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和陈念玄骑马飞奔在大兴府的郊外,只见平素宁静的夜晚,远处火光点点。陈玄风心下诧异,下马将耳朵贴在地面,俯身聆听。
“念儿,王府恐怕有变,远处集结了不少军队,咱们赶紧回去看你娘。”陈玄风边说边上马,双腿朝马腹猛踢,二人加快步伐朝王府赶去,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王府。只见王府守卫的人比平时少多了,府上也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二人急匆匆来到后花园。一到后花园,陈玄风突然拦住了陈念玄,陈念玄诧异地看向陈玄风,“爹,怎么了?”
“念儿小心,这里怕是刚刚有一场恶战。”陈念玄顺着陈玄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上散落了不少钱镖暗器、远处更有断扇裂帛。陈念玄兀自看得心惊肉跳,却见父亲神色如常,才知父亲久历江湖,处事不惊。
陈玄风边走边细细观察后花园的打斗痕迹,突然他发现假山的石头似乎比平时多了很多斧劈锤凿般的深痕,竟有半寸来深,他心下一沉。唤来了陈念玄,“念儿快来,你娘怕是被牵扯其中了。”
一道道鞭痕诉说着刚才战势的激烈,而如今的寂静不禁让二人担心起梅超风是否已遭遇不测。他们努力找寻着梅超风的身影。终于,陈念玄在一处花丛中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白蟒鞭,“爹爹,你快看,是娘的兵器。”
陈玄风心中一惊,他小心地翻动周边的草丛,终于在三尺外瞥见了梅超风的红色发带。他快步上前,心疼地抱起妻子,将妻子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努力感受她的气息。
陈念玄见梅超风昏迷不醒,急得大哭起来,“娘亲,娘亲,你快醒醒,念儿错了,你不要丢下念儿!”
“念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带你娘回去。”说着便抱起梅超风向他们平素的住所急奔,陈念玄一抹眼泪,赶紧拿起白蟒鞭,紧随其后。
回到家后,陈玄风细细为梅超风诊脉,探出她真气阻塞得更加厉害,而且气息混乱,很显然刚才那场恶战是冲她而来,不禁长叹一口气。
陈念玄看父亲叹气,心道母亲伤势不妙,哇哇大哭起来。
“念儿别哭,你娘需要多休息,”他从怀中取出九花玉露丸,为她就水服下。
“爹爹,这是?”
“师门治伤良药,在山洞为你治伤时,便给你服过此药。”陈念玄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会因为自己出走,而受这么大的罪,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
陈玄风看出了儿子心中所想,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念儿,你守着你娘,你娘怕是饿了一天,我去给她做点吃的。”
陈念玄坐在床榻旁,握着母亲的手,发现母亲的手异常冰凉,他双手捧起母亲的手,不停地为她哈气取暖,可母亲的手始终冰凉。他见母亲平素白皙的面庞,沾了不少灰尘泥土,赶紧去倒了盆热水为母亲洗脸。他等了许久却母亲昏迷不醒,心里满是自责。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出走,母亲就不会受伤。
想到此,陈念玄滚烫的泪水不争气地滴在了梅超风的脸上,梅超风恍惚间感受到了脸颊上的湿热,耳旁似乎传来儿子低低的抽泣声,悠悠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