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牧酌南挺想知道为什么今晚无涯阁能摆上晚饭。

    别说虞三五了，哪怕是修为尚浅的牧酌南，倒也不是一定要吃饭的，正常情况下，吐纳灵气就足够了，不吃不喝完全不成问题。

    牧酌南当时在虞三五的梦境里吃蛇肉，那也是因为到处危机四伏，单靠吐纳灵力已经难以恢复，不得不吃些大补之物，否则牧酌南就要自我消化了。

    但是，看虞三五现在这个样子，牧酌南直觉师尊不大高兴，所以也不敢问。

    虞三五原本想着借着这顿晚饭，探探牧酌南的口风，确定一下他和朝白帝发展到哪一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牧酌南这张脸就觉得气不顺，所以一顿饭两人愣是没怎么交流，算是白瞎了这顿饭。

    牧酌南能感觉到虞三五不大高兴，虞三五自己当然也能感觉到这种异常的情绪。

    所以，抱着及时就医的心态，虞三五跑去见了叶无瑜。

    “之前牧酌南那小崽子喂了你不少血，再加上他在你梦境里走了一回，你的心魔大抵已经大大削弱了吧？”

    虞三五点头，“是，几乎没什么大影响了。”

    叶无瑜一摊手，“这便是了，原本想着慢慢削弱你的心魔，你的七情六欲也就能慢慢出现，但是现在突然加快了速度，你的七情六欲也会跟着加快出现，一时之间情绪太多而已，正常现象。”

    叶无瑜看了看好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补充了一句，“或者你可以想想，到底是什么引发了你这么多情绪，对症下药也行。”

    虞三五认真点头，“我会的，多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叶无瑜叹了口气，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是虞三五好像还没听明白，“还真是块冷木头。”

    还没等虞三五琢磨清楚到底是什么引发了自己这么多复杂情绪，牧酌南那边又做梦了。

    牧酌南欲哭无泪，自己这个梦还带实时更新的。他梦到的是和虞三五今晚吃饭的场景，但是这一次，虞三五没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她单手托着下巴，笑容款款。

    牧酌南见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牧酌南当然知道这是梦，师尊怎么可能笑得这么明显，但是很好看，好看得他挪不开眼。

    牧酌南猛地睁开眼。这次已经有了经验，知道提前捂住胸口调整呼吸，不像昨晚那样狼狈，被吓得险些窒息。

    “别光顾着调整呼吸，管一管你的妖气，这妖气都快淹了无涯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窗子打开了，夜晚的冷风拼命往里面灌，伴随着风刮进来的还有一个声音。

    陶之遥坐在窗沿，饶有兴致地看着牧酌南，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什么感觉？”

    牧酌南差点被吓得拿着珹景就往陶之遥头上砍。

    他强装镇定，“什么什么感觉？

    ”陶之遥笑得不怀好意，“梦到谁了？”

    牧酌南没吭声。

    陶之遥歪了歪头，“你说……如果我和现在在无涯阁的另外一位说说这件事……”

    “你想让我做什么？”牧酌南直接打断了陶之遥。

    陶之遥一怔，随即又笑了，“很聪明。”

    牧酌南试探着问她：“你知道我的祖先？”

    “大概吧。”陶之遥脸上笑容一收，难得露出正经的表情，“说不定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你知道顾擎轩是宿主。”这句话牧酌南说得很肯定。

    “可以这么说。”陶之遥很坦然地承认了，“不过最开始其实也只是猜测，之后就确定了。”

    牧酌南点了点头，但没继续问下去。他重归正题，“要我帮你做什么？”

    陶之遥跳下窗，稳稳落地，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她是偷偷摸摸来的，如果被虞三五察觉了，那就有的是乐子看了。

    “你现在还帮不了我什么。”陶之遥看向牧酌南，表情极为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漠。

    牧酌南反而笑了，“那尊者想怎么办？让我去求求我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