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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一 靖康之变(一一六)

    时间再退回前一天,哈迷蚩将雪里华南、雪里华北二位小将安排去守卫浮桥,他看着那三条已经有破损的浮桥心神不宁。想了想他突然想了一个主意,带人就去了打造攻城器械的营地。

    金军在襄州扎营的时候准备了一些鹿砦拒马,但是这些鹿砦并没有摆在大营之前。因为当时金军诸将都不相信襄州守军敢出城作战,摆上这些拒马反而不利于金军展开军队进行攻城。而且他们也都认为取襄州如探囊取物一般,这大营根本驻扎不了几天,因此鹿砦也就不用摆了。

    后来金军开始打造云梯,本来想拆了这些鹿砦,用作建造云梯用。但是鹿砦用的都是尖锐的细木打造,建造云梯也不甚趁手。好在襄州城附近山多林密,获取木材极其容易。金兵就在上游伐树取木,然后做成木排沿汉水顺流而下。然后再运到大营,打造各种攻城器械。

    哈迷蚩看着这些没有使用过的鹿砦,计上心来。他吩咐工匠道:“将这些鹿砦用铁链相连,将鹿砦或5个或10个连接连环鹿砦,送到浮桥上备用。”

    哈迷蚩又去了后营,跟那雪里华南兄弟二人讲述了连环鹿砦使用之法,兄弟二人听了之后只是佩服。

    雪里华南兄弟也没想到他们刚刚布置完成,韩世忠的水师就出现了,而且很快就打破了第一道浮桥。

    雪里华南看着江陵水师摧毁了第一道浮桥,并且向着第二道浮桥蜂拥而去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他对雪里华北道:“哈迷蚩军师神人也,仿佛看到了今日的场景一般。”

    雪里华北也道:“正是,赶快按照军师的吩咐,保住中央的最大浮桥才好。”

    雪里华南一听,急忙派人给宗弼送信,同时又派人去樊城,让那里的守军支援桥头。同时带着自己所管的4个谋克急忙登上了中央大浮桥。

    金军搭建3座浮桥是有道理的,毕竟在汉水水宽流急的,如果上游漂流下来身边树枝、木块建在西北的浮桥就可以起到阻拦的作用。汉水下游就是宋军控制的地盘,如果宋军逆水进攻,最先遇见的也是在大浮桥东南方的浮桥。宋军就是毁了这个浮桥,也给金兵争取了时间,能够阻止人力保护中央大浮桥的安全。

    这是雪里华南兄弟将4个谋克1000多人都用于防守第二中央大浮桥了。韩世忠的水师二十多条战船冲过第一道浮桥后,突然被破坏的第一道浮桥缺口之处方升起了5条铁索,将整个汉水河面封锁了起来。

    原来金兵之多浮桥就用8条铁索作为骨架的,江陵水师用火攻、船拉之法毁了浮桥。搭建浮桥的渔船和木板有的被烧,有的被毁,那8条铁索也有几条或被大火烧断,或被江陵水师的哨船扯断,但是还有5条铁索完好无损,只是沉入了江底而已。

    此时两岸的金将转动绞盘,将这5条完好无损的铁索拉了起来,形成了铁索横江的态势,将江陵水师一分为二了。

    对付铁索横江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派出火船烧坏铁索就行,但是如今江陵水师是逆流行船的,就是放火船也是烧到了自己的船队。

    韩世忠无奈,只好命令哨船再次冲上去,用钢钩挂在对方的铁索之上,然后再借着船力将这几条铁索拉断。

    金军架设的三座浮桥间隔并不大,二十多条蜈蚣船现在就被“困在”两座浮桥之间狭小的水域。蜈蚣船也称快蟹船,行船主要靠长长的船桨,今日在狭小水域内众多船桨都无法展开,整个船队拥簇到了一起。

    不过还是有3条最先闯过第一座浮桥的蜈蚣船冲出了重围,这3条船直接就向中央的大浮桥冲了过去,蜈蚣船的体积远远大于一般的哨船,威力也不是一般哨船可比的。如果这三条蜈蚣船要是对浮桥发动攻击,不用什么特别的手段,只要撞向浮桥,那浮桥多半也要被撞断的。

    雪里华南见三艘蜈蚣船气势汹汹的向浮桥冲过来,高声喝道:“放连环鹿砦,快。”

    此时桥上的官兵迅速的将一排排锁链连接的鹿砦放到了水中,秘密麻麻连环鹿砦顺着水流直奔江陵水师的船只飘了过去。

    由于金军放的鹿砦的数量非常多,江陵水师的蜈蚣船也是躲无可夺。很快这些鹿砦拒马就跟蜈蚣船相撞了。

    连环鹿砦都是木头做成,虽然不能对船只造成损害,但是也阻止船只的前行。江陵水师也是无奈,只好先用船桨将鹿砦拨开,以便开出一跳水路,能够继续行船。

    不过金军放出的鹿砦太多了,江陵水师的船只拨动自己船周围的鹿砦的时候,那些鹿砦就会飘到其他船只周围。韩世忠的帅船还在远远的下游,根本无法指挥困在中央浮桥前的20多条船只,不多时在连环鹿砦的阻拦下,冲过第一座浮桥的20多条船只都在汉水中“搁浅了。”

    这时候,雪里华南动用弓箭手向困在水中的蜈蚣船开始发射火箭,蜈蚣船上的水师士兵无奈也只好用弓箭还击,一时间汉水火箭乱飞,犹如无数条火蛇在空中乱窜。

    此时金军大营却开始乱了,宗弼刚刚派出旗牌官拿着大令弹压各营,强令士兵回到自己帐篷。可是偏偏这是华夏军又冲进了金营,这些华夏军不是放火就是投掷掌中雷,这个金营火光冲天。

    而接到回大帐命令的士兵却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明显华夏军已经杀进来了,他们应该跟华夏军厮杀,可是大令是让他们回帐篷睡觉。金军的猛安谋克制度最大的特点就是军纪严明,如果不遵守将领那可是要掉脑袋了。

    到了后来别说是金兵了,就连传令的旗牌官都不知道该如何执行将令了。金兵在混乱之间更加不知所措,华夏军虽然只有不到3000人马,可是在金营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宗弼也知道自己的命令下错了,但是自己身边的旗牌官都派出去了,要想收回将领也不行。好在宗弼亲兵所在的那个谋克此刻已经集结完成了。

    哈迷蚩道:“狼主,先把灯笼挂在大纛旗上,这样各营士兵就会向这里集中。现在浮桥暂时无恙,先把从前营冲进来得华夏军歼灭再说。”

    宗弼道:“此计甚善,快掌灯,向前营聚集。”

    各营不知所措的金兵看到了宗弼的大纛旗被高高的举起来了,并且不断的移动,众人这才统一了思想,纷纷向中军涌了过来。这虽然也是很乱,但是总是比不知所措强很多。此刻无论前营、后营将士,纷纷向中军集结。

    吴麟带领华夏军冲进大营一通冲杀,已经将前营打烂。冲着冲着他发现,前营的金兵纷纷向中军大营退去。吴麟大喜道:“加把力气,一鼓作气,将金军的中军大营打烂。”

    吴麟之所以有信心这样做,是因为他认为韩世忠已经毁掉了浮桥,金兵向中军大营,就表明已经无心再战了,根本没有发现宗弼的大纛旗已经树立起来,并且向前营移动了。

    吴麟带领华夏军往中军大营杀了过去,可是他发现原来一碰即溃的金兵突然不在慌乱了。面前的金兵密密麻麻的一层层的好像在结阵,吴麟见状大急,这要是金军排列好阵势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金国吴麟的仔细观察,他也看到了金军的大纛旗了,而且似乎整个大营的金兵都在往大纛旗下聚集,如今金兵无论是马兵还步兵,也都是七乱八糟的拥堵在一起了。

    吴麟知道此刻正好发挥火器的作用,不过此时的华夏军的掌中雷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了。吴麟高声道:“火枪兵,快列队,三段击。”

    种师道非常重视襄州的攻防,将华夏军中最后的100条火绳枪全都调给了吴麟。由于这火绳枪齐射才能显示出威力,吴麟跟金军攻防多日,这火绳枪也没发挥什么作用。

    今日面对挤在一起的金兵,吴麟觉得此刻火绳枪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了。火绳枪兵都是种师道的亲军出身,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100个火枪兵接到命令后,立刻排列成了3排,点燃了火绳,对着密密麻麻的金兵端平的枪管。

    众人只听“轰”的一声,30多条火枪齐射出弹丸飞向了金兵的人群。金军聚集在大纛旗周围,成为了最好的攻击目标,华夏军的火枪根本不用标准,第一轮齐射就撂倒20多个金兵。

    众金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第二轮火绳枪就响了,又是十几个金兵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华夏军火枪兵训练有素,短时间内连续打出八轮齐射,连续200多枪,打翻了金军的马步兵100多人。

    金军中又是一片慌乱,虽然损失百余人,对于数万金兵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现在还是黑暗之中,金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50步外的华夏军手中的“铁管”喷出火蛇,着火舌钻入金兵队伍中,就会引起一片哀嚎。

    巨大的恐惧感向金军袭来,每个人都惊慌失措,希望这下一轮火蛇不要咬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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