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雅还想继续对宁三落井下石狠狠嘲讽之际,一道声音传来。
“龟公说谁?”
上官雅一愣,看向宁三,只见宁三此时也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当即明白了这句话正是出自他口。
豁然起身,指着宁三大声喊道:“龟公说你!”
此时坐在宁三上首隔着两个席位的萧十三娘,不禁浑身一抖,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啊,只不过主角已经不是自己,变成了那刁蛮任性的上官雅...
听上官雅已经入坑,宁三笑着站起身来,冲着上官雅微微摆了摆手,说:“龟公说谁?嘿嘿嘿,你是女子,做不来龟公的,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试试老鸨什么的,在下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上官雅这才听明白自己是上了宁三语言陷阱的恶当了,顿时就要掀桌子冲上去。
幸好旁边的世子上官勋强行的拉住了她,低声急道:“太子在,稍安勿躁,这宁三自有宋奋去整治,你看着便是!”
上官雅被兄长拦下,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对着宁三大声说道:“哪位有德公子不是迎娶大家闺秀?哪像你,天天领着两个妓籍女子招摇过市!你说说你是什么人?说你龟公算是便宜你了,本姑娘说你是....”
还没等上官雅说完,竟然“咯”的一声话音从中中断,只见她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了半天,才从嘴中吐出来一颗小小的花生米。
宁三看向唐洛嫣和韩小笑,听了宋奋和上官雅两人如此侮辱她们,他也是心头火起,只见此时洛嫣和小笑都低着头,看样子是受了些刺激。
其实,令唐洛嫣和韩小笑二女受刺激的,并不是别人说她们出身妓籍之事,真正令她们难过的,是其他人借着她们妓籍之事来侮辱宁三,这才是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
看着唐洛嫣有些微微发抖的肩膀,宁三心疼的要死,这他娘的上官雅,还有这个什么宋奋,今日若不让你们名满京城,自己便跟了你们的姓。
下定主意,宁三潇洒起身,抬步向钱满堂和钱满舟所在席位走去。
众人见宁三走到两位钱掌柜的席位处,矮下身子低语了几句,接过来一样东西放入怀中,接着走到屋子的正中间,先是朝着咳嗽声稍止的上官雅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你们堂堂肃王府竟然如此勤俭节约?吃着太子殿下招待的宴席,还偷偷藏了粒花生米在嘴里,难道想带回去当宵夜不成?”
上官雅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刚才好好的,突然间嘴里多了一粒花生米,面对宁三的揶揄,揉了揉仍然很痛的喉咙,根本说不出话来,在旁人看来,像是她默认了一般,说不出的丢人。
而上官勋一边扶着自己的妹子,冷冷的盯着韩小笑那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也没有说话。
见这肃王府的兄妹成了闷声葫芦,宁三转头看向那个一直挑衅自己的宋奋,轻声说道:“请问,这位宋兄从那穷乡僻壤的淮阴而来,是不是到了京城以后水土不服?”<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宋奋听宁三说完,没明白其意,呐呐的回道:“并..并未水土不服...”
“你没水土不服,参加太子殿下的宴会你便消停的吃你的喝你的得了,非要满嘴喷粪?”
“你!无耻之言!”宋奋气愤的大声说道。
宁三笑了笑,说:“你有齿?你有齿都控制不住你的幽门?”
“我....”
“我什么我,你一介举子而已,钱钱你没赚到,功名功名你没有,吃个饭都得别人偷着摸的将你带进来,还大言不惭的嘲笑我长安城无才?我问问你,你是咋想的?谁给你的自信?你们淮阴的老先生吗?”
说完,宁三还冲着宋奋旁边的姚秀贤努了努嘴说道:“还有你啊姚公子,身为宰相之子,你圣贤书都学哪去了?当日状元楼我与娘子安安静静的吃饭,你臭不要脸的非要上来认识我家娘子,被拒绝不成你三番五次的向在下找茬寻仇,你们家都这么清闲的没事干嘛?”
姚秀贤听宁三提起之前自己的糗事,白净的脸上登时一红,想要为自己争辩几句,但被宁三言辞犀利的话说的有些发懵,一时不知从何辩解起好。
当然,宁三刚才一直没搭理这两人其实也是在暗想对策,这些话从自己嘴里一出,虽然同样发生的事情,但实在没有宁三讲的那么难听。
反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己这么突突突的说完,当事人一个被花生米卡嗓子,另一个本来便木讷嘴笨,让周围所有人听起来就像宁三复述的那般,不禁对肃王府和宰相府的印象有些改观。
首先恢复清醒的倒是那宋奋,见他迅速的恢复了常色,双手抱拳一笑道:“这位就是专门为勾栏写词的宁公子吧,未到京城之时,在下对与宁公子见面本还有三分期待,可现在....见面实在不如闻名....”
宁三瞟了一眼这个宋奋,说道:“我呢本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安百姓,既不敢妄自菲薄去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也没想弄什么名声。你闻不闻我之名干我屁事,那首水调歌头呢,也只是突发兴致所做,根本就没想怎样,可不像你,这头发都熬没了弄出这么首诗词,憋到现在才敢献宝一样拿出来显摆,嘿嘿,在我老家村里,就连那放牛的小娃都比你知道廉耻,要知道学习圣贤书是为了为天下之百姓谋福祉,哪像你?哼哼....”
宋奋听到宁三挖苦自己阿谀奉承之行,虽然心下恼怒,但脸上仍是很淡定,摇头说道:“呵呵,之前听说这水调歌头的词作者其实是窃取他人之作,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信上那么三分了,在下想与你斗诗而已,你却胡扯这些,分明是祛战!若是不敢你就直说,宋某寻他人比试也可,说这些有的没的何用?”
呦呵,这小子城府还不浅,那么挖苦都没失态,嘿嘿,看来今晚你不丢个大脸算是不会善罢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