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融融的,窗外鸟鸣婉转,姜唯伸了个拦腰,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啊。
推开门,一少年竟然在屋内作画,姜唯藏了起来。透过屏风的缝隙中看到了陌上公子,这沈渊当真不亏修真界女子的梦中情人,认真的时候更像一壶醇厚的美酒,愈发醉人。
“呜呜,小姜唯,你终于醒了。”
“嗯?小九歌?”姜唯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昨晚是不是丢下我跑了!”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和你失去联系了,许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们的联系,嗯!”
姜唯似笑非笑,“你说的都对。”
九歌赶快转移话题,“呀,姜唯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我去寒潭找沈渊,结果遇到了一个白发鬼,然后被吸了两口血,之后就晕了过去。”
“噫,白发~鬼~啊,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记得他身材很好,八块腹肌,宽肩窄腰,翘——,哈哈,很多细节我都忘记了。”姜唯也有些疑惑,为何那人的脸自己怎么也想不出。这城主府有古怪,等有钱了,赶紧跑路。
九歌阴阳怪气地笑一声:“我看你记得还很清楚,哼,该记的没记住,不该记的记得清清楚楚。”
“小姜唯,还记得你的主要目的吗?我怀疑那东西是他的贴身之物,一会你贴身过去,我感应到之后传声与你,今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收到,阿sir。”
屏风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声音低沉悦耳,有一种说不清的磁性,“出来,别躲了。 ”
从低着头屏风后走出的姜唯,思索着如何近身,不料,一抬头就撞入他怀中,满眼清辉映入眼帘,那双眼睛深邃而坚毅,微微失神。
沈渊一把扶住姜唯的腰。
又细又软。
姜唯目光微闪,一把地推开沈渊,连连退后几步,面上不见波浪,心里慌得:这是可是大老板,寄托身家性命的大树。
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这样暧昧,老板板会不会误会,撞了老板——投怀送抱,推了老板——欲擒故纵,救命,我是不要早九晚五,还是不要包吃包住啊。
“为何离得那么远,莫非怕我吃了你不成。”
欲情故纵?哼。
“姜唯,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放弃了,快去投怀送抱啊。”
“九歌,我是社恐。”
“社恐?色是真的色,恐到是没看出来。我知道你色,冲啊,那么大个大美人儿,你不是想早日修炼吗?有舍有得,再说你这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身板,吃不了亏的。”
“九歌,我觉得你不仅话有点多,懂得也很多。”
“来,会写字吗?”沈渊转身踱步来到书台,将手中的笔递给姜唯。
此刻他的满眼只有姜唯,仿佛天地间只能看到她,那冷漠的脸上,却生了一双多情的眼。
哼!没用的女人,这点诱惑就经不住了。
姜唯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过去,还接过那只白玉为杆的笔,在宣纸上,写下姜唯二字。
果然,最迷人的最危险。
沈渊看到这个字,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声音中都带着笑意,如果忽略那笑容里的戏谑,那就是偏偏温润公子了,“姜唯?”
姜唯很是震惊,差点脱口:“你认识现代文字?”
莫非这里的文字和现代文字是一样的,太好了,还以为自己是文盲。怎么说自己也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你从哪里来的。”
这问句,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装聋作哑的按键
“我从——”
此时姜唯大脑里播放着一首歌(草原来——哎,温暖你心怀)空气静得有些可怕。
“嗯?从哪里?”
“你知道我能说话。”沈渊眼中没有一丝的疑惑,脸上分明是在嘲笑,姜唯不想伪装了,这人早就看出自己不是哑巴。
“不装了?说出你的目的吧,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可不信你是特地前来救我。”蓦然抬眼,剑眉下犀利的眼神,像要看穿姜唯一般,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那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在我面前,说谎的人,一般活不长久。”
“我叫姜唯,一睁眼就是个乞丐了,被人贩子卖到城主府,后被少主选中,来紫竹院伺候。”
“咳咳——我,我选的?”沈渊一下子被呛住,那日,自己的确随意指了个最朴素的。如今,面前这丫头哪里看上去都不朴素,原来是方总管有意为之。
哼!
“青吾,下去领十板子。”
“少主,我?”
“十五板子”
“是!”
转眼看向面前之人,“之前是干什么的。”
“失忆了,记不清。”
那双眼睛像是聚起一层寒冰,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朝着姜唯靠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小苏唯,我感知到了,是他腰间的玉佩上的穗子,这是九羽邪凤头上的羽毛,快快快,抢过来。”
“大哥,抢过来,这是我老板,你迷糊我不迷糊,清醒清醒得用智取。”
“智取,怎么个智取,让他心甘情愿主动送你?你是他什么人。”
姜唯眼前一亮,“我是,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心甘情愿实现不了,但勉为其难,挟恩图报还是可以的。”
眼见着姜唯表情变幻莫测,一会沮丧一会恍然大悟欣喜,沈渊皱了皱眉,果然如师兄所说,女人,阴晴不定,难伺候。
“少主你们这里有没有这句话,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我舍命救你,可否,将腰间的玉佩的——”
沈渊眼角余光瞟了眼腰间的白玉,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不必再说,给你便是。”
一把扯下玉佩扔给姜唯,一甩离去。
呵呵。
原以为舍命救我,至少有情有义,没想到唯利是图不要命。果然如师兄所说,女人都是见钱眼开,贪慕虚荣的!这女人到是有眼光,这块暖玉穗子都是九羽邪凤的头羽。
看着手中的玉佩,质地细腻,刚触摸是冰凉的,后面慢慢温暖起来,是块极品宝玉。
姜唯将穗子取下,这穗子的远看是纯白色,近看竟然泛着五色的流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九歌,好好吸收。”
“那个,小姜唯,我现在太虚弱了,在吸收的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呆在一个强者身边,用他的威压震慑这股力量。”
“你不会想说,我的大老板就是那个最合适的强者吧。”
“天,你好聪明——”
“打住,我才得罪他,你就让我马上就去他眼前晃悠?”
“小姜唯,只需要一会。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能恢复修炼天赋。”
姜唯吸了口气,一眨眼的功夫,也用不了多久,临门一脚了不能放弃。
“罢了,最后的底线。”
紫竹院阁楼中,正有两人下棋,一黑一白对弈,青衣男子慵懒随意的撑着脑袋,白衣男子风轻云淡喝着茶,好悠闲。
青衣男子感知到有人来了,往下望去,正好小姑娘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心漏掉一拍。
“该你了,师兄。”
“沈渊渊,你院中还有这样的妙人儿啊。”
“谁?”
沈渊起身望了一眼,视线一沉,只见楼下端着茶点站在楼下竟然是刚刚那虚荣的女人。
“哼,一个爱钱的丫头。”
“丫头?。”
看着师兄嘴角的笑容都咧耳朵,沈渊皱了皱眉,“师兄不是一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柳遇兮摆摆手,头都没回,“你还小,不懂女人与姑娘的区别。”
说完,一个优美的飞身,从二楼跃下,径直站在姜唯身边,这男子容貌俊逸,周身带着洒脱潇洒气质,望向她的眼睛充满善意。
“我叫柳遇之,能在这里遇到姑娘,是我三生有幸。敢问姑娘芳名,芳龄几许?”
“姜唯,今年——”等等,我现在多少岁,当时来的时候,那具身体应该十二三岁,在小界待了上百年,如今已经是一百二十多岁的婆婆了。
看向柳遇兮的目光,瞬间变的越发的和蔼。
“姑娘?”看到姜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有一种自家祖宗看孙子的慈祥,柳遇之愣了一下。
“我一百二十多岁了。”
楼上喝茶的沈渊,“噗”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满嘴胡言,无知的女人。”
“哈哈哈哈,姑娘甚是幽默,正和我口味,可愿意交个朋友?”
沈渊听到柳遇之的话,大吃一惊。师兄,你,你怎么变了?
见两人齐步而上楼,潇潇竹雨,瑟瑟晚风,竟然有种——
站在树上的青吾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神仙眷侣啊!”
周围似乎冷了很多,一道冰冷的眼神射来,接着是美男粲然一笑,用最温柔的表情说出最恶毒的话:“下去领十鞭子。”
青吾欲哭无泪:“少主啊。”
“十五。”
“是!”
这该死的占有欲!
“少主,这是为你特地做的糕点,感谢少主收留之恩。”
“来,姜唯姑娘坐着说,”柳遇之招呼着姜唯坐下,此处只有两个位置,大老板和大老板朋友,你们说,能不能坐呢?
“哼!不必,还没感谢姜姑娘,救命之恩。”姑娘两字咬的很重,回头剜了眼柳遇之。
“师弟,来,尝尝这糕点,我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糕点,姜唯姑娘,你手艺真巧。”
“柳少侠若是喜欢,改日多做一些。”反正不是做的,这东西用很少很少的彩云凝聚的珠子就可以交换。
“姑娘是哪里人,怎么来的紫竹峰?”
“她失忆了。”美好和谐的画面中,突然插进来一个凶神恶煞。
“哈哈。忘了你还在这里,师弟。”
“师兄真是好记性,拍卖会要开始了,师兄还要在我这里耽搁?”
“差点忘了这一茬,姜唯姑娘,改日再来找你。”
“师弟,今日你多谢引见,为兄真心谢谢你。”那真挚的眼神,饱满而深情,若不是看了眼旁边那女人,沈渊应该会感动。
待柳遇之走后,沈渊径直坐下,“你来作甚,对我师兄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