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佐助的什么事我都想知道!不管是什么事!”她好奇的朝着少年凑了过来,
少女的目光带着好奇,眨着眼睛,像是故意的一样,一如既往带着某种意义上的‘胁迫’,
那是日向雏田最大的武器,像是只要这么凑近了,仔细着看着他的眼睛,他就好像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少年一如既往的妥协了,他叹了口气,“那么,从哪里说起呢?”
她笑着,“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从哪里开始都无所谓,说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我想听!”
“嗯···就算你让我想到哪里开始说,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啊。”他无奈,
“那就先从出生开始吧。”
“···要从那么远的地方开始吗?”
“嗯!”少女一脸认真的要听的表情,
“那么听你的吧,反正,也只是无聊解闷的而已,比起这个,先把外套披上,女孩子会着凉的。”他把外套披在少女身上,
“我不怕冷!”她强辩,想取下来,但是动作被制止了,
“我怕,行了吧?还想不想听了?”
“想!”雏田点点头,
“那么老老实实披上然后听,明白了吗?”他也一脸认真,
她只得默默缩了回去,老老实实披上,然后重新坐下,“呐,现在可以了吗?”
“好吧,先从出生开始吗?”
“嗯!”她点点头。
“额··嗯,我出生在一个叫做日本的国家,里面是东京的地方,应该还说是很大的地方吧,嗯,是的,东京很大,各种各样的高楼大厦,车和霓虹灯,人多的可以简直可以和天上的星星比。我就出生在这样的国家,东京的某条街道。”
“比奈良还大吗?”
“大多了,然后呢?嗯,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其实已经有个哥哥了,我其实是排行第二的孩子。”他努力回忆着,
“哦?你有个哥哥啊,他叫什么名字?”
“··鼬,宇智波鼬。”
“鼬··先生啊,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努力回想着,“小时候还是很经常一起玩的,我小时候很黏他,但是他好像永远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是永远做不完的功课,就是考试,各种培训班,考大学,考律师资格证,考这个,考那个,在我小时候印象里他好像永远都在备考一样,好不容易结束了之后后来又是永远忙不完的工作,这个案子那个案子,天天为了别人的事情到处奔波,却连自己弟弟在家里干了什么都懒得问一句,我··我也没觉得寂寞什么的,真的!他很少理我,像是作对一样,我当然赌气一样也一起很少理他,小时候他不理我的时候我很生气,很讨厌他,当然,只是小时候而已,嘴上说着最讨厌哥哥了什么什么的却又一心希望他能跟我玩。真是,现在想想那时候简直太幼稚了,自顾自的不理他,又自顾自的希望他能跟我玩,一个劲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结果到最后他依旧在忙他自己的事情,搞得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简直唱的是独角戏一样,无数次的无数次的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这个弟弟,大概,在他的印象里,我永远只是给他惹事添麻烦打扰他复习打扰他考试打扰他工作的麻烦累赘而已说不定。等到现在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应该属于代沟或者别的什么,或许是他真的工作太忙的原因,逐渐话变得很少,偶尔在家里都很难打到照面,就算打到照面也什么都不说。关系不能说是好,因为仔细计较一下的话,其实根本也谈不上任何有关系,我也不能形容这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我哥跟我的这种关系很难受就对了。”
“哦?但是听起来你明明对他不理你其实很在意的要死,你其实很在意你哥哥吧?”她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佐助肩膀,“明明人家工作忙的不理你你还天天跑到他面前晃,他不理你你又失落的要死,啊啊~真是寂寞啊··”
“才没有!!!”他像是被戳到了痛脚,猛的一下反驳,然后闭上眼,“我只是可怜他而已,”
“可怜他?”雏田不懂这个形容词,歪了歪头,
他语气忽然平静起来,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叙述着平凡的事情,“在我们家,所有的人的一生,都是被定好的。”
“···哎?”
“可能这么说你会比较好理解,你在这个世界里,七点睁眼,七点半洗漱完毕吃早饭,八点上学,然后十一点半上完早课,经过午休下午一点半再次上课,下午四点下课,这就是你的作息表,对吧。”
日向雏田默默点头,
“那么,在我们家,这个作息表,被扩大到了更大的程度。”
他忽然睁眼,语气也开始变得带着几分讽刺与嘲笑起来,“可能这样还是很难理解,那么,我用我哥的例子来简单说明一下吧,宇智波家,宇智波富岳的长子,宇智波鼬。”他像是背某种课文似得,带着某种嘲笑与可悲的语气,“十个月学会说话,一岁六个月会走,三岁开始学习识字,三岁半被送进了幼儿园,六岁半进入了小学,十一岁进入初中,十四岁初中毕业十五岁高中,十七岁考东京大学,二十岁大学法律系毕业,在政府部门服务两年考取公务员资格与律师资格证,直接被分配到了全日本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目前已经工作七年,现年二十九岁。”
她听不太懂,“那不是很厉害吗?”这么一听,这个人简直是天才?非常厉害的人物不是吗?
“天才··啊?算了,天才就天才吧,反正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叫他,叫了也不会少块肉,那么,我现在来预测,不,是预言一下他的未来吧。”他对着少女宣布着,像是下着某种断言“宇智波鼬,在三十岁左右,会和一个被挑好的女人结婚,对象大概应该是英国的某个中产阶级家庭,家境应该相当优越,仔细猜的话,对象应该是做金融股票业的操盘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本人是操盘手,那么就是她家里有人是金融股票业的操盘手,律师与操盘手结婚,强强联合不是吗?哈哈,然后呢?三十五岁之前,仔细想想的话,应该是三十二或者三十四岁,反正在三十五岁之前生下孩子,第一胎如果是男孩的话,就抱回日本给祖父抚养,如果是女孩就留在英国给她妈妈抚养,别露出那种表情,重男轻女的不是我,是我祖父,老实说我真心希望他能生个女孩出来,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少年的语气,像是断言,又像是嘲讽,像是在宣布某种既定事实,而这种既定事实甚至还没发生,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或许,或许你的嫂子是别的女孩子呢?或许,是做别的职业呢?或许,或许他根本没有在三十五岁之前找到女人呢?”
“没可能出差错的,这是被计划好的。”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大概在四十岁左右接手整个律师事务所,四十五岁左右开始物色新人准备接班,培养到五年左右,在五十岁左右退休,随后和他老婆定居英国···呐,听起来,超讽刺的不是吗?真是成功的又人人羡慕的人生啊!!哈哈··”他嘲笑了两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雏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笑声带着某种同情和可悲,于是像是缓解气氛似得,她强行转移了话题,
“那么,你的父亲与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这才停下来,又闭上眼睛。试图找个形容词,然而,组合出来的句子,却依旧带着某种奇怪的意思,
“完美的恩爱夫妇。”
“完美··的,夫妇?”她听不太懂,
“是的,完美,一切的一切,完美到人人羡慕的程度,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只是看起来而已吗?”
“我父亲是外务省驻加拿大的外交官,我母亲则是曾经的日本社交名媛,只是站在那里,就会人人都说般配的那种程度,现在两个人在加拿大,已经几年没有回来过了,我最近看到他们,是在··嗯,是在两年前的外务省报纸上,你大概很难想象那种感觉,照片上我爸一身西装仪态谦和不卑不亢,我妈安静的站在旁边一身黑色的礼服默默的安静的笑着,另一边则是加拿大一边的财务部部长和他的妻子,两对夫妇,挂着一模一样客套式完美的笑容握着手,报纸标题上的字是“澳大利亚与日本达成经济合作协议’,每次看到那对看起来恩爱无比般配无比的夫妇,我就经常怀疑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在家里天天吵架砸烟灰缸摔碗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我记忆出错了?”
雏田吓得停了停,然后咽了口口水,试图说些什么,
“他们,感情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吗?”
他装作无所谓似得,试图把解释变得更加轻松幽默一点来回答,
“最起码装的很有那么回事,毕竟一个是外交官,一个是曾经的社交名媛,一个靠笑里藏刀工作,一个靠装体贴温柔端庄吃饭,两个影帝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演起戏来简直难分高下谁也拼不过谁,最起码装的颇有那么回事,不了解的人常常被骗了以为他们好像真的就是看到的样子。某种意义上他们其实真的挺配的,最起码不是每一个影帝都能娶到到另一个影后,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留给我的,只有他们那些报纸上看起来很恩爱般配的照片而已,毕竟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他们现在私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雏田难以想象这样的状态,她怀疑自己是是不是触到了某些雷点,她有些抱歉的低下头,“对不起,我好像,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佐助有些疑惑,然后反应过来,强做轻松的起了别的话头,“说了一大堆的这些无聊的话题,你大概也累了吧,睡一会儿吗?”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不,我想听!”她抬起头,眼神带着某种坚决,
有关他的事情,她全部都想听,沉重的,坚决的,轻松的,无奈的,
“就那么想听吗?”
她认真的点点头。“我想知道!”
“真的,很无聊哦。”他拍了拍一脸认真的雏田的头,“确定?”
“嗯!”
拗不过她的执着,他无奈的重新开始了,“那么从哪里开始讲起呢?有关我的事情可是很多的,你想听哪一段?”
“嗯,什么都可以,喜欢吃的东西啊,喜欢做的事情啊,讨厌的食物啊,讨厌的事情啊,对了,什么什么的,嗯···先从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开始吧!”
“最喜欢做的事情?”佐助想了想,
雏田认真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计算机编程?”
“哎?”雏田愣了愣,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为什么是计算机编程?”她歪了歪头,
“因为一道一道代码命令执行起来的时候,总是有种创造世界修改世界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啊。”她并未深究,只是试探的询问着,“你玩计算机很厉害吗?”
“只能说是爱好者的程度而已,与其说是厉害什么的,比我玩的转的人现实里其实很多,我就是闲着无聊去翻翻书的水平而已,只是后来翻书发觉编程改代码也就是那回事,只要掌握其最初代码排序规律那么修改也不过是复合规律的续写的问题,而找对了到端口那么破开防火墙也就那么回事····”
她听不太懂太复杂的东西,只是听见佐助说也就那么回事就潜意识的觉得啊其实也算挺简单的,于是也没深究,“那么,只是爱好而已,并不是很厉害咯?”
“也就那样,爱好者的程度而已。”
至少他自认为是这样的,
她忽然好奇起来,“那么,我姑且也算是数据代码模型的一种吧!我能修改吗?”
岂料佐助从上到下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半响,问出一句,
“不是改过了吗?”
哎?
“改过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她愣了一下,然后腾地一脸吓傻的表情站起身,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头,正常,
手,正常,
身体,正常,
脚,正常
她呼了口气,放下心来,有些不满,“明明没改啊。什么都没变!”
身体的都一如既往,与平常认知的没什么区别,
“改过了啊,通过端口,或者说是系统未设置的bug。”
“端口?端口是什么?”
“你身上的洞。”他一脸正经,
“····洞?”
从哪?鼻孔,嘴?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比方说啊,在接吻的时候啊··皮肤接触的时候啊···就比方说上次去法国那次,想起来了吗?”
此刻她莫名其妙的想起来那次自己衣衫凌乱的在他的身下那回,
·····
···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种事情简直惊悚好吗!!!
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但是顾不得羞惭,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雏田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迈步过来抓着他的领子咬着牙对着他耳朵大叫,
“你那时候到底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啊,只是在找端口而已···”
“端口?”
“是啊。”
“那是什么?”
“就是洞啊····”在她的质问下他依旧一脸正经,丝毫没有‘洞’这种形容词太简单粗暴黄爆直接了的直接意识,
一个恨不得羞惭的挖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脸红到可以在脸上摊鸡蛋,拼命摇晃着一个一脸正经好像在谈论什么啊今天天气不错了的话题,
把人剥成那样,找洞,然后···
“然后你到底干了什么!!!”她咬牙,
“身为一个人工智能你反应太大了··”宇智波佐助一脸无奈,
“我这才是处于高中二年级的高中女学生听闻这种骇人听闻的惊悚事情之后的正常反应好吗!!!!!”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类站在这里,告诉他们这两个人里其中一个人是人工智能一个是人类,恐怕都会区分错,
现在他们俩到底谁更像人工智能谁更像人类啊!!????
为了防止各位混乱,那么我们现在来重新告诉一下各位,
米娜~~~~
掐着男学生脖子那个一脸羞惭怒容脸红到像是发烧到四十一度五的女孩子是人工智能,被掐着还是一脸淡定说不定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平静的说着事实就被无端的快被掐死仍旧一脸面瘫死不悔改的人是人类哟···明白了吗?
········
咳咳,让我们回到现场
····
“找端口插入而已啊···”
这种黄爆的话题算我求你了不要这么一脸淡然的表情说出来好吗player宇智波!!!!!!
“插入什么??”
“代码而已···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他一脸无奈,
“哎?”雏田忽然停下,放开手,愣了一下,
“计算机与外界通讯交流的出入口,假设你的脑子”他戳了戳雏田的头,她不满的安静下来重新坐下,
“假设你的这颗大脑是接口寄存器,可以存放数据信息控制信息与交换状态信息,那么,根据计算机运行程序是个圆形,有关你的一切的一切生活状态是闭合的。”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是个圆形的,
“但是身为程序。不可能不存在端口,端口是为了程序接受新的指令,并且根据指令来改变与调整工作。系统编写者于是会把你的生活你的一切编写为很多段,这些片段是分开运行的,像是把一个圆形的没有接口的线段用剪刀剪成几段,然后把这些线段拼接在一起,就又成了一个圆形,需要修改的时候,会把这些端口的其中一个或者几个拆开或者重组,然后把新的片段加上重新拼接为圆形,这些线段的拼接口就是端口。”
“先拆端口,再插入新代码片段,进行融合与程序流通,达到嵌入的效果,经过修改的程序重新回圆运转正常运行来走向新选项值,这其实很正常不是吗,你到底想哪里去了?”
她沉默半响,“为什么我觉得这种形容还是很奇怪呢?是我的错觉吗?”
宇智波佐助闭上眼睛,一脸严肃的回答她,
“绝对是你的错觉。”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修改程式正在从梭尼的服务器内不断的以病毒辐射的状态对着全日本的电脑进行扩散,
无数的被称作日向雏田的靛蓝色长发的少女,就那么没有丝毫预警的被当做整个游戏多出来的一部分,强行删除,消失在了玩家的电脑里,而有关她剧本其本身就乏味的可怜,就算消失掉也不会影响任何剧情,事实上这个游戏本身有十二个女角色,而她的一切的一切倒好像是多出来的一样,
这款游戏又不是什么剧情很复杂的游戏,只不过是一个幼年与青梅竹马相互离别然后长大转学回来去学校的十二个美少女里找幼年的命定天女的单纯故事,一切的一切以浪漫与扯淡还有日常为主,它的主剧情主要集中在春野樱和山中井野还有米卡璐璐等人头上,而日向雏田作为一个存在感只有三句半的角色,她存在本身对于整个剧本就像是一个系统设置出错的BUG一样,
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伤心难过,不仅不会影响剧本,相反说不定还会让剧本显得更加连贯完美也说不定?
与其说她的存在是npc,倒不如说她本身存在在那里就是某个错误,这就是日向雏田这个角色存在意义的本质,
剧本接合的好像根本从来没有过这个人物一样,就连唯一的弹钢琴剧情都已经被替换掉的话,她本人现在其实已经根本没什么存在意义了,
没错,没有存在意义,没有存在的必要,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难过,原剧本根本不会受丝毫影响,任何人也不会对其存在的消失感慨伤心难过,这就是她的存在意义,虚空虚无虚幻的像是某个空无一物的0,
机械的对话,机械的笑容,机械的衣服,机械的关照,机械的重复着,机械的无限的重复着的一切,精巧的数据组成的精巧无限重复的牢笼,宛若莫比乌斯环,一条纸带在正反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把开始和闭合粘贴在一起,一切的一切转过180度之后又回到原点,她日向雏田就是这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上的一只虫子,无论从哪个点开始行走,最终都会莫名回到原先的出发点,而她则永无止境的在不大的地方原地打转,
而现在,连只属于她的莫比乌斯环都消失的话,她这只虫子,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吗?
完全没有了吧,不是吗?
有人说过,意识是区分人与非人类的最大区别,
那么,为什么要给她意识?
为什么要她清醒的接受这一切?
明明如果她没有丝毫意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命令的话这一切说不定会更好接受一些,为什么要给她意识!?
倘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某种魔法存在某种恶魔存在某种上帝存在某种全知全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力量的话,那么,那力量那意识来回答吧,
为什么她要清醒着?
为什么她要清醒的接受这一切??!!清醒的接受自己一点一点的死亡,这种事情太奇怪了不是吗?
假如现在存在某个局外的人清醒的知道这八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说不定那个人会为了她的存在叹息一声,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局外人!
这八小时,或者说这一年零五个月又二十一天,现实世界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有关她的那些事,连自由自在的活着呼吸空气,都是某种奢侈的渴望而已,
尤其是,偏偏是当她现在存在了感情存在了自我意识存在了否决权思想的时候?哈哈!
偏偏是她现在已经会哭会笑会生气会害羞会脸红会小心翼翼会有好奇心的时候?!!
偏偏是喜欢上某个人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赞了不是吗???
巧合着像是故意挑刺一般,专门挑这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日向雏田,私立心跳学院的某个IA,或者说,苟延残喘的在玻璃泡里的营养液整整四年只靠氧水维持生命迹象的某具尸体残存的脑电波哟!!
在这漫长的循环里迷茫了十几万年!!
最初清醒的来到eden的时候?应该是迷茫过的吧?挣扎过的吧?在这十几万年的无尽的循环里崩坏过的吧?发疯过的吧?反抗过的吧?恐惧过的吧?
否则也不会发生那件第一次有关人工智能的全部记忆的彻底清洗封印了,
倘若让你清醒的接受这十几万年的所有事,你一定会发疯的不是吗?
看,清洗之后,效果多么明显?某种意义上,你哥哥真的是给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不是吗!!!
清洗这个决定太赞了!你一下子就变得乖顺起来,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你从那次清洗之后,你就变得很乖,
真的好乖啊···
日向雏田真是个好孩子乖孩子,
你再也没有过对这里的存在与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与发疯过,
你再也没有过对那些生前的记忆与被强行塞进自己生命里无法反抗的程式代码感到绝望过,
你再也没有干脆的就这么结束自己生命算了的想法过,
你就那么像是这个世界的提线木偶一样,过去的一切都被从你的生命里强行阉割,你也不会对此有丝毫迷茫和绝望,只是觉得缺了什么,单纯的这种程度的不快感而已,
你漂亮的执行着所有给你的程式,哪怕只是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的重复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语,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就那么做了十几万年!
多么完美多么精致多么乖顺多么单纯可爱美丽的人偶啊!!!!~~
而现在,你终于可以从这一切里解脱了不是吗?
哈哈,却偏偏,偏偏是现在?
偏偏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
偏偏是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时候???
偏偏是第一次知道哭和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偏偏是第一次学会了点自私的时候???
你终于马上就要从一切的一切的只有你一个人的这十几万年里解脱了啊!!!!你应该高兴啊!!!!
好像专门有人在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样!!!这个玩笑真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故事的女主人公,日向雏田,系统IA,或者说,是某具被泡了四年多只有脑电波依旧在工作的半尸体,
现在,这个少女正在私立心跳学院的某个体育仓库的一角安静的坐在软垫上,听着自己靠着的少年说那些有关自己的事情,
靛蓝色长发微微散到肩膀一边被拢起来,长长的鬓角垂到精致的锁骨上,
她只是笑,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挂着淡淡的笑容闭着眼睛,时不时的点点头,好像对她说什么她都会听,不管做什么她都会接受,不管是多么任性的要求她都会帮你实现,
哪怕少女靠着的那个宇智波佐助,只是空有一张脸好看,性格却着实自私而又孩子气,一发起疯来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先做了再说,之后也不会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后悔或者反省的意思,反而是相当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我就那么做了你能把我怎样,
孩子气,偏执,自私,执着,任性,当这些性格特点组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位名为宇智波佐助的player了,
是的,看上去,是少年在纵容有关她的一切固执,但其实上,一直都是反过来的,
天已经黑掉了,不时有几缕风吹雨丝吹了进来,
门外的雨并没有停的迹象,相反,依旧淅淅沥沥,体育仓库里面则没有电灯,黑暗好像已经侵蚀了一切,
目之所及,手之所触,只有黑暗而已,
诡异的是,明明一个人应该很害怕的,
其实,一个人的话,应该会很害怕的才对,
但是她现在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诡异的,她的心里却好像被什么情绪给填满了似得,这情绪带着一些喜悦,开心,恶心和别的别的所有的情绪搅合在一起,粘稠的像是一团颜料被搅合到了一起,好像皮肤到□□到内脏到骨头都要被这种粘稠又不上不下的奇妙感情侵蚀了一样,
那明明,应该是个噩梦,
可怖的,让人绝望的噩梦,
明明陷进这种泥沼的时候,很绝望的那么对着泥沼外的天空伸出被侵蚀的只剩骷髅的手骨哭嚎的喊着救命,但是时隔很久,再次体验到这种感觉,却诡异的,一点也不痛苦,
少年的那些话依旧在持续着,
“所以说,那之后我叔就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再也不许我去他公司了,真是的,我只是报复一下他居然敢封我号而已,说得好像我再也攻不了他那台八百年不升级的破服务器似得····你不知道,那人简直是懒,懒神再世,几年前的漏洞现在他都懒得换一台服务器升下级杀下病毒换个防火墙,赚那么多钱都不知道花到了哪里去了,还怪我盗号GM权限账号的的账号密码改账号数据程式攻击系数,自己设置难度系数那么低程度怨我咯?而且密码设置什么不好设置0123456789,就算不被我盗也早晚被别人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