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止涣若有似无的轻声笑了，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江忠林并不介意，继续吻着，贴着，一边柔柔帮他按着肩，“超爱你。”
“怎么个爱法？”他说话了，托着她的腰。
“就是，只想要你，只想抱你，想你得很。快要想死了。”
“安静点”，他突然打断了她，吻了她。
江忠林没再说话，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只好乖乖贴着他，让彼此自在些。
过了将近十分钟，雷止涣才帮她清理，低声说，“甜言蜜语，差不多就好。”
“哦，看来你不喜欢听这些了”
“你安静的时候更甜”，他语气有些冷。江忠林顿了顿，感受到这份冷，就不再说话了，心情跟着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明明刚刚还那么的亲密，为什么去了民政局之后他好像反而冷淡了？
江忠林看着窗外夜色，听到他问，“送你回工作室还是回我那？”她侧目，牵过他的手，半是认真问：“你开始烦我了么？腻了？”
雷止涣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哪里看出我腻了”。
“不想和我说话，不想我嘴甜”。
“比嘴甜更甜的事都做了”，他说着，将车子缓缓停在工作室的大楼前。
江忠林心情复杂，下了车，转身说，“你要是想取消刚领的证，随时和我说。我都听你的，拜拜。”然后看着他的车子离开。
难道，那一天，并不是他们新的开始，而是一个结束吗？
江忠林没有多想，上了楼。刚刚的画画手感已经没了，她烦着，拨通了雷止涣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起，没有声音。她说，“你这样，我都没法画画了。”
电话那头沉默着，许久才有声音，“我也是有点烦”。
“我没办法让你舒服一点了么？不需要我了么？”
雷止涣往后靠在座位上，低声说，“没有”。
江忠林接过话，“你回来吧，来我工作室，和我一起呆一会，看看我画画的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用，你忙完，我们再聊”。
电话挂了，就这么挂了！
江忠林气的很，想直接打车追过去揍他一顿，可是刚刚的运动已经有些累了。麻麻的，她继续手头的事，一周左右才正式离开工作室。
回公寓翻了翻李清齐新的书，这本书的稿子她之前就看过，只是没看过最终的版本，扫了几眼就差不多了，将这本书以收藏版放进了书柜里。
拿出包包，装了几件衣服，便去了雷止涣那。
天色还早，她点了几个外送的菜，换了身睡衣，又亲手做了几杯饮料，在楼上她的画室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门口，等雷止涣回来。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困了，快十点才看到一辆车子驶来。
那不是雷止涣的车子，江忠林一眼就看出来了，驾驶座是一个女司机。过了一会，副驾驶座的雷止涣才下车，挥手告别后进屋。
江忠林垂眸，暗淡地看着自己的脚趾，过了一会她才转身下楼，慢慢的。慢慢的，给他足够的时间反应，也给门外那辆车足够的时间离开。
雷止涣似乎进门前就知道她来了，径直上楼，在楼梯口见到她，面对面沉默了一会，他问，“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吃饭了么，喝酒了？”她闻到了酒味，淡淡的，像是烈酒或者鸡尾酒。雷止涣点了头，牵过她的手走向餐桌，看到桌上的饭菜，笑了，“不是你做的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也没什么胃口了”，江忠林挣开他的手，抬头说，“不是说聊一聊么，我来了，聊么？”
雷止涣看着她好一会，低头吻了她，“晚点”。江忠林知道他炙热的唇和眼眸是什么意思，但她心情有些复杂，尽管已经沦陷了大半，还是推了推他，“你先洗澡，我洗过了，卧室等你”。
目送他上楼，她悠悠拿起一瓶红酒打开，既然他喝了酒，那她也得喝一点，微醉着才有氛围不是么？
想到“氛围”两个词，她突然想到了李清齐，他说和她没有氛围，那雷止涣和她就有么？
刚要举起杯子喝下，有人从身后揽住了她，拿走了她的杯子。雷止涣不知什么时候折了回来，贴着她耳垂说，“刚刚是团队聚餐，送我回来的是同事。”
“肖梦？”她略带讽意的问。
雷止涣转过她，面对面低头道，“他们都知道我结婚了。”
“哦，那是我多想了。去洗澡么，待会我和你睡”。
雷止涣定了定神，蹙着眉捏起她的脸颊，“到底，爱的是和我睡，还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忠林反而觉得舒服了些，垫脚吻了他的唇，有些急的样子，然后火速转头一口灌下那杯被拿走的红酒，速度很快。
回过头，她说，“就是爱你！”然后猛的垫脚贴上他，吻他。
雷止涣搂过她，任由她吻着，吻够了，他才抱起她，放在餐桌上，缓缓问，“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嗯……有啊，说爱我”，江忠林迷离着眼看他，指尖旋转着，想要跳下去，被他扣住了，他说，“我不懂你，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同意结婚，真的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么？”
江忠林立刻回答，“想一直一起，一直都想。”牵着他的手，贴耳听他的心跳，“除非，你不想了”。
雷止涣沉眸看她，抬起她的头，“你不怕？后悔了没有后悔药。”
“嗯”，她甜笑着点头，“难不成，你原先只是准备用固定下来结婚来吓我，让我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让我倒打一耙？所以这么失望么”
雷止涣抿了唇，“不至于”，面色清淡，他抱起她放在餐椅上，“简单吃一点，待会就没空让你吃饭了”。
江忠林接过他给的餐具，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托着脑袋侧脸看他，“那还有什么问题不？”
雷止涣见她不吃了，打横抱起她放到沙发上，顺着她的手臂扣住她的肩，“钻戒在你的梳妆台上，找时间拍婚纱照。”“都依你，这一周都陪你”，她软软的说，慢慢的沙哑了声音。
睡裙是比工装方便，但太方便了，以至于她事后需要上药才能安睡。雷止涣搂着她，睡的也很安稳。
后来的几天，江忠林按照雷止涣给的预约信息，做了几次皮肤护理和妇科护理，拍了婚纱照，又呆了一周才离开翰林院子。
李清齐发新书行程很忙，江忠林没去打扰，只是不免觉得林盏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不太可能。所以更加不去过问李清齐。
似乎，她的世界还是和原来一样，可以不受打扰。
回到公寓，狠狠睡了大半天，买了很久的书也拿出来翻看了，她和雷止涣有种默契，比如，她说在翰林院子呆多久，到时间了不用打招呼就走，又比如她去工作室，只要没联系就是没到时间不用报备。
所以这一趟，江忠林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旅行，去其他城市玩了几天才回岷城。回来时，雷止涣的信息也来了：不想我么？
她笑了，这句话翻译一下，大概是：他想她了吧？
她回：去我公寓接我。
雷止涣在楼下等了一会的样子，江忠林从公交站往公寓走，手里还提着两三天的小行李箱，抿了个唇，“这么快！”
说着小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去楼上拿些行李再去你那”。
刚进屋，就被按在了墙上，雷止涣吻着她的眉眼，没有多说，从宽大的袖子往里，引得江忠林娇笑起来。气氛正浓烈，一个电话响起。
江忠林愣了会才听出是自己的手机响，挪开他的手，蹲下捡起手机，看到来电号码后怔了怔，走向阳台，一边捂着松开的扣子，肩膀火辣辣的被烫到了。
“林盏？”刚说第一句话，雷止涣跟了上来，从后面搂着她。
她轻轻捂了捂他的嘴，示意别闹。
电话那头声音传来，“你可能需要过来一下”。
“怎么了么，李清齐的事？”
也许是听到这个名字的原因，雷止涣顿了顿，然后继续动作没停。
江忠林抿唇调整了下呼吸，还是哼了一声，听到对方说，“他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所有的行程都推了，你联系得上么？”
江忠林倒在阳台栏杆上，低声断断续续回，“我看看，再回你。”她喊了声，“雷止涣！”
雷止涣拿过她的手机放在一旁，她紧紧握着栏杆，咬牙切齿。好不容易晃过他拿起手机了，却又被他挪开，“要去找他？”他低声问。
“他的负责人，让我帮忙找找人，嗯？我答应你，今晚陪你”。雷止涣松了她，她立刻拨了李清齐的号码，如她所料没有人接。
江忠林为了保持清醒，跑去浴室，反手关上门，隔开雷止涣对她的凶猛挑战。再次拨了另一个号码，几秒后，有人接起。
她顿了顿，调整好情绪后问，“你在哪？”
“老地方”
“林盏在到处找你”，她耐心地说着，“你累了是么，不想出面的话我帮你推了？”
那头的李清齐站在悬崖边，吹着风，“不用理林盏，我在散心而已”。
“需要我陪你么，”江忠林轻声问，带着温煦和宁静。
“这个点，你打车过来也要两个小时”。
“你不在那里？”江忠林听出来背景有其他人的声音。
“嗯，我来爬山了，一会回去。”
江忠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爬山代表着什么她当然知道，只是此刻想装作不知情。
她说，“可以等我么？我明天去陪你”。
李清齐说了好。
挂了电话，打开浴室的门，雷止涣靠在门口，冷冷抬起视线，“说完了？”
她点了头，发现自己还赤着脚，衣衫不整的，几乎相当于没穿了。她多此一举地抬手遮了遮自己，轻声说，“我拿几件衣服哦，再去你那”。
雷止涣并没有多问，其实她倒希望他问一问。
车上两人安静着，她似乎又想弥补刚刚的插曲，刚进翰林院子就要吻他，奈何他似乎已经吃饱了，抱起她上楼。
在浴室，她还是弥补了他，周到地吻了他的每一寸脸，都快麻了。
入睡前，她说，“明早我去见下李清齐”。
雷止涣不置可否，她又撒娇着说，“我是你的嘛，今天都这么想你了，我这么乖还不满意哦？”
“哦？你去告诉他我们结婚了”，雷止涣坐了起来，拿出烟，似乎考虑到她不喜欢烟味，没点。
江忠林悠悠说，“他早就知道了，他才不介意我和谁结婚生孩子。”说着也坐了起来，靠着他的怀，“不管说多少次我是你的都没用。”
雷止涣吻了她一会才说，“当然信，你去吧”。
江忠林眼里亮起了星星的光芒，俏皮一笑，搂着他给了一个吻，柔声说，“爱你——”。
“多爱”，他问。“全部的爱！”江忠林说着扑过去，趁他有了反应，马上接了过去，在被窝里不安分着。
雷止涣看着她，气息不稳，由着她玩，到最后才帮忙她结束，附着她耳边说，“上次去的妇科护理，有效果吗？”“嗯”，她窘着脸回，“医生问我是不是要取环…”“那你怎么说？”“我说再过一两年也快到期必须取了。先不急。”
雷止涣低声说，“我爸定了我们的婚礼日期，还要试婚纱，你有兴趣配合吗？”
她贴着他说，“没兴趣还能怎么办？”
“你倒是很配合！”
“当然，说了我爱你的！”她此刻又酸又困，慢慢在他怀里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