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少女一共买了两本,一日下来来光顾他们生意的大多都为女子,沈奕的书一共卖出去七本,算是小有成就吧。
几名少女,夜深人静时聚集在一起两人合看一本。夜半,沈奕爬在桌上也在看。
【红尾极速不见,冯寂以为是眼花,便没有多想,摇醒书童,道:“醒醒,赶路吧。”书童一副困倦样,揉眼而起,背上行囊就和冯寂一同往前走,可刚踏出门,迎面撞见了一名撑红伞的女子。
女子面若莲花,颊边的胭脂恰到好处,粉里透红,身穿淡蓝锦衣,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之味,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女子微微一笑,一点头,问:“外面的雨还未停,公子不必着急出去。”
“赶考日期临近,不敢多耽误,多谢姑娘提醒。”冯寂道,她打着伞必定不是来躲雨,“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住在这里。”
“住这儿?”
“是的。”女子收伞进门。
“此处荒芜,不易居住,”冯寂好心提醒,“敢问姑娘可是和家里闹了矛盾?”
女子两手抱前,笑道:“并未,我家只有我一人。”
“冒犯了。”冯寂道歉。
“我叫唐羽,公子呢?”
“冯寂。”他又问:“姑娘为何住在这里?”
唐羽一点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地上的伞,看了眼外面的雨势道:“这雨估计得下好几天,你们刚来这里不知道,最近方圆几里都不太平,有妖鬼出没,它们特别喜欢抓你这种书生道士抓了好几天都没有抓到,你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吧,另外,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冯寂有些犹豫,书童明秋听了片刻建议道,“公子,要不我们另找地方住吧,雨天路滑,赶路实在不好。”
冯寂觉得明秋讲得在理,便答应了明秋和他向唐羽道别,转身就走。谁料,唐羽道:“公子若不嫌弃,将伞拿去吧。”
冯寂拿了唐羽的伞和明秋住到了一家农户中。一名慈祥老者一调皮小儿,老者腿脚不便,小儿机灵能干,两人在茅草屋里过春秋。他们见有人投宿,便热情款待,杀鸡配粗饭,冯寂感激不尽。
夜半三更,他夜不能寐,翻身就见倚靠在墙壁的红伞,心想:那蓝衣女子究竟是何人?住在那种地方不愿离开不怕妖鬼吗?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冯寂越想越觉得好奇,一夜没睡,翌日清晨,见雨小了,一伞撑着,一伞拿在手中,去昨日的禅院还伞。
他在禅院门口大叫了几声,却不见人来,当禅院钟声响起时,他进入后院,却见到了满院的荒草。
而在这荒草丛生中竟有一间外表看着整洁干净的厢房,牌匾上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字。厢房的门紧闭着,冯寂上前敲门,叫道:“唐姑娘。”
里面没有人答。
冯寂又敲了一声,里面依然没有回应。
就在冯寂想要敲第三下时,一声巨响让他不得不扭头朝声音的源头跑过去。
唐羽捂着胸口靠着禅院的门,脸上还有伤,眉头紧锁,看样子好像伤得不轻。
冯寂心中一惊,两步垮上台阶来到唐羽面前,问:“唐姑娘,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恶霸欺负你了?”
“你怎么在这儿?”唐羽喘着粗气问。
“我来还伞。”冯寂面露担忧,又问:“你怎么啦?”
唐羽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落到他手上的伞上,微闭了一下眼又睁开,道:“不必,送你了。”
说着便起身步履不平地往前走,冯寂担忧紧随其后,唐羽走到一半突然弓身捂胸,等冯寂走到她跟前时,她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突然睁大眼,两步回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冯寂愣道:“唐姑娘!唐姑娘!”
“唐姑娘你脸上的伤要看大夫的!”
冯寂喋喋不休,一直叫唐羽开门带她去看大夫,唐羽却大声道:“你走开!”
冯寂一下闭了嘴,他不明白明明昨日还待他亲和的女子,今日为何会凶他。
沉默过后,冯寂知错,将唐羽的红伞放在门边,道:“唐姑娘,我把伞放下了,你若是不想出来,我待会带些药过来给你。”
里面安静如鸡,冯寂去找大夫。
街头的一家药铺里有个大夫远近闻名,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更是妙手回春,百姓有病多会寻他医治,最关键的是他便宜。
冯寂来到台前,描述了一下唐羽脸上的伤势,那大夫便配了些药粉给他,还道:“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特别啊?家里可是养了狐狸?”
冯寂懵道:“没有啊?何出此言?难道我身上有骚味?”
大夫摸摸山羊胡,眯着眼睛看他,点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你的劫难亦是她的劫难。”
冯寂读书对因果却不是特别相信,不过听他这么说,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问:“李老可否仔细说说?如何避难?”
“我只能窥见此,并不知道其中如何,我只知道天意既人意,天意造就的悲剧其实皆由人而起。”李老道。
冯寂垂头有些听不明白,李老将几包药粉递给他,道:“该来的总归要来,避无可避。”
直到走到蝉院前,冯寂还在琢磨李老说的话,他口中的他(她)莫非是唐姑娘?
正想着房门打开,唐羽看到他愣怔了片刻,问:“你……你…”
“我来给你送药。”冯寂晃了晃手里的药包。
唐羽看向他手里的药包,心里有种暖意,走下台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公子费心了,方才对公子态度不好,还请公子原谅。”
冯寂是个好脾气,呵呵傻傻地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叫我冯寂就好,姑娘你方才是遇到了什么恶人吗?”
唐羽眼珠一转,说道:“几个小毛贼罢了,无事。”
“毛贼?”
毛贼怎么会找上唐姑娘,莫非是贪图她的美色,真是岂有此理。
冯寂出于教养没再问下去,作为堂堂七尺男儿,自有保护女子的重任。冯寂拍拍胸脯,道:“我会保护你的。”
唐羽盈盈一笑,感谢冯寂好意。
唐羽拿了药和门前的伞请冯寂进房,房中陈设简单,布置的典雅清淡,紫色的床幔和串珠,格窗前放置着一盆雪见草,山水屏风前的案桌上放着一盏香薰,隐隐散发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整个房间倒颇衬唐羽身上的气质。
冯寂收回不太礼貌地打量视线,就听唐羽朝他递过来一盏香茶,道:“冯公子,请喝茶。”
冯寂接过淡淡一品,眼睛一亮:“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别有一番风味,这是片茶吧。”
唐字有些吃惊,问道:“公子懂茶?”
冯寂羞愧一笑,“并不,在下有幸在老家李大人府上喝过一次,味道独特就记住了,穷苦书生哪有机会喝这么名贵的茶。”
唐羽却摇摇头,笑道:“不,茶只是茶,衣服是衣服,房子是房子,都是有了人之后才将它们分了个三六九等,公子能喝我能喝,王贵之家亦能喝。”
“姑娘言之有理。”冯寂道,过了片刻反应过来又问:“姑娘为何会住在这里?”
唐羽脸色微微一变,倒不是不高兴而是有些心虚似的瞄了眼冯寂,负手与前转过身去,眼波流转,似乎在盘算着要说什么。
过了须臾,冯寂道:“唐姑娘若是不便告知我……”
“哦,不必,我之所以住在这儿是因为,我独自一人来此地寻亲,可亲戚没多久都死了,一时没有地方去,见禅院空着又怕有人会打扰,便将这间房子打扫了一下,做栖身之所。”唐羽道。
“哦,原来如此。”冯寂道,“可,那几个毛贼知道你家在这儿吗?”
唐羽摇头,“不知。”
“那便好。”冯寂道,“你要一直住在这儿吗?”
“目前是这样打算的,我还有事情要做。”唐羽道,“很重要,不便离开。”
冯寂微微蹙眉,那毛贼今日敢伤唐姑娘就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还有要事要办,这若是事情没办成就折了,岂不是惨上加惨。反正这几日连日下雨,什么时候放晴也不知,不如保护保护唐姑娘。
冯寂向唐羽表面心意,却遭到了唐羽的强烈反对,“不行的,冯公子,此时事关重大,又特别危险,你不能和我走太近。”
冯寂没有再问为什么,一脸痴傻模样又耍起小儿脾气,头一扭鼻子一摸,倔强道:“这儿闲事我管定了!”
之后便不顾唐羽的反对,执意夺门而去,临走之时还说他要在隔壁的破木屋里住下。唐羽拦都拦不住。】
沈奕看到这儿时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再多看了一行【第二天,唐羽在冯寂赶来之前早早起床背上包袱打算跑路】时,头往下一砸,睡到了桌子上。
这时休眠的系统兢兢业业地出来汇报情况。
刚开始是弹幕。
我爱四字弟弟:啊啊啊啊啊啊作者我要看后续,请你把你的头拿开!
某某作者我的神:文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夜深人静:她想靠写文赚钱?这个可以是可以,但是在古代多数会被饿死
1111:短篇故事进展也忒快了点吧,才一章就有如此大的进展了?
红花油:回楼上,你猜它为什么叫短篇
垃圾桶里捡宝贝:大大你的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去看别的作者了,隔壁有人拿无限流剧本哦
粉红色的回忆:大大!我喜欢你的短篇,快起来让我继续看!不过我可以猜到后续剧情呢
……
弹幕没有几条,多数都是问她为什么要在古代写文的。
系统:“亲爱的作者大大,目前收藏人数持续走高但人数不过五十,读者打赏热度走底,养成水只有寥寥几人灌溉,继续努力哦。”
而关于弹幕关于系统的汇报的情况,沈奕一个字都没有听清,睡梦中只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
方瑾大半夜地从后面而来,依靠着墙拿着一杯茶看她,半响问:“陆妙语,你睡着了?”
没人回答他。
“陆妙语?”
依然没人应他。
方瑾邪魅一笑,走到桌前放下茶杯,到沈奕跟前又是一笑。
方瑾把沈奕抱起放到了……他打好的地铺上,并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自己躺在了软绵绵地床上,舒服地长长“啊”了一声,翻身看着闭眼睡觉的沈奕道:“死丫头片子,让我睡了好几天的地板,今天床就归我了。”
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