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柳绿的娱乐场所,套房包厢内,弥漫着烟酒的味道,激昂的音乐,混合着充满欲望的笑声,好似要将在场的所有人拉入极乐世界。
包厢内的人被那白色粉末操着,醉生梦死的,疯狂媾和的……
沙发上坐着一个酷似商应时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女人争搔首弄姿地扭动着身体,火辣的躯体,他丝毫没有因为女人的行为而有所异常,直到米菲儿岔开腿坐到了男人的身上,两人激吻。
“应时。”米菲儿暗含欲望的呼唤着她心中的那个名字。
落地窗口,司予面色无波地看着窗外,烫的微卷长发散落在肩头,带着一股慵懒的美感,与那日在红叶山庄不同,她化妆了,精致的蓝色眼妆下是一双无辜的眼睛,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后转身走出了包厢,绕过人群准备从安全通道口离开,却在楼梯间遇见了早已久等的男人。
商应时知道了?司予妄自揣测着。
男人抽着烟靠在扶手上,女人面对着他站着。
商应时的面相与包厢内那个男子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眼前的男子没有用粉底妆造修饰。
此时,数名警察冲进包厢,男男女女纷纷乱做一团,他们以聚众吸毒被逮捕,沙发上的那对男女衣衫不整地看着对方。
米菲儿遮掩着躯体,看清身上的男人后,惊呼:“你是谁?”
楼梯间,司予看着男人没有说话,或者说两人自撞上后谁都没有开口,她不清楚商应时堵着自己要干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找了一个他的替身,他是否生气了。
商应时抽完了一根烟,朝着司予走了过去:“走吧,里面应该完事儿了。”
她知道躲不了,哪怕她拒绝,他也会用其他手段将自己带走的。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过编一个谎话,想过坦诚,甚至还秘密设置了报警时间,直到她被带到了一个巨大包间,说包厢都有点不符合,应该是大厅。
这个包厢内与之前的有所不同,没有震耳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这里好似只是一间游戏室。
中央摆放着一张麻将桌,数名男女围坐在麻将桌周围,那些满脸□□的男人们一手搓着麻将,一手摸着身旁的俏佳人。
司予一眼就看到麻将桌上坐着的一个人,她拢了拢披散着的头发紧跟着商应时身后,她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和他那个长残了表哥相认相认。
麻将桌后面是一排吧台,云处安坐在一侧专心致志地敲打着键盘,他看了一眼商应时和司予,转头继续工作。
商应时将她的所行看在眼里,继而看向大厅中的人群,找到了,陈如林,老熟人了。
小丫头,心思还挺多。
蒋青身着V领紧身短裙坐在陈如林身边,头顶的光将她难看的面色照得一览无余,面对男人游走在自己腿上的手,她无力拒绝只得尴尬地笑着,而眼神不时往角落里的赌桌看了过去。
自司予和商应时走进来,她就看到了两人。
学校早就有传闻,说商应时保养了司予,如今看来不过是跟自己一样罢了。
赌桌上,两人自从进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司予不明白商应时晾着自己的目的,眼看着门禁的时间快到了,她不想僵持了:“赌一局,你输了,就放我走。”
对面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盯着司予:“为了算计她拿我做诱饵,你知道的,我这人有点小气?”
昏暗的灯光下,暧昧的气氛骤减,她皱了皱眉头:“商总,我只是找了个跟你有点像人,不算算计你……”
司予的话音未落便被一声惊呼打断,她朝门口看了过去。
蒋青被陈如林揽着腰准备往门外走,她欲挣扎着推开,全身酸软无力,丝毫构不成威胁,颤抖的声音请求着:“我不是来干这个的,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是想来钓凯子,可没想到被眼前这个看中了,她害怕窘迫地寻求着其他人的帮助,众人好似没看见一般,恍惚间,她想起了赌桌上的司予。
蒋青与司予的眼神对上,“救我,求你救救我……”她奋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歪着身子往司予的方向跑去。
司予转过头丝毫没有受影响一般。
蒋青见状将求救的目光锁定在商应时身上:“商总……商总救救我。”
她还未跑过去,就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滚,别碰我……”
陈如林终于看到了商应时,他不清楚蒋青与商应时的关系,见商应时没有出声过问,又看着那男人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他判断两人没有关系。
“女朋友脾气不好,大家尽兴。”他向众人解释着,随后拉着蒋青离开了包厢。
司予站起身看着商应时:“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好歹也是你的表哥,他没有认出你来,你是不是很失望。”男人起身走到了司予的面前,伸手拿起了赌桌上扑克牌把玩着。
她转身与商应时对视:“你想干什么?”
“我有一单生意,帮我赢了它,你找替身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商应时将扑克牌推到了司予的面前。
她看了眼面前的纸牌冷笑了一声:“商总的一单生意价值上千万,若是不小心输了,你会让我赔吗?”
云处安合上电脑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不会。”商应时刚说完,门口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女人。
此人目测三十岁,身着得体,她身旁跟着一个近五十岁左右的亚洲男人。
一行保镖将大厅内的人清了出去,并在赌桌旁摆放着一个类似讲台的台子。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店里来了一波警察。”她们走向了商应时,英国女人伸手,“商,这是王,为了这次赌约特意从法国而来。”
商应时伸手和两人握手问候,看着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司予时,突然想起了什么:“Elena小姐,听说刚刚有警察来抓了好些人,可查到时谁了?”
司予听闻,扣指的动作一顿,她明白商应时是故意的,觉得此人无聊至极。
“没什么大事,只是客人自己犯了点事儿。”Elena看了看四周,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司予身上,“你有女人了!”
Elena随即走向了台子,而她身边的男人坐在了赌桌上。
男荷官走了过来,将桌子上的原本的纸牌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从服务员递过来的盘子中拿了一副未开封的纸牌。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跟你一样的女人,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款。”她自站在台子上后便盯着司予看着。
商应时刚坐下,便听见身旁的女人低低笑了出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应该喜欢你这样的吗?”
抛开那声笑,司予的音色和面部表情太过平静,没有质问,没有反驳,好似真的只是随意的搭话,可那话语中明明充满着挑衅和不悦。
见对方没有回应自己,她转身笑着看向身旁的男人。
“赌注是什么?”她仅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询问着商应时。
或许是司予不悦的追问取悦了,此刻,他的心情突然的好了起来,他笑着看向了她。
司予没有听到回答准备转身,商应时却抬起了手为她整理着头发:“云总的定情信物。”
两人暧昧的氛围随着司予挥开商应时的手而中断。
“司予,是京海大学的学生,今天这桌,她来。”商应时向着对面的男人介绍着。
男人与Elena对视后点点头:“赌局结束,商总只要兑现承诺就行。”
“怎么赌?”司予的话音一落,众人齐齐看向了她。
“商,你确定自己要放弃参与,而是让这位小姐来?”Elena再次向商应时确认。
这笔交易从价值层面来说本没有摆在同一桌面的必要,但奈何商应时坚持。若是他能亲自出手,这一局大概率不会输,可若是换了人,还是一个她都没有见过的新人,那结果可想而知。
“她可以。”商应时只是简单的回应着。
Elena看出了男人的笃定,风险就越大,越刺激。
“司小姐,我们的赌局以□□的形式进行,五张牌,三次下注轮,一个结果。”Elena给司予解释着。
□□,学名Five Card Stud,起源于周星驰的电影,是玩家将全部资产作为赌注,孤注一掷的行为。
刺激、紧张、肾上腺素飙升,从哲学的意义来说,□□是一场关于人生的豪赌。
服务员端着一个首饰站在了Elena前面。
云处安看着那枚戒指突然站起了身,随即,他又将目光锁在了司予身上。
司予认得这件首饰,现存最大的一颗蓝色钻石,名为希望之星。
她不明白商应时为什么会将自己拉来执行这场赌资,何况还是为云处安寻回定情信物。
“既然王拿出了他的赌资,商,您的合同呢?”Elena询问着商应时。
商应时与云处安对上视线后,后者将一份合同呈交给了Elena。
“合同上我已经签了字,王总若是赢了,非洲那块油田就是你的了。”商应时如同在说一块普通的田地归属问题,丝毫没有对那价值千亿的油田有所担心。
司予听着几人说出的信息,大致了解了双方诉求。
商应时想要那位王总手中的那颗钻石,而王总想要商应时手中的非洲油田,明眼人都知道,两者根本没有比较的价值。
纵使希望之星再如何宝贵,那也是抵不过价值千百亿的油田,顿时,她觉得不安起来。
真的是定情信物吗?那为什么会落在外人之手?司予看向云处安。
据传云处安刚将新婚妻子娶进门后,那位神秘的云太太便神秘消失了,有人说两人离婚了,有人说云太太病逝,还有人说云太太根本就不存在……
“商、王,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开始吧。”Elena看着两人。
“等等。”司予打断了Elena的话,“我想跟商总谈一下。”
王总和Elena立马警觉起来。
客房内,商应时和云处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司予。
司予见两人如此淡定,反而无从开口。
“云总,那是你的定情信物,我并不能保证赢得了他。”她并不希望卷入这场赌博之中“你们并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的技术,就这么随意让我参与其中,不觉得有点冒险吗?”
她希望云处安能收回让她参与的决定。
“三个月前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战绩很漂亮。”商应时抬头看向她,“所以,这一局对你来说,很简单。”
“你调查我!”司予的语气略带不悦,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也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你要找我算这笔账,先留着,现在,该出门了。”商应时站起身拉着抿唇不悦的女人往门外走。
司予欲挣脱桎梏,他却放开了她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深墨色的眼睛看着她。
“28张牌随机组合,运气、控牌、心理这些都是博弈的部分,而所谓博弈,说白了就是高阶玩家拿捏低阶玩家,你觉得你比那老头弱吗?”
三人再次来到大厅,商应时绅士地位司予拉开了座位。
他面色依旧如常,而他身旁的女人看似毫无波澜,可他从她不时扣指之中察觉出了一丝紧张。
他倾身在他耳边低语:“祝你好运,我的lucky girl。”
司予的耳朵被他的气息灼伤一般,她实在不明白这两个男人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是为什么。
Elena给了荷官一个眼神:“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