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宴席流俗的进行着,妖娆的舞姬穿梭于席间,着装打扮极为大胆,纤纤细腰,玉臂轻舞,颇有魔域风范。
修仙之人早已摈弃凡俗,在他们眼中,这场面庸俗不堪,但是司绮很满意!她觉得这个招待宴很成功,虽然她清楚的知道下面这些老骨头都对她恨之入骨。
司绮抿酒间,不动声色扫视殿内,她邀的皆是仙界大仙门,扫视下方,视线不自觉落到宴席中那一抹雪白的身影上,司绮心中暗自打量着,结果那边竟有所察觉,两人视线刚好撞上,她慌忙移开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我去!方才的匆匆一眼,她从那淡漠的眼底感到了对方的嫌恶与鄙夷,可自从她穿进小说世界,从未见过此人,他凭什么瞧不起她?切!司绮暗自腹诽,心中无端生起莫名的怒火。
不过,对于不了解的人物,她应当去了解一下,以免日后对她产生不必要的威胁。
宴席进行至半途,司绮从上座下来与各大仙门长老点头示意,仙门长老虽心底不适,表面都淡淡与之回应,三界相安无事处之数千年,仙界也不想与魔域起什么冲突。
司绮作为魔域尊主与席下各大仙门长老碰杯,最后,她才朝一个方向走去……
她肌骨莹润,白皙的脸颊染上微醺,面若桃花,款款行至祁宥桌旁,她从身旁侍从托着的托盘那取了一杯酒,摆手示意侍从退下,就自顾自坐在了祁宥旁边。
祁宥目空一切般,仿若身旁无人,独自饮酒,司绮在旁盯着他无暇的侧脸,肌脂似玉,在琉璃光影下,显出极细小的绒毛,散发着淡淡光辉,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司绮笑着对他说道:“这位上仙,我瞧你很是面生,请问上仙,是云泽山派的哪位长老?”
她将酒杯举到他面前与他敬酒,可知,那人一言不发,不说话。
草,她下来给他敬酒,这白毛怪这么不给面子?竟不搭理她!司绮心生怒意,想到了一个法子,要捉弄一下这个白毛怪。
长得好看就不理人装X是吧?!既不给面子,我可得要收点利息!
司绮假装醉酒,将酒杯置于祁宥桌上时,假装扑倒在他盘坐的腿上,然后抱着他的腰,软软说道:“这位上仙,你的容貌,真,真。”
真了半天,也没真出个所以然来。
祁宥没想这女人竟如此出格,千百年来他还从未与女子有过亲密接触,简直是,伤风败俗!厌恶几乎充斥了他整个内心,他瞬间觉得自己哪里脏了,甚至闪过杀了她的心思,可又很快压了下去。
他修心至今理应无情无欲,不易动怒才对,况且碍于场合,也不太好因此事动怒。
司绮在他怀里,看到他冷峻锐利的下颌角,以及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表情变化,虽然只有一瞬,依然被司绮捕捉到了。
她晶莹的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扬起脸,媚意荡漾,玩味地望着祁宥,呵呵,得逞了,你越是厌恶我,我越是要恶心死你!
祁宥脸色寒凉,微微垂眼,视线落在她面上,只在她倒下后的须臾,猛然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拎开自己身子,如若不是一直盯着他们这席,大概也只会觉得自己眼花。
祁宥深邃的眼眸盯着司绮,莫名叫她心口一紧,他沾染酒水的唇瓣显出几分潋滟,面上不见情绪地慢慢贴近她,唇齿之间的清冽酒香:“魔尊,再有下次,你会死。”
他的声音明明没有语气,可传到司绮耳里,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背脊微微发凉。
可转念一想,不是,她都当上魔尊了,凭什么会怕这个满头白发的小角色?
“大胆魔头!你莫要占我师尊便宜!”
噗———四周不知哪里传出的噗声。
司绮被小孩的声音吓的一哆嗦,谢无弦稚嫩的声音本就很有辨识度,声音又极大,旁桌之人都听到了,长老们有的咳嗽,有的别过脸去看歌舞,有的夹菜,尴尬的装没听到。
祁宥身子也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冷冷地看了谢无弦一眼,谢无弦也觉得背脊发凉,愣愣的看着师尊,难道他说错了吗?
“哈哈哈哈,这位小仙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呀,方才只是不小心闪了一下腰而已,敢问你师尊是何许人也?”
“哼,我师尊,天上地下第一人,衔青仙尊。”
说到师尊,谢无弦不由地得意几分,他可是师尊唯一的关门弟子,师尊就是他修道尽头的明灯,他看向师尊,祁宥不知为何竟撇过头去,没回应他炙热的眼神,难道他又说错了?
司绮心中暗嘲,除了男主谢无弦,谁敢称三界第一人?不过衔青仙尊这个名号,她似乎有些些印象,小说里,好像提到过。
她往后仰,细白的手臂撑着身子,视线越过祁宥,隔着祁宥的背与谢无弦对话,莫名地继续问道:“小仙士,你姓甚名谁呢?”
谢无弦也与司绮在祁宥背后对话:“哼,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云泽仙山云泽山派衔青仙尊唯一关门弟子谢无弦是也!”
司绮脑海忽有一声惊雷炸开,这小孩,是男主角!她想起来了!旁边这个,应该是主角嫉恶如仇的隐世师尊!小说里面描述甚少,基本一句话带过的样子,主角的性子,不会是跟他学的吧?
她坐正了身子,...好吧,她对这白毛怪不是很了解,让她想想,心里话蹦了出来,嘴里不自觉喃喃念道:“祁宥?”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虽然声音很轻,祁宥显然也听到司绮念他名字,让他心里有些意外,可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即使仙界之人,大多也只知他衔青这个名号,这个小丫头,为何会知他本名?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师尊名字?你们见过吗?”谢无弦也懵了,满脸疑惑地看向司绮。
司绮看到主角可爱的样子,笑道:“哼,这世上,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祁宥一眼,毫无先前的醉意,最重要的信息,她已得到,没必要留在这里,她颜笑艳艳地看着祁宥,祁宥依旧不搭理她。
“原来是衔青仙尊,司绮见过了。”说罢,她从桌席上拿回酒盏,起身翩翩离开,身后两人,小的还好,老的或许会成为阻止她抢夺男主金手指的障碍,是敌是友,她已明了。
祁宥眼中映出玲珑单薄的背影,红衣罩体下水润匀称的秀腿裸若隐若现,他从未见过明目张胆往他身上躺,如此无耻不知检点的女子,魔修就是魔修。
他危险地敛起黑眸,隐约中有一股冰冷的杀意从眼底闪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无论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原名,但他想抹杀她,轻而易举。
三年后。
司绮已稳坐新任魔尊之位,魔域在她的统治下,三界相对和睦,除去她必要争夺的机缘,大部分时日都相安无事,只是,在这三年间,她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魔修是无法飞升的!
这就意味着,未来的岁月里,她终有一日会老去,会死,且在魔域要时时刻刻担惊受怕魔尊之位是否会被取而代之,搞不好会比她老死更早。
即使她抢夺主角的所有机缘,因着魔修这一身份,也改变不了结局。
永生才应当是她的毕生追求才是,那她累死累活当魔尊,岂不是路走歪了?
如若她一开始,就逃出魔域,想办法剔除一身魔气,求仙问道,凭借主角的金手指,至少有那么一丝丝飞升的可能。
现今她早已染上一身魔气,到了无法拔除的地步,魔域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魔尊之位,她若自废修为,岂不是当众宣告自身的死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这三年间,天涯海角查阅各种典籍,终于让她在找到了一本圣古遗书,书上记载,只要寻得魔、仙、凡界三样秘境里遗失的圣物,便能在溟海域中心催动逆天大阵,勘破这个世界的天机,改变命数。
细细推演,她认为这个应该是小说世界的漏洞,除了金手指,这三样圣物,无论用何种方法,她都要得到,只是,这等圣物,必然有仙界的那些老东西阻止,她也必须靠主角的机缘提升修为,最好是不要让她碰到主角的那个师尊。
司绮拧眉坐于桌案后,托腮思索,脑海里谋划的是未来的出路,“砰”的一声,门突然被光着上半身的白京源推开了,大声道:“魔尊!”
突如其来的喊声惊的司绮一抖,翻了一眼白京源,微微愠怒道:“不是与你说了好几次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啊,属下忘记了。”白京源木讷地摸了摸脑袋,司绮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他。
她调整心态恢复往常的模样,摆出领导的架子,语气放缓肃声问道:“罢了,你有何事如此慌张?”
白京源忽然想起什么:“启禀魔尊,您两年前要我留意的凡界衡山境内,近来有些诡异迹象,大地裂变,岩浆喷涌,妖兽纷飞,许有秘宝横空出世。”
“好的,我已知晓,三个月后,你与我一同前去衡山抢夺机缘。”
“属下与魔尊?魔尊,你两年前怎知衡山有机缘?”
司绮扯了一下唇角,故作高深状,这三界没有我不知道的,她的这番姿态,哄的白京源一愣一愣的,她大概不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由得又拔高了几分,魔尊不仅不嫌弃他的品味,且一路提拔他,他真不知魔尊看上自己什么。
衡山秘境将会在三月后开启,司绮很清楚秘境里会有什么,先前她抢的都是主角提升修为的丹草药,现在主角的本命剑出世,这番大机缘,她定要去争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