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到了,白天起了大雾,海寇的船队再次驶入了大沽河里,当先的自然是伍世明的船。
“大...,陛下!不如选天明再战,今夜过于安宁了!”
欧阳开不得不顺从丧子过后的伍世明,他在团伙里不过是一个智囊。
岸上只有几处百姓的篝火燃起,大沽河上一艘船也不见,更不听说有增援到了胶西,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伙人一心想要复仇,只是派了人探寻一些线索,根本不知道官家会有怎么样的招数。
“朕要的是一举成功,在城里只不过是几千人,我们这里有三万多人,直取胶西易如反掌!”
伍世明还穿着那件戏袍,站在船头看着渐渐浮现的胶西,那里正是赵构躲藏的地方,即便海寇无法攻城拔寨,但有江河的地方便能长驱直入。
胶西被大沽河环抱着,三千人要守住实属不易,加上百姓撤出了,今夜的胶西只会被海寇占据,船只齐头并行,来到了水浅的地方,只能先让人过去,但江上的船只纹丝不动。
“他们是等着有人先表率才行!”
欧阳开一言道出团伙里的鬼心思,口口声声说要让贼首伍世明为皇帝,可到了要进军之时,没有人愿意向前了,因为这是要了性命的买卖,每个人都格外惜命。
海寇之所以可以在南海畅行无阻,除了艺高人胆大,还有商船有利可图,死了人也有安家费,现在停在大沽河上的海寇们生怕会失败,这些船不都是三大海寇的,更多的是自家抢夺而来的,赔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臣领命!”
梁二娣立刻让人全速划桨,高挂着‘梁’的旗号,三条大船朝着胶西的码头去了,沿途真没有任何阻碍,有人下水探视也不见有拦江铁锁,只有岸上那些立着石敢当的石堆。
一支火箭划过了夜空,直接落在了伍世明的船前面,这是海寇之间的暗号,表示可以直接驶入大沽河,直达胶西的码头。
鼓声从大沽河向周边扩散了,跟无数次洗劫船队一样的阵势,只不过这次是要彻底垫付李唐皇庭,要分裂出岭南作为伍家的版图,海寇团伙也多数是为了重大利好而已。
之后所有船只有序的进入了大沽河,石堆就在船队两岸,下午关闭城门之前,秦载明就带着两千五百人出了城,剩下的人都保护着不愿离开的李恪。
咚咚咚......,鼓声从未断绝过,如同是云雷之势,岸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海寇知道沿江路上根本没有伏击大船的可能,一个在岸上,另一个则在水中央,两千五百人根本无法阻止三万人的海寇大军,就看看是谁取了赵构的人头。
伍世明早已悬赏了五千金子要这颗脑袋,可之后要是引来朝廷的追杀,几万人的海寇又能如何,即便是方腊割裂了江南,可也是被剿灭了。
“点火!放~!!”
秦载明见到了最后一艘别过了石堆,立刻让人往对岸射出火箭,第一箭越过了船队上面,然后落入水中,之后听到了海寇的嬉笑,他依旧执行官家的命令。<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石堆遍布两岸数十里地,几乎是成了唱长城的两面,石敢当的排位被拿开后,里面空出了一个能容下酒坛子的地方,石堆边上都有人守着,只是要等秦载明的指令才能做事。
揭开酒坛子,往里面丢了火星,士卒立刻抛跑开,轰隆~!!!
一阵阵巨响从岸上发出,也见到了一些火花,只是消失得很快,并且两岸的人都能觉察到所谓的震动,好像是爆竹那样。
“雕虫小技!”
梁二娣站在甲板看着依旧漆黑的对岸,然后示意众人继续进入大沽河流域,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有用的。
啊~!!!惨叫声传开了,人倒地不起,血腥味飘散在船上,船板更是被砸出数十个孔洞来......
梁二娣没了半个脑袋,石块把脑袋给砸烂了,只剩下半张嘴,漆黑依旧有不明的袭击,杀伤比箭矢还要多,几乎所有人都想往甲板下躲藏,等着石头雨停了。
欧阳开受了一些伤,然后被人扶着往船舱里走,只是他们才发现船身被轰出了几个大洞,是怎么样的东西造成的?船只都是靠着划桨前进的,船身被砸开后,船夫更是不愿在里面等着,所有的船都停在江面上。
轰隆~,又是一阵巨响,之后见到了梁二娣的船沉没了,浪花打在每一艘破船上,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了。
直到一块石头把一个活人给砸死了,大家只是知道石头砸向了船,不知是怎么样的力道驱使数千块石头腾空飞向船队,莫非是石敢当里的神灵所为?
“可惜了,没能近距离看看乱石穿空的景象,善哉!!!”
疯道士站在水寨上,只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脸上的笑渐渐没了。
官家用了他调配的火药轰开了石块,石块飞向了大沽河中,把海寇的船队打个措手不及,火药本来是给烟花爆竹填充的,之后在夜间燃放出别样的美丽,如今成了杀人用的利器。
李恪看了一眼疯道士,太平间的玩意也能拿来作为战事,自从人们用起了刀兵,杀人攻城的手段越发高效,自己之前炸毁宫殿要用整个临安城的烟花爆竹才行,而这次配制好的火药仅仅是一个酒坛子,便能轰塌城墙、石块飞跃。
“掉头,快掉头!!!”
死伤过半后,海寇才想起要撤出大沽河,以为原路返回即可退出战场,可最后一排的船已经沉没了,后路没有了。
船队进退不得,两岸还有数十里地的石块堆,轰炸依旧,火星子在黑夜中不断闪现,如同流星坠地,只是带走无数人的性命。
民众听见了来自大沽河中的惨叫,即便平时得了海寇的好处,但现在不得不惧怕胶西里的官家,他们只是观望,否则只会被牵连了。
轰炸渐渐少了,李恪摸到了腰间的佩剑,然后走向了疯道士,他立刻飞起一脚隔开彼此的距离。
“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
这是为数不多的真话,疯道士才见到了帝王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