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绝望

    祁月的一招一式皆是要害,反观反观刃应欢出招犹犹豫豫。

    这天将剑本体乃条黑毛小狗,这话说出去谁信呢?跟他们三刹域的小猫咪不同,它全身都是短卷毛,摸起来都撸不到毛,可天将剑不同啊……小小只,毛茸茸。

    唉,这让哥怎么动手?

    诶不对?

    我怎么知道她就是那只黑毛小狗的?

    刃应欢有几分混乱,他知道她是谁,可为什么他知道?为什么这般笃定?

    祁月这种级别的人自不会忽视刃应欢的分心,无论如何,这就是机会!

    祁月咬破指腹空中挥画几下,引起在场所有的剑均发出剑鸣长啸。

    糟了!

    刃应欢反应过来却也迟了,明明是轻薄的雾色却如有千斤重,将他的身躯死死锁住,阵法仿若失控,将在场除了祁月与刃应欢外的所有人都推出阵外,祁月停在半空,冷清的眼眸下是对结果绝对把控的漠然。

    祁月本就是华彩天宫的剑尊,方才几乎借了在场所有人的剑的力量,好在他们还未开化成灵,不过相较于以后的法器……

    诶?

    刃应欢本能般感到古怪,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下意识……

    他抬头望向半空,祁月的身影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如同那晚间明亮的月。

    原来这就是祁月啊。

    刃应欢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奇奇怪怪的想法总在不断冒出,他与这位剑尊大人素昧谋面,上一世也是见面便已剑拔弩张,未曾仔细打量过相貌,如今看来确实如她所言气质绝然。

    她?

    没等刃应欢细想,巨大的压迫力自上而下,上方承载着非人的压力,下方又仿若泥潭在不断将他向下拖拽。

    这下可是完蛋了。

    刃应欢对这个大阵已没有那么陌生,上一世是打斗间祁月忽然开启的阵法,看现在的情况,上次恐怕并未完全启动。

    所以上一世才给他钻了空子跑了吧,刃应欢想道。

    而这一次全然不同,他频频走神,给足了祁月机会,他几不可闻叹了声气,上一次他不知道三刹域其他人是为何如此惨状,可这次他已将炎英炽他们几个送出阵法,应该问题不大…?

    总归还是有几分担心,可如今也毫无办法。

    阵内的人也并未过多反抗,祁月了然,面对无法抵抗的力量会陷入绝望的沉默,这种事他见过太多了,他屏息为阵法注入源源不断的力量,就是此刻!

    镇压阵成——!

    满意的神色还未舒展开,祁月便瞪大了眼,身为启阵人祈月的感知与阵法互通,所有风吹草动他再清楚不过,他眼底一片冰冷,因为,就在刚才,有一缕魂体自阵法中溜走,他现在无法收回力量,也无法离开这个启动阵法的阵眼。

    而且,阵法内只有一人,溜走的是谁,再显然不过。

    祁月探究的望向天将剑。

    往往在获得胜利时,在他望向它时,天将剑总会如同呼应一般雀跃的闪一下,而这次,天将剑选择了沉默。

    半刻钟后,阵法深陷地底,将所需镇压之人牢牢压在山内。

    方才被弹开的众多道长一拥而上。

    “不愧是剑尊大人!”

    “这下可不怕他们三刹域了!”

    “祁月大人辛苦了,我代表受苦的老百姓感谢您呐。”

    没有人去问是否成功,他是祁月,是华彩天宫最强的代表,怎么可能会输?

    更何况,这阵法可是他们亲眼看着结束的,刃应欢也消失了,这结果,还需要问?

    他们也看不出这位冷峻的大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脸上总是没什么多余表情,冰冰冷冷,只见他绷着下巴,脸上带着少见的不耐。

    “我先走了,各位自便。”

    几位道长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谁也没敢接话,眼睁睁看着这位大功臣御剑离去。

    “这……祁月大人怎么?”

    “哎,大人物自有一些脾气。”

    “也是也是,结果是好的就好啊!”

    ……

    另一边,祁月回到居住的小院子后,目光淡淡扫过天将剑。

    “道心不稳,回去我会将你放在戒堂聆听百年教诲。”

    天将剑抖了一抖。

    一样的,跟上次一样的结果!

    可上一次她并不认识刃应欢,甚至没有开化,镇压的一瞬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受到祁月的不悦,她本以为这次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可什么都没变……

    难道上一次刃应欢也从阵法内逃脱了?

    上一次,也是她造成的吗?

    祁月无意停留,拿上必需品后,便未与任何人道别,回了华彩天宫。

    周围景色绚丽夺目,华彩天宫如其名一般,连地砖都似贝类有着晶莹的光泽,祁月并未直接回他在华彩天宫的住所,而是直接带着天将剑来到了戒堂。

    戒堂是华彩天宫上的各位神尊触犯不合道法时,戒律自我,找回正道的地方,传闻戒堂由掌管姻情感的阴阳阁一手操办,那位话事人一贯神秘,常年蜗居在阴阳阁内,无人知晓是何模样、是何名号。

    只知那位大人严肃谨慎,乃应天地之需而生,要知道,如今在位的几大神尊还未飞升前就是响当当的人物,唯独这位阴阳阁的大人,没有任何征兆,飞升来得突然。

    将天绛的情绪还沉浸在那座镇压了刃应欢的山脉,她隐隐有几分期待,刃应欢有一抹神魂逃离、她被祁月送入戒堂,既然是一样的结局,或许还会再来一次?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她就莫名的越发笃定。

    她是十足的直觉派,此刻甚至开始在想下一次要如何如何,回过神来,祈月已带它站到戒堂门口。

    在门口便能听到里面连绵不断的声音,如同数万只蚂蚁,声音小小的,但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将天绛想起来上一次,她在这戒堂真真待上了百年,祈月说话从不作假,一天都没少。

    他们似乎想把剑应无情四个字刻进她的潜意识里,不断不断的跟她重复诉说。

    可她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将天绛无奈的想,她当初还未开化,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怎么可能……

    等等?

    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什么?

    将天绛浑身一颤。

    奇怪,这太奇怪了。

    她开始拼命回想上一世的细枝末节。

    当时他们在同一个山脉对战魔头刃应欢,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刃应欢,他嘴角总噙着一抹笑意,做什么都仿佛漫不经心,祁月说过,敌人的散漫是好事,面对再弱小的敌人,祁月也总是做足了准备,不会轻视任何人,这样才能取得胜利,所以那个魔头……

    所以当时……

    将天绛呼吸一滞,怎么会?!她完全想不起来当时镇压的细节,她像是个局外人,只知道结局,却对过程浑然不觉。

    更加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对刃应欢跟祁月那么熟悉,明明上一世的她未曾开化,她却像是很了解他们的一些反应与性格。

    她摇了摇头,暂且放下这种古怪的感受,专注于回忆过往,当时她跟祁月镇压了魔头刃应欢,也如这一世一般,并未在下界停留,而是直接返回华彩天宫,如现在一般被祁月丢在戒堂听律,而她聆听百年絮叨,浑浑噩噩刚出戒堂没多久就发现一切重来,当时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该称为解放还是绝望。

    彼时,她还未曾发觉一切重来,她随着祁月下界,这再寻常不过,祁月作为华彩天宫的剑尊,自是要帮助下界的修道人士铲魔捉鬼,过程也是千篇一律,他们见到祁月必会大肆诉苦,她不知道祁月为什么每次都能认真听完,她早就听烦了去。

    他们在那说,魔道猖獗,大肆纳新,宣扬自在逍遥,与道修的克制戒律全然相反,这般下去恐成道修路上一大阻碍。

    几人说得口水都快干了,这才想起来得报上这魔头的名号。

    三刹域,刃应欢。

    这六个字将天绛再熟悉不过,她这百年戒堂皆是由他们而来,只是这魔头不该已被镇压了吗?难道出来了?

    可其余人包括祁月并未对刃应欢这三个字有任何反应,随后一件一件,她慢慢发现,不是刃应欢破了阵法,而是一切重头来过了。

    可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俗称的开灵。

    然后她与刃应欢有了一些联系,这时上一世未曾有过的事情,她当时隐隐感到不安,因变化也因刃应欢,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熟悉感,这种下意识的信任过去只出现在祁月身上,她与祁月搭档了太久太久,信任不出奇,可她当时才认识刃应欢多久?几个时刻?

    最后,是在阵法中,她在那一刻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她使出了全力打开一个缺口,如果说祁月是启动阵法的人,那她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而如今,刃应欢去了何处她不知道,她却兜兜转转又来到这个戒堂。

    …………

    绝望!这绝对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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