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长州藩的处罚敕书送达长州藩后,引起了长州藩内的激烈争吵。
但是藩内,攘夷派占据实权,再有久坂玄瑞,来岛又兵卫等攘夷激进派,藩内保守派不敢发言。
而长州藩内的争吵源自攘夷派内部的纷争。
久坂玄瑞怒视高杉晋作,大喝道:“这封敕书是假的,一定是天皇被萨贼会奸给蒙蔽了,我们在京都,在下关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皇,为了攘夷!
主公何错之有?这都是幕府一方的污蔑,我们不能任由天皇被萨贼会奸把持,此时此刻,唯有起兵上洛,面见天皇,直诉我主的冤屈才是最好的办法!”
高杉晋作苦口婆心的劝道:“玄瑞,为何你要把希望放在朝廷身上?是,天皇说了攘夷,但他更希望是幕府来主导,而不是我们长州!
现在的长州既然已经退回藩内,又何必再淌这浑水,而且我认为,现在应该做的是开港,改革藩政,增强我长州藩之实力,待长州藩兵强马壮,国富民强之日,起兵倒幕,改革日本指日可待。”
真木和泉说道:“高杉大人说的是良言,但是有一点,这样的进展太慢了,如今时不我待,谁也不知萨贼会奸会把日本带向何方?”
久坂玄瑞已经等不及了,他摆手道:“算了,高杉先生,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来岛又兵卫笑道:“就是,你这胆小鬼来管长州藩,只怕长州会…”
久坂玄瑞抬手打断道:“来岛大人!”
“哼!”来岛又兵卫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高杉晋作看几人固执己见,也只能长叹一声,他最后劝道:“玄瑞,两年前,我受藩主之命,抵达上海,上海之势可谓大英属国矣。
不仅如此,津港里外国商船穿梭竞逐,市街上外国商馆鳞次栉比,一队队水兵从军舰上下来执行任务,苏州河上的外白渡桥只对外国人免费开放……
泱泱大国,沦落至此,皆因大清不造横行万里的军舰,也不造能防御敌人于数里之外的大炮,并使本国志士所译之《海国图志》绝版,因循苟且,空渡岁月,徒然提倡固陋之说。
而朝廷与幕府与大清皇帝何其相似,如此下去,孰能保证我国不遭似大清般事态?玄瑞,依靠天皇不可靠啊。”
久坂玄瑞有些动摇,但是来岛又兵卫充耳不闻这金玉良言,只道:“高杉,你休要再胡言乱语,速速退下!”
高杉晋作看向久坂玄瑞,久坂玄瑞犹豫不决,高杉晋作只能离去。
桂小五郎身在京都,不知长州藩的情况,再加上高杉晋作苦劝无果,长州藩起兵上洛之事已经无法避免。
……
自正月十三日至今日,时间已经过去半月,前几日,萨摩藩给柳生送来一批洋枪,并表示新的一批洋枪最多十日内抵达。
柳生早就将洋枪分发下去,让步兵队的人熟悉恩菲尔德线膛枪。
今日,天皇召见柳生,一桥庆喜也在。
天皇说道:“柳生爱卿,幕府同意在神户以,兵库及堺町开港,不过西方诸使可能不太会同意。”
一桥庆喜这是将难题直接交给了朝廷,柳生明白,幕府这是以退为进,试图让朝廷签订有辱国家尊严的条款,来打压朝廷的声望。
柳生觉得这也是重振朝廷声望的时机。<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天皇陛下,臣愿出面与洋人谈判!”
一桥庆喜心中暗喜,只要你柳生没谈好,此番你命休矣!
孝明天皇有些担忧道:“这些人是不好相与的,柳生爱卿量力而行即可。”
柳生行礼道:“天皇陛下,为了谈判能顺利进行,臣希望谈判时间能定在七月间,这段时间内,臣将学习英语和法语,以免谈判过程中出现纰漏。”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禁门之变,以及六月的池田屋事件,到时候四国公使会在他的安排下提前抵达京都,见证这两大事件。
柳生会借助这两件事的影响来为朝廷争取一些利益,至少让开港的事情听起来好看一些。
一桥庆喜暗自摇头,这柳生熙严真是异想天开,半年内,如何掌握两门外语,到时肯定得出丑。
孝明天皇立马对一桥庆喜说道:“一桥卿,让幕府和洋人们说一声,派几位翻译过来教导柳生爱卿。”
“臣领旨!”一桥庆喜低头行礼。
片刻后,柳生与一桥庆喜一起离开皇宫。
一桥庆喜满脸笑意道:“柳生侍从还真是胆识过人啊,这种事情也敢一人揽下。”
柳生面淡然道:“一桥大人何出此言?幕府的重担不也是在你一人身上?只不过,一桥大人,你原本可以做的更好的,何必拘泥于幕府这个形式呢?德川家可以换一种方式生存下去的。”
一桥庆喜脸色大怒,怒视柳生道:“柳生熙严,你竟敢口出狂言?真当幕府不敢杀你吗!”
柳生微微摇头道:“一桥大人,自镰仓幕府到现在,德川幕府已经是第三个幕府了吧?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
强梁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
一桥大人,幕府也该改变了,别再拘泥于过去。”
一桥庆喜一时无言,他看着远去的柳生,呢喃道:“德川家到此为止了吗?”
此刻,他想起了江户的德川家茂,又想到了带病坚持的松平容保。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放弃,柳生熙严,你有你的道义,我有我的坚持!”
一桥庆喜坚定自己的脚步,离开了皇宫。
幕府的让步,让朝廷声望再涨,柳生的名声也随之扬名天下。
“竟让此等奸贼扬名,可嗖!”
吉田稔磨坐在面摊不忿的嘟囔了一句。
“桂先生怎么还不来啊?”
“客官,您的面。”
吉田稔磨接过陶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吃下去,眉头一皱:“老板,你没放盐?”
老板掀起头上的布,有些尴尬道:“抱歉,吉田,我还不太熟练。”
“桂先生…”吉田稔磨目瞪口呆的看向桂小五郎,不知该说什么了。
桂小五郎放下头巾道:“当乞丐老是挨饿,所以只好让几松帮我弄了一个面摊车,这样也能到处跑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吉田稔磨小声道:“之前有人想和我们合作,用洋枪暗杀柳生拔刀斋,最近联系不上了,不过久坂来消息让我们自己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