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顾未茗边吸溜面条便道:“青水,明日一早我去酒坊,你去农户家再去置办些东西,樱桃,苹果,山楂,石榴什么的,反正你看什么划算就都带回来。”
一旁的青水嘴里唔囔道:“小姐你可是又要酿新酒?”
“不错,先前我们酿的酒虽多,但按这样卖,经不了一个月变没了,得要多多酿一些才行。”
“好嘞,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对了,咱们是酒坊,光喝酒有些寡淡,得想些吃食打法”顾未茗思考了一番,忽地拍着青水“想到了!青水,你再去买些鸡爪和花生,我自有妙处。”
“是!”
翌日清晨,顾未茗捶着酸痛的胳膊,痛得好似一夜没睡,不禁叹道“挣钱也是一个累人活啊!”
顾未茗下了马车,正准备开酒坊,忽地一旁冲过十几人,吓了一跳,惊道“你们有何事?”
“掌柜的,你可算来了,不是辰时开门吗,我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吃饭吧?快开门打酒,打完酒你就吃点。”来人提着包子送到顾未茗怀里。
“这,谢谢你啊!今日各送你们一壶青梅酒,免费!”
“嘿嘿,谢谢掌柜的了!”众人做到椅子上,擦拳等着青梅酒。
顾未茗为众人各打了一壶酒便倚在柜台处拿起了包子,味道不错,就是面太厚了,越发想念现代的灌汤包了,吸一口汁水,啧啧,满足!咦,灵机一动,好像又发现了新的商机!哈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啊!
“公子?公子?你傻笑些什么?”顾未茗回过神来,只见青水在她眼前晃动着手,眼睛忽闪忽闪的。
“没什么!青水,我又想到一个商机!”顾未茗笑道。
“公子,这酒坊已经够赚钱了!我们没有精力再做其他的了!”青水担心道。
“你不懂,此事你听我的就是,安排你的东西都买来了吧?”
“都已买来,昨日卖了许多,现如今酒坊应该多多制一些杯盏。”
“行,那些你去处理就好,如今还需找些伶俐的下人替我们分担分担,今日早些打烊去一趟西涌市和交易坊。”
西涌市是京城内买卖奴隶的地方,奴婢也分三六九等,西涌市有着可抚琴的美婢,也有武艺好的武厮,上□□系完善,应有尽有,哪家府上缺奴婢便会去那里进上一些,价格也算不上昂贵。
“客官,您来了,今日有何事?”交易坊的伙计已认得顾未茗二人,熟络地问着。顾未茗二人先来到交易坊看着幕上挂出的买卖告示。
“你这可还有好的铺子?”
“好的铺子,近日紧张,许是没有,等有了空的我给您留着可好?”伙计翻看着房册道。
“那便请你多留意一下了”顾未茗抱手谢道。
两人走后,小二走向里间:“掌柜,酒坊那间铺子已过两日,今日来人还要再租一间。”
“还租一间?看是不错,给他找。”
“是”
里间一个男子带着面具,坐在暗处,上方的光透过交错的瓦斜射在男子的脸庞,光影斑驳。
“看是腿脚好了,日后她再有事,禀报于我!”男子倚在椅上沉声道。
“是,属下明白”
“公子,那是什么,怎得那么多人?”青水指着远处熙攘的人群。
“走,上前去看看。”
只见众人围着一个巨型铁笼,一只饿狼伺机而动,不断地向着少年冲去,锲而不舍,笼内的可移动空间并不大,少年避无可处,只能迎上,双手遏制住狼头,奈何距离太近,它的爪子一下就将少年的眼下挠出了一条血口子,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
少年疼得放开了手,饿狼伏在对面“斯哈斯哈”等待着时机。
“快,站起来!冲上去!”
“站起来啊!你可不能输,我今日全部身家都在这了!”
周围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摩拳擦掌。
少年忽然昏倒在地,饿狼瞅准时机扑上前,尖牙欲将他的脖颈咬断。一道血注瞬间喷洒而出,出乎意料地竟是饿狼倒在一边,少年原是在假死,等待时机。饿狼哼唧了两声便垂下了头,只见喉管到腹下像是被利刃穿过,少年手里攥着一个叉子,站在一旁,肩膀不自觉的在发抖,眼下的血糊在一起,看不清神情。
一旁的人叫骂起来:“不是说赤手空拳吗?!这是作诈,骗钱!”
“对啊!这算怎么回事?!”
“退注!退注!”
“东家!出来!退注!”
“诸位息怒,本市从未给予他利器,这是此贱奴私自所藏,今日就算作双赢,今日本市送两倍赌注给予各位可好?”
一个老者急忙跑上前上前抱手歉道。
“那这贱奴呢?今日他这般做,明日必定还敢!”一个人手里拿着赌币说道。
“是,请各位放心,今日本市会将此奴打死这贱奴以平众怒。”老者回道。
“好!我等就在此处看着,你今日给我们一个交代。”周围的人起哄道。
老者向两边的侍从示意,两人明白后拿起立在一旁的棍棒便往笼内走去,棍棒上还有着凝住的斑驳血迹,笼内的少年蜷缩在角落,肩膀还在不停地发抖。
“慢着,他只是想自保,有什么错?你们如此步步紧逼,不怕遭报应吗?!”顾未茗出声制止道。
“这位公子,你这么说是不是将赌注都赌在他身上了?他要不是作弊我们必会赢!”
“我刚瞧见他身上本就有旧伤,要是无伤,就算赤手空拳,那野兽也敌不过他!今日也算作双赢,你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青水愤愤地回道。
“今日之事确实本市的错,处死此奴是本市的决定,公子无需多言。”老者不耐烦地回道。
“好,那这人需多少钱,我买他自由身!”顾未茗问道。
“公子可是说要买此奴?公子是个眼亮人,我也不瞒您,这奴可患了病,活不长。”老者看了眼角落的少年回道。
“无妨,您只管说个价!”
“三两足矣!”老者伸出一只手示意道。
“诺,给你”青水拿出三两递过去。
老者接过银子笑道:“谢公子!来人,把他带出来!”
少年被两人揽着腋下架着走出来,顾未茗这才看清,那人的脚腕处还束着脚链,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这么来看,此人刚刚在那饿狼口中脱险不仅仅全靠的是那把叉子,还是有些功夫。
众人见此景叹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匡扶济世了?买个这个东西回去也不知做些什么!”
“李兄啊,只是扰了我们的兴致!”
“总归今日不算输,还得了两成,赵兄,我们再去看别处下赌。”
“也是,贤弟请!”
一会儿,许是无趣,人群便散了......
“你叫什么名字?”顾未茗看着低着头的少年问道。
少年抬起头,一语不答,只是愣神地看着顾未茗摇了摇头。
“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青水在一旁问道。
“看你年岁与我弟弟相仿,我带你回去给你治病,必不会让你早终,从今日起你不必每日担惊受怕地过活,你就叫重语可好?”
“公子,你这意思是他重获新生,愿多多说话?这名字起的真好,任谁都猜不到!”青水打趣道。
“哈哈哈,这名字不好吗?你竟敢取笑我!”顾未茗抬起手瞄着青水的头敲去,取名真是不在行,被青水这般说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好!”垂着头的少年抬起头坚定地看着顾未茗道。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当你是个哑巴呢!”青水抱着头乱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