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C班门口堵到了部活结束的比吕士和雅治。
俩人目光默契的飘远,看天看地就是不和我对视。
奇怪。
途中还碰见了同样结束部活的幸村,对方兴致勃勃想加入我们的话题,却被真田扯着领子带回了A班,一边走远一边还朝我举了举爪。
我举着外套朝他挥了挥。
在比吕士和雅治的视线在接触到外套后,俩人肢体肉眼可见的冻结。
“谢谢了,”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朝俩人递了递手里的外套,“幸好盖了外套,不然又要感冒了。”
“没事……”比吕士顿了顿,有些可疑红着脸接过外套。
啊,原来是他的外套。
比吕士一向体贴,他将衣服拿给我的概率确实比雅治更大。
但是,将衣服拿给我盖这么简单的事,需要在短信里语焉不详吗?
比吕士红着耳朵将外套接过挂在臂弯上,手有些紧张的抚上外套袖口。像是摸到了什么,他神色一顿,看了眼身边的雅治,什么都没说,表情却是淡了下来。
雅治也抬头看了比吕士一眼,两人的视线交汇。
气氛沉下来了几分。
半晌,雅治先收回视线,表情很是镇静对我道,“先回家吧。”
我有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显然和我本人有关。
此时比吕士和雅治的表情都不大好看,但在对待我的态度上出奇一致。
面色无常的将我送回家。
谁都是有秘密的,对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道,“好吧,我回家了。”
-
看着对方晃晃悠悠地走进家门,柳生比吕士嘴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他将手里的外套递给身边搭档道,“你的。”
提起仁王雅治,柳生始终有自信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从各种意义上最了解搭档的人。
同理,对方也是。
每一次眼神的交错,每一次全力挥拍,他都清晰了解对方的全部意图,不论赛场上还是赛场下。
此刻,他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就像那天他用外套包住睡着的由歧,在抱起对方的瞬间,俩人无声的对峙。
仁王雅治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接过外套搭在身上,目光看似随意,但实际上视线正精准定位在一个人身上。
落点和自己一样。
半晌,对方摸了摸鼻子道,有些尴尬道,“……你的还放在我家。”
“哦,”柳生淡淡应道,“你犯规了。”
“……什么,”仁王雅治的眼神不变,视线还停留在对面楼上,“她又不知道。”
“是吗,”柳生比吕士淡淡开口,语气意味不明,眼神又飘向那道金色的背影。
清水由歧偶尔很像乌龟。
缩头乌龟。
明明已经有了接近的答案,却因为害怕和犹豫经常走向一条更蜿蜒的、距离答案更远的路。
幸好他有耐心。
看着不远处那抹金色顺利关上门,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转过身,“去,把我外套拿过来。”
“嗷,”仁王雅治家就在这对面,他招呼了一声,“等我一会儿。”
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爱好性格都会有些同化,也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很相似的人。
思维还没跑远,仁王雅治便拿着外套下来了。柳生摸了摸袖口,虽然外套大小一致、没有任何标记,但他就是能快速区分俩人的东西。
“就这一次,”仁王雅治难得朝身为搭档的他低头,“下次才不会给你机会。”
“噢,”柳生难得挑眉,朝搭档说道,“是我下次不会给你机会才对。”
-
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事,在接下来的时间,我坚持着学习——社团——回家,三点一线的生活。
立海大的第一次月考就在本周末,要兼顾复习和社团两件事,我的生活虽然重复,但又无比充实。
月考让班级近期氛围变得不那么轻松,尤其是平时活跃的丸井,此时每天都抓着脑袋在座位上哀嚎,引得班级里许多女生母爱爆棚,围在他身边想帮他补习。
身边的幸村也出乎我的意料,传说中的’神之子’并非全能,对于数学这门学科看起来也是略微苦手。反倒是真田一如既往地靠谱,优等生的气质非常现眼。
看到难得在咬笔头的幸村,我的内心难得产生了一种’原来你也有今天’的嘚瑟感。
正偷乐,幸村抬起头朝我一笑。
……太敏锐了,这家伙。
我讪讪回过头,接着和手里的试卷作斗争。
顺便一提,在这期间,立海大网球部又赢了一场地区赛。同时迹部景吾也同时期不断向我发送他取得胜利的消息。
……不出意外,再有两场比赛之后,立海大和冰帝这两所豪强学校就要碰上了。
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情形,想到这我竟有些说不出紧张。
而社团这边,离比赛报名时间越近,藤井也肉眼可见的焦虑,本就咋呼的人现在更是像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炸。
还好有香川学姐他们安抚。
每次见到学姐给藤井顺毛,将炸药包变回正常人的过程,我都在心里大呼奇迹。
赞啊,学姐!
手机响起,迹部景吾突然给我抛来一个视频电话。
我不喜欢面对镜头,与之相反是非常喜欢自我欣赏的迹部景吾。
我曾有幸见过他和别人视频电话,手机里,他会将自己这边的视频放大欣赏,将对方的视频放到最小。
……骚包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但幸好这样也会减小我面对视频的压力。
我放心的点开视频电话,接通的瞬间,手机卡顿了一下,下一秒,放大版迹部景吾的美貌通过屏幕暴击。
精心打理过得银灰色发丝,性感的泪痣在眼角随之闪耀。
……真的太闪耀了。
我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道,“迹部景吾,把面前打光的灯关掉。”
屏幕里,迹部景吾张扬的表情有瞬间停顿,他不自然地嘀咕了句,“不华丽的女人……”
随后屏幕一暗,终于回到正常可见的亮度。
天知道我刚刚差点被闪瞎。
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朝迹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跟我说吗?”
“嗯哼,”迹部景吾右手抚摸着泪痣,朝我发出邀请,“冰帝这周末要举办晚会,要不要来看看?”
……什么该死的贵族学校,不举办月考举办什么舞会?
不想去。
美好的周末就应该躺在家里,跑东京那么远干什么。
“噢?”迹部景吾眯了眯眼睛,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冰帝舞会的供应商是本大爷,晚会上的甜品不限量哦。”
……啊?什么?
我眨眨眼,放慢语□□腿道,“英俊帅气的迹部景吾大爷,甜品不限量这件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打了个响指承诺道,“放心。”
“周六见,”迹部景吾挂电话前,帅气的留下一句,“到时候去接你。”
Omg,这样的景吾太帅气了。
挂完电话,我突然想起同在东京那边的泽田纲吉。
最近的他不像之前那般成天要死要活地给我发私信,安静了不少,只是偶尔给我报报平安,顺便问问我最近的状况。
……感觉一下就变得成熟可靠了,让人感到不可置信。
该不会是被送去杨x信那种地方改造了吧。
我试探性地给对方发了短信,“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对方很快的回复:“放心吧,我还活着。”
……变化好大,泽田纲吉。
稍微有点放心不下。
我斟酌片刻,还是发去邀请,“我这周末会去趟东京,要见一面吗?”
对面沉默许久。
尴尬之余我突然觉得有些冒失,本就是网友关系,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自我和冲动了。
就在我准备回复’哎呀,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这类自嘲的话时,泽田纲吉回复了消息。
“当然,”他肯定道,“我一直都很期待和由歧见面。”
“!!!(撒花)”
补充的三个红色的感叹号让我感到开心,本来单纯对甜品的期待开始包含整个东京之行了。
——
月考结束,班里的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由歧由歧~”,放学后,丸井凑到我的桌前,手里拿着不知道哪来的电影票道,“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欸?”我摇摇头道,“这周末刚好要去一趟东京,不能和你去看电影了。”
“啊,这样,”丸井沮丧的样子和毛毛非常像,他双手扶着我的课桌,身后好似有尾巴在摆动,“这么不凑巧吗?”
……身边的氛围一下变沉重,幸好现在班里没人,不然我可能会被他的粉丝们围殴。
“要不然,”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和雅治他们去看吧,刚好他们也想看来着。”
这不是谎话,就在前一天,雅治还找我去看同名字的电影,比吕士也赞同,只不过我以同样的原因拒绝了。
“啧,”丸井不情愿地扭过头,“谁想和他们看啊。”
“不然”,他眨巴眨巴眼睛,“等你回来,下周再和本天才去看~”
“……嗯,”我想伸手摸摸他脑袋,所幸在关键时刻刹住车,“下周吧,有时间咱们就去。”
丸井文太这个人受欢迎不是没有原因的,除去球场上魅力四射的样子,平时也很会撒娇,少有人会愿意拒绝他。
……我毕竟也是女生。
“好诶,”丸井笑的很开心,露出了他颇受欢迎的虎牙。
……更可爱了。
“看什么?”仁王雅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班级门口,与之相伴的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比吕士。
“由歧同意和我去看电影~”丸井靠在我的位置上,朝俩人晃了晃手上的票。
……诶?票都取了怎么改时间,岂不是很浪费。
雅治和比吕士的表情不太好看。
“不是这周哦,我是说下周如果有空的话,再去看。”我叹口气,朝俩人发出邀请道,“要一起吗?”
“那当然啦,”雅治笑的很灿烂,“我一直对这部电影很有兴趣呢,是吧,搭档?”
“嗯。”比吕士推推鼻梁上的镜架,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似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轻飘飘的,但看得我莫名紧张。
“有兴趣什么?”幸村从外面探出头来,身边站着一如既往沉默的真田,“怎么还不去部活,部长一直再找你们呢。”
蓦地,他眼前一亮,指着丸井手里的票,“这不是最近很火的电影吗?”
“……嗯,”其他人岿然不动,我硬着头皮接话,“是啊,有兴趣的话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我僵硬且视死如归的表情或许娱乐到了幸村,对方笑的春暖花开,“当然啦,我们很乐意。”
真是救命……
下周末干脆装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