是姜伋?”她面露愧色,低声道,“雪雁无意毁公子家室,当时也是一时冲动。”

    姜伋负手,“姜某今日前来不是与赵夫人叙旧的,你要做什么我也没有兴趣。姜某只是想请赵夫人赐还玄铁,姜某感激不尽。”

    白雪雁表示自己再也没去过北海,姜伋挑眉回应,“申公豹没去过北海吗?赵夫人的玄铁不是申公豹给的?”

    白雪雁暗暗责怪了申公豹一句,急忙解释她并不知情,姜伋不予理会只是连声催促。慕小蝶怒道,“玄铁就在金光阵里,你有本事就去破阵,废什么话?”

    姜伋抬眸,手臂朝着阵势中心直直伸了出去,手掌一立,掌心现出一道青蓝色的火形印记。金光阵燃起青色大火,三块金色宝镜从阵中飞了出来,落进了姜伋的掌心。金光阵中剩下的十八块宝镜坠到地面,金光阵消失。

    “岂有此理!”慕小蝶喝了一声朝姜伋打出一掌。姜子牙施法化去慕小蝶的招式,白雪雁带慕小蝶闪身而去。

    “果果哥,你好厉害啊!”哪吒笑着拍了一下姜伋的肩膀,姜伋眼睛一闭,身体前倾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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