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妆八点二十,时间非常充足。我随手把粉饼口红纸巾手机耳机钥匙扔进斜跨包里,过去撸了撸伊奇。他睡得香,被我揉了头也没睁眼。
见他这么老实,我起了坏心眼,便趁他睡着,捏了狗脸拍照,准备一会儿给纳兰迦看。
下楼后迎面撞上了承太郎,他从厨房出来的,手里拿着功能饮料。他的头发被发带束起,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运动T恤,隐约可以看到鼓胀饱满的身体线条,脸颊微红,看到我后说了声早。
…这是我免费可以看的东西吗?
“承哥,早。”我回过神,扶着楼梯扶手跟他打招呼,“你是出去跑步了吗,还是在家里健身了?”
“醒得早,就出去跑了一会儿。”承太郎说完,把空了的易拉罐捏扁扔进垃圾桶,与我隔着几步,眼神相接,“等我十分钟,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一愣:“啊?没关系,地铁也很方便的。”
“我也约了人,顺路就把你送过去了。”承太郎取下了额上的发带,手搓了搓头发,“等等我吧。”
他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那个“好”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没有了说出来的机会,只能悻悻咽回肚子里,连同承太郎无意识释放出的强大魅力一起被缓慢消化。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两只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又是被乔斯达家人用美貌牵着鼻子走的一天。
我拆了一块巧克力,窝在沙发里等承太郎。纳兰迦说他已经上地铁了,问我出没出门。
我回复他说在等哥哥。
字刚敲完,承太郎的房门打开了。他换了件墨绿色的细条纹衬衫,扎进黑色的九分裤中,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大约是因为头发没有完全干透,所以没有戴帽子。
“走吧。”承太郎单肩背着包,另一手拿着手机,小指上挂着车钥匙,“晚上需要我接你吗?”
“没事。”我从沙发里钻出来,跟上他的脚步,“是学校的事吗?”
“嗯。”
承太郎坐在玄关系鞋带,我在他旁边换上了小皮鞋。鼻翼间充斥着皂香,不知道是他衣服上的,还是我衣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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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纳兰迦约在便利店见面,解决早餐问题。
承太郎把我放在了路口,我冲他摆摆手,祝他今日一切顺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
纳兰迦就站在便利店门口,靠着墙看手机。他穿了件红色连帽卫衣,一条深灰色的工装裤,平时一直戴在头上的橘色发带拆掉了,反扣着一顶棒球帽。
我悄无声息地接近,准备吓他一下。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纳兰迦忽然抬头,结果就是我们两个都被吓了一跳,我往后撤了一步,他激灵得一下站直了。
四目相对,我们两个都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对方刚才的样子很逊。
进了便利店,我们分头行动,一个去拿饭团,一个去挑熟食,然后抱着一怀的食物坐在旁边开始早餐时间。
“我说大家穿连体睡衣吧,可是温度升高了,睡衣会很热。后来文委说弄反串吧,可是男生们都不愿意穿裙子。”我咬着饭团,“最后还是回归到仗助的提议了。不过卡拉OK也没什么不好的,热闹嘛。”
“卡拉OK好啊,你会去唱吗?”纳兰迦说完,开始哼哼,我听出是黑bang摇的副歌。
“不会。”我喝了一口巧克力牛奶,“我虽然不是i人,但也做不到那么e。”
“没关系。”纳兰迦咬了一口鸡肉丸,递向我,“想唱的时候,唱给我们听就好了。其他人不重要。”
我咬住鸡肉丸,纳兰迦抽出手,丸子顺利进入嘴里。我嚼嚼,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赞同了纳兰迦的话。
早餐时间结束,我们直奔海洋馆看水母。上一次来海洋馆还是中学时学校组织参观,当时我和纳兰迦就看了很久的水母,彩色的光穿过它们透明的身体,眼花缭乱,但很漂亮。
“看,这张是不是很好看!”纳兰迦凑过来把刚拍的水母给我看。蓝色的屏幕右侧竖着一只小小的水母,确实很好看,完全可以当头像。
“好看好看,发给我。”我兴冲冲的,给他看我拍的水母群,“带了一点点滤镜,水箱里的红光就没那么奇怪了,感觉可以当壁纸呢。”
水母真的很好看,软软的,轻轻的,可惜不能吃。
我们顺着参观通道离开了水母馆,在海豚表演馆外排队的时候,纳兰迦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把刚拍好的水母照片发给我。
“说起来,昨天有女生给米斯达告白了。”纳兰迦说,“那个前辈在二年级蛮受欢迎的,人长得很可爱,性格也开朗。她是射击部部长的妹妹,跟米斯达在隔壁班,平时关系也不错,她来告白的时候我还心想米斯达终于要顺利脱单了,结果他拒绝了。”
“为什么啊?”我诧异地看向纳兰迦,“听着条件很不错啊,米斯达拒绝她的理由是什么?没感觉?”
纳兰迦点了点头:“米斯达是这么说的,顺便还说了一句更喜欢长头发的女孩。”
“哈?”我一懵,“可他初中不是喜欢短发吗?他说跑步的时候头发会跟着砰砰跳,很可爱,还说什么妹妹头女生是仙品之类的。”
我还专门剪短了。现在想想当时真单纯啊。
“对啊。”纳兰迦应声,“但现在他说喜欢长头发了。”
“搞不懂,可能对着不喜欢的人,就是会有一堆的要求和条件吧。”我耸了耸肩。
“我也不懂。”纳兰迦摇摇头,“不过那个前辈说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应该是真的很喜欢米斯达。”
“反正米斯达单身,一切皆有可能嘛。”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现在对他是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了诶,都能这么稀松平常地讲这种话了吗?”纳兰迦凑过来观察我的神情,神情带着几分探究。他原本胳膊肘支在我肩膀上,现在伸长了手臂,跟我勾肩搭背,手臂横贯锁住喉咙,手掌扳住我的肩头,“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米斯达了吗?”
我无奈地叹气,抬起手扒住他的胳膊免得被勒死。
“不是那种喜欢了。”
“那是哪种?”纳兰迦又问。
我思索了一下:“嗯,就是对你、对布加拉提、对阿帕基的那种。”
脖子上的手先是松了一下,然后又紧了,纳兰迦跺了跺脚:“五个人的友谊你不觉得挤吗!”
我侧过头去看他,纳兰迦生气了,眉头紧紧皱着,紫眸沉了下去,咬着牙关,大有一种我再说错一个字就咬死我的感觉。
……
行吧,三个人的友谊他都想把米斯达踢出去,五个人确实也难为他了。
“友谊和友谊之间也有壁嘛。”我赔着笑,搓了搓纳兰迦的胳膊示好,“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哄纳兰迦还不简单,我最会了。
纳兰迦的胳膊松了松,眉头松了松,语气也松了松:“再说一遍?”
“我和你天下第一好。”我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纳兰迦的眉头完全舒展了,嘴角也往上扬了扬:“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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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男人大半个身子缩在建筑物后面,一只手把墨镜往下拉了拉,绿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妒意。
“可恶,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对我的小摩耶做这种事!”
比他稍矮一些的青年也是一样戴着墨镜,大概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竟然没有梳最爱的飞机头,而是把柔软的蓝发一股脑塞进了帽子里。他手里抱着杯可乐,一声不吭的原因是正在用牙狠狠咬吸管。
年纪最小、趴得最低的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叹了口气,低头自己在手机上敲了敲。
【徐伦】二哥和仗助哥是笨蛋
【承太郎】你第一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