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悦耳的鸟鸣,从城市的钢筋水泥间茁壮成长,来到你的耳畔,恼人的阳光穿过窗帘,逗弄你的鼻尖,令你不得安稳。你在暖和的被窝里试着以奇怪的姿势伸展了一下身体,那种感觉胜过一切昂贵的按摩服务,眼泪如同清晨的露水从眼角渗出,那是人类无法割舍下的本能,他们面对光明时总要流泪。
就是在这么一幅希望且诗意的图景里,你伸手去摸你放在床头的毛衣,却摸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你转过脸去,看到你的朋友蜷缩地熟睡着,和你在一个被窝里,露出的那块锁骨格外刺眼。
你瞬间清醒,一半的大脑疯狂地翻找起昨天的记录,另一半的大脑已经在考虑下半生的方向。
不过,谢天谢地,我从来不过度饮酒,更何况我在几年前就戒酒了,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困难,背后出的那一身冷汗甚至都还没干。
但我又意识到了一些更糟糕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在那个时候迟钝一些。
“起床!懒虫!快起床!”
良音抓起枕头对着柠海一顿砸,她比柠海急得多了。
可怜的柠海从睡梦中猛然醒来,还未清醒便遭到了连续的强力打击,她毫无招架之力。
“干什么?……别闹了……很痛啊!……”
疲惫不堪的柠海用双臂护住脑袋,声音沙哑地低声哀嚎。
良音把枕头扔到一边,像猎鹰一样俯冲下来,弯下腰,几乎要贴到柠海的脸。
“快起床!你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嗯?”
“我已经请过假了,别闹了……让我好好睡个懒觉……”
到最后,柠海的语气甚至已经带着一点祈求。
令人惊讶的结果,良音没想到,她略带诧异地躺回了被窝里。<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为什么啊?感冒了?”
“不是……”
良音凑近了一点,偷偷伸出手去,绕过了柠海的腰,掌心贴在了柠海的肚子上。
“别闹了……让我休息一会……”
柠海无力地摇了摇身体象征性地表示抗议,但懒惰的双臂已经彻底罢工了。
良音得以在那个位置肆意妄为,她原本以为,不是摸到一根根明显的肋骨,就是摸到一个软乎乎的小肚子,然而,又一次令她意外的是,她摸到了介于这两者之间的硬度,并不特别软,也不是坚硬得过分,匀称有致,隐约能感受到线条的存在……
真是小看她了,这个每天连大课间跑操都懒得跟跑,每次都是找个地方中途加入来应付排面的青年女社畜,竟然隐藏了如此不为人知的实力,太狡猾了!
“你还有腹肌的吗?”
“一块腹肌……别乱动我求求你了……”
良音没有再做更过分的事,她沉浸在震撼之中。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匀称优美的人体足以令他们忘记一切,人体胜过任何美景,人类最爱的东西只会是人类自己,人类的身体就是自然最神奇最伟大的造物。可惜的是,良音每次面对着镜子掀起上衣,看到的总是差强人意的腰肢和突兀而毫无美感的肋骨,再往上她更不敢看,除了贫瘠便只剩下灾难可以形容。
“考虑过做我的绘画模特吗?”
过了许久,良音才鼓起勇气问道,这个事实给她的冲击力过于强烈,她甚至对柠海产生了空前的敬畏之心。
可惜,柠海已经昏睡过去了。
良音没有得到回答,心中或多或少感到遗憾。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