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店给瑛娘送来衣服,瑛娘想着有几天没见面,所以就带着衣服去蓼兰院寻他,因为这一次去得很突然,时璋都来不及处理干净房间里的药味。
瑛娘鼻子灵:“煜郎最近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这药闻着就很苦。
时璋打开窗户散味:“母亲不是想尽快抱孙子吗?所以让郎中给我开了些补药。”
“原来是这样。”瑛娘打心眼里信任他,所以不觉有他,她将成衣拿出来让他看,“试试?”
“好。”
瑛娘背过身去:“煜郎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得多带几件干净的衣裳去换,我听说京城的人都很看重门第,光是从穿衣打扮上,就能知道你出身什么家庭,有钱的人家就上赶着巴结,没钱的就爱答不理,我给煜郎挑的都是清河最贵的料子。”
“瑛娘有心了。”
瑛娘闻声转过身,见他衣服已经换好了,墨绿的颜色极称他,只不过裤子好像有点长。
“咦?”瑛娘走过来拎起他堆了一点在鞋面上的裤腿,“我夜里量的时候刚刚好啊。”
兄弟二人虽是同胞,可时璋个子稍高些,只不过在床上躺着,瑛娘感觉不出两人的诧异。
时煜心虚:“应该是夜里的光线有问题,我让人拿店里去改一下就好了,瑛娘选的款式我很喜欢。”
她甜蜜一笑:“喜欢就好。”
时煜抱着她摸摸:“最近这几日我就不过来看你了。”
“为什么?”
因为他见不得她一次又一次躺在时璋身下的模样。
一想到小人得志的模样!哪怕是不怀孩子了!瑛娘他也不想叫他碰了!
“马上就要进京了,我要安心备考啊。”
“好吧~”
时煜抱着她:“瑛娘正好歇息。”
她不觉又红了脸。
确实是应该歇一歇了,夜里他要得实在太猛,仿佛是个不知疲惫的怪物,歇几天也不错。
“另外,瑛娘找时间请郎中来家里好好看看脉,说不定已经有了呢?”
“好。”
瑛娘离开蓼兰院就去请郎中,郎中来家里时时璋碰见,就一道跟着来了汀兰院。
时母也在:“还请郎中给我家妇人好好看过脉,怎地嫁进来半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
郎中搭了片手帕在瑛娘手上:“从大少奶奶的脉象上看……”
时母:“如何?”
郎中如实道:“大少奶奶的身子恐怕很难受孕啊。”
瑛娘震惊:“什么?”
竟真是她的问题!
时母让其他人都先退下,然后请郎中再诊一次,郎中第二次诊脉过后,给出的还是同一个答案。
瑛娘趴在床边抽噎。
时母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后掉头离去:“果然是她不能生!”
瑛娘:“……”
因为此事,时母对瑛娘的态度愈发不好,而且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给时煜物色妾室,可瑛娘眼睁睁看着也不敢说一句话。
毕竟真的是她的错!
夜里时璋来找她,房间里的灯又给吹灭了,迷香的味道萦绕,瑛娘不敢面对他,趴在床上抽泣。
时璋双手从后环住她的腰身:“瑛娘……”
“是我对不住你,煜郎,今日郎中来家里,说我怀不上孩子,原来真的是我的问题。”
他隔着衣服亲吻她的后颈:“瑛娘是为了这个难受?”
“煜郎,你应该很恨我吧,我生不出孩子,叫你为难了,你在母亲那边的压力很大吧,你要是想休了我另娶,我不会怪你。”
在清河,女子生不出孩子,哪怕被休,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话。
他将她搂着腰翻了个面,笑着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口里一股酸涩的咸味。
瑛娘哭着搂住他的脖子:“煜郎……”
他轻声说:“瑛娘给我的快乐是别的女人给不了的,我又怎么舍得休了瑛娘另娶呢。”
虽然是浑话,可她也不恼。
时璋捧着她滚烫的小脸:“瑛娘欠我的日后在床上补回来?”
她哭着用手推他,力度堪称是挠痒痒:“你又戏弄我!”
他追问:“好不好?”
此刻内心尤其脆弱的瑛娘胡乱的点了点头:“好。”
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时煜等时璋出来就是一拳,两兄弟无缘无故的打架,下人们哪怕看见也不敢阻拦。
时煜抓住时璋的领子:“我有准你进去碰她了吗?”
时璋笑着反手一拳,时煜爬不起来了,时璋走过去一脚踩在时煜的脖子上,碾得他匍匐在地。
时煜吐出血水:“我与你的这场交易就到此结束!”
“结束?”时璋只觉好笑,“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了?嫂嫂还没怀上孩子呢,任务还没结束,你让我怎么结束?”
“你……”
时璋蹲下来踩着时煜的后脖子一字一句说:“我亲爱的哥哥,你就安心去赶考,回来一定可以抱上你的大胖侄儿了,到时候再来谢我。”
“你……”
-
因为不能怀孕的事,瑛娘近来是郁郁寡欢,赵青云来家里找她,下人因为他们的关系,所以就给人带进来了。
瑛娘语调不高:“我没钱。”
赵青云提着水果来的:“你当大哥来找你就只图钱吗?”
瑛娘眼皮恹恹的看他:“那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说……”赵青云挡着嘴小声说,“你怀不上孩子,我知道一个很灵的术士,想带你去看看。”
怀不上孩子是她现在的病,更是折磨得她辗转难眠的心病,听到有人可以医治这病,她的眸子瞬间就被点燃希望。
“大哥当真知道?”
“这还能骗你不成,只不过那术士不出诊,你得过去找他。”
“好!”
瑛娘简单收拾几下,便跟着赵青云出门去,赵青云说那术士不喜人多,所以她连多福都没带,只是跟着赵青云就去了。
赵青云早就与邱坼约好了地方等待验货。
瑛娘越走越冷清,可因为不能怀孕的事,她也没有想到这些,心里只想快些医好。
赵青云将她带到市场后面的一家破旧小屋二楼。
瑛娘等着。
赵青云推门带她进去:“术士每日就在这里替人看诊。”
瑛娘一进去就见到了邱坼,视线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他长得也不像什么术士啊,邱坼同样也用目光打量她,再看赵青云的眼神给了个满意的答复。
“夫人来看病?”
瑛娘点头。
邱坼勾唇:“还请夫人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脱衣?”瑛娘疑惑的目光来到赵青云身上。
赵青云解释:“你的这个病就得把衣服脱了才能看清楚。”
瑛娘将信将疑的将手伸到自己的腰间,可视线忽然瞧见后门处有一双人的眼睛,她吓得当即往回想要逃出此地,可门关上了。
瑛娘:“大哥?!”
邱坼让人给瑛娘摁住,起身拍拍赵青云肩膀:“做得很好,那一百两银子,就用她来抵吧。”
他用棍子挑高瑛娘的下巴十分满意的笑着。
“大哥!你竟然用我抵债?你还是人吗?”
“瑛娘啊,你可别怪我,要是当初你愿意拿一百两银子给我,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冷酷无情。”
瑛娘仿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他是哪来的脸面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的?
还说她做错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当年投胎到了赵家!
成了他的妹妹!
由于瑛娘一直挣扎,邱坼让人用汗巾迷晕了她,才被送进马车。
夜里马车被送往郊区荒宅,刀疤就坐在里面喝酒吃肉,他的右手小拇指明显短了一截。
邱坼走进来:“你现在就打算在这儿窝着?”
“不然还能怎样?上次去赌场过了把手瘾,然后小拇指就让二当家给剁了喂狗!要是我再敢出现在那娘们面前,他非杀了我不可!当初又不是我碰了那小娘子!怎么什么锅都让我来背啊?”
“今日进了些新货,”邱坼拍拍刀疤肩膀,“你要不要尝个鲜?”
刀疤可得劲的站起来去关押女人的柴房挑人。
看到被黑条蒙住双眼的瑛娘时他傻了。
“艹!”
“怎么了?”
“你知道你绑了谁吗?”
邱坼盯着瑛娘那张脸:“她该不会就是二当家的小嫂嫂吧?”
这时瑛娘正好苏醒,黑布蒙着眼睛看不清,她只隐约觉得面前有人影晃动。
刀疤连忙闭嘴:这娘们肯定认得我声音!
瑛娘:“有人吗?”
刀疤拉着邱坼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先逃出去,出去后两个人开始商量对策:“先给人送回去。”
这时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二……二当家?”
时璋见两人表情异样:“你们今夜似乎很怕见到我?”
“没……没有的事。”
时璋绕过二人去了房间休息,刀疤与邱坼商量过后,还是由邱坼先进去伺候。
“二当家看上去似乎很疲惫?”
可不么,他今日特意跑了一趟沫河,现在才赶回来。
邱坼给他倒茶:“二当家的去沫河干什么?”
“沫河不是有个治不孕很灵验的郎中么?”
“确有此人。”
他今日去没找到人。
时璋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要是找不到那个郎中,他那小嫂嫂被悲伤一辈子去。
明日再去看看吧!
刀疤与邱坼在门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时璋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不过女人被捂着嘴,只能听见些呜咽声。
笃笃笃——
时璋盯着门外的人影。
那女人的身段婀娜,叫他想起了瑛娘,不过这时候瑛娘估计还在家里因为不孕的事伤心呢,那日他去房间都没让他碰。
邱坼道:“给二当家送了个人过来暖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