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殊望着手中的双鱼玉佩,怔怔出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却又毫无头绪。
“柔儿,你可曾进入过内观之境”罗殊抬头问道。
唐柔儿双眸圆睁,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没好气的说道:
“你当进这内观,是喝水吃饭般容易嘛,多少修士终其一生都未曾进入过这等异境。就连我爹爹天纵之姿,修炼至今,也仅仅进入过内观不足三次,且每次时间都极为短暂。
听爹爹说每次进入这等状态,都会令他心境大幅提升,受益良多。更可借此感受万物变化,洞悉天地规则,明晰阴阳至理,感悟混沌一炁,直指大道本源。
这内观更多的是清净悟道,提升心境与修为的一种超然的状态。像你这般在战斗中进入内观的,我倒是从未听闻。
快给我讲讲,你当时进入内观后,到底是何情况,为何你能赢得了叶嫣然。”
唐柔儿看着罗殊,眉毛轻颤,目光流露出一丝好奇。
罗殊低下头抚摸着颈间悬挂的双鱼玉佩,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那状态很是奇怪,我只觉我的五感尽失,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甚至感受不到任何。
直到心间似有一盏烛灯点亮,这才能感受到周遭事物。当时天地仿佛泼墨山水一般,只有黑白没有色彩一般。”
忽然罗殊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继续说到:“不对,不对。我能感受到当时天地间漂浮的元气,有的如熊熊烈火般炙热,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有的如绿柳翠竹,叠青泻绿,生机勃勃,不仅仅只有黑白二色。
我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体内的骨骼经脉,能够感受到他们体内的真气流淌,如同无数蓝色的丝线在体内蜿蜒编织,忽缓忽急。
通过感悟气的变化,我便可知晓他们的方位。天地万般变化,好似一眼便可望穿。那般感觉就像是我心念一动,便可轻松驾驭这天地元气,使其为我所用,天地元气好像与我同根同源,亦可同化。
与叶师姐战斗时,我便可感受到她身体里气的变化,她的雷法更像是金火相激,同时又蕴含着阴阳变化,相互交融,从而产生出一种独特的气。
我当时意识还是有些混沌,虽然能看得出她真气变化,却不能完全参悟其中的道理。只是凭着本能直觉战斗,再到后来我也记不清如何与她对敌,更不知竟在这种状态中赢下叶师姐。”
唐柔儿听得有些入神,口中喃喃:“这便是内观之境么,原道是内观之景,作用在于修炼,事半功倍。没想到竟能藉此与人斗法,虽失五感,仍能以气变化,料敌先机,无往不利。更可使自身心如止水,不受外界干扰,当真是玄妙非凡。”
“是的,可惜当时误打误撞,完全不知这内观的神妙,何况当时命悬一线,也没时间多想,否则定要好生感悟一番。”
说到最后,罗殊不由苦笑一声。
“你这呆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练气期能入内观,都够你吹一辈子了。何况你还凭此胜了那叶嫣然,这下可在宗门出尽了风头!”
唐柔儿说到这,也有些得意,本以为凭借她传授罗殊的术法神通,可以让他通过大比进入内门修炼,却没想到罗殊能在宗门大比中扬名立万。
此时她眼角含笑,目光盈盈的看着罗殊,带着几分骄傲与欣喜。<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呆子,我真的要走咯!再不回去,碧儿就要满世界找我了,以后再想出来就难了。”唐柔儿也有些不舍,柔声说道。
“我给你带了一些治伤的灵药,还有本门的灵泉液,你记得服下。好好养伤,日后进了内门,好生修炼。
这内门四阁,卧虎藏龙,天资卓越者不计其数,不是外门能够相提并论的。莫要再这般争强好胜,将自己置身险地,让人好生担心!”
罗殊本就不是争狠斗勇的性格,当下知道唐柔儿也是一番好意,不想看他再受重伤,于是重重点头。
“柔儿,那我何时才能再与你见面?”
“我也不知!”唐柔儿摇摇头。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离别的愁苦在这昏暗的屋舍里弥漫。
“不过最近爹爹闭关,我寻着机会自会出来找你玩的。呆子,你可莫要偷懒,笨鸟就要先飞,进了内门更要努力哦!到时候我闭关出来见你修为没有长进,为师可要严惩不贷!”
“若是内门有不开眼的家伙欺负于你,你切莫要与他争斗,等到姑奶奶闭关出来自会给你出气!”
唐柔儿故作严肃,双手叉腰,却有种别样的娇蛮俏皮。罗殊也被她逗的哈哈一笑,离别的愁苦也消散了不少。
此时天色已晚,暮色渐沉。罗殊纵使万般不舍也知不能再留唐柔儿。
他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些年与唐柔儿朝夕相处,早已对她情愫暗生,一直以来虽想倾诉爱慕之情,却苦于自己口笨舌拙,不懂如何表达。
更皆知道唐柔儿应在这仙鹤门身世显赫,而罗殊只是小小的外门杂役,从小到大饱受白眼,内心着实有些自卑,对唐柔儿也不敢奢求过多,只能将爱意深藏于心底。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唐柔儿,想到她即将离开,不知又要忍受多少时日的相思之苦。
罗殊忽然鼓起勇气,双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软玉温香,春意渐浓。
刹那间,唐柔儿只来得及娇呼一声,便被罗殊紧紧拥入怀中。
俏脸红霞灿烂,眼神似嗔似喜,秋水横波。身体不断颤抖,花摇柳颤,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没想着挣扎反抗,任由罗殊恣意紧抱。
唐柔儿自小到大便在仙鹤门内门生活,除了父亲便很少与男子来往。阴差阳错下和罗殊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自从闭关以来,平日里贪嘴得她竟有些茶饭不思,总是记挂着罗殊想要溜出去见他一面。
夜深独坐时,脑海中总能浮现他呆头呆脑的身影,总会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连和她一起长大的侍女碧儿,都大呼小姐最近着了魔怕是。
唐柔儿的柔荑紧紧攥着裙衫,手心沁汗,低眉垂首。
罗殊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脸颊,刹那间情难自已,低头便想吻将下去。
唐柔儿见状,这才从这悱恻缠绵的爱意中清醒过来,慌忙推开罗殊,嗔怪的睕了一眼罗殊,头也不回,飘然而去,生怕罗殊看到她嘴角噙着的柔蜜笑意。
“呆子!”
情意绵浓,余音袅袅。佳人幽香,充庭盈院。风静闲阶,月落西窗。烛影摇红,相思遥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