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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无价之物

    这世上到底什么才是无价的呢?

    路鸣泽可以就这个话题滔滔不绝一堆。

    上一秒还在讲述童年时期的梦想虽然大多幼稚且中二,兼具异想天开与遥不可及,譬如握拳伸手举过头顶高呼“迪迦变身”,又或者是在大人们坏笑的追问下认真表示我要上北大或者清华,即使当时的你压根不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但无论如何,这段光阴都是往后的人生中再也无法追及,也注定弥足珍贵的一段往事。

    下一秒就可以跳到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若是亲情,自由也可抛……

    作为自封的情圣,他可以夸赞爱情的珍贵与美好,也可以痛斥爱情的保质期通常就如锢在手指上的钻石戒指,看似天长地久永流传,实则抵不过人心瞬息变动。

    路鸣泽抬起头,透过繁茂的林叶,阳光洒落的光斑有些炫目,呈线条散开的云朵横铺在高广的天空上。

    可他越是能滔滔不绝,越是觉得一切都显得空落落。

    大概所谓的魔鬼懂人心,懂得只是那些最浅显的心思。

    自行车的叮铃声在前方一晃而过,穿着白裙的少女骑着单车路过,去往交叉的路口。

    道路两旁是林立的梧桐树,地面密布的碎叶被公交车碾碎,发出了细密的卡察声响。

    这座城市内散落着美好的阳光,昨夜才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谁也看不出就在不久前这座城市曾沦陷在突起的地裂。

    哥哥掌握的权柄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一切都回到了年尚未开始的盛夏,而更久远的时间线都被收束,很多人的命运都在历史的长河间悄然改变……

    他对那份力量的掌控与诠释,超过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畴。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路鸣泽眯眼看向天上的太阳,他没准备再去追朔那份力量的极致。

    唯一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的是,按照那个女人的说法,他的哥哥已经离开了这颗星球,在他们眼中难以解决的元素海,在前者眼中只是一顶烫手的冠冕。

    他戴上了冠冕,背负着元素海独自去往深空彼岸,去寻找铭刻在血缘记忆中的故乡。

    而自那一刻起,元素海就该彻底消失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能感受到元素粒子的存在?

    “呼——”

    有人惬意地长吁一声,一屁股挤在了路鸣泽的身边,很是熟练地一把盖在了男孩的头上,抓乱了他的头发。

    “在想什么?”路明非递来一杯柠檬水。

    路鸣泽接过柠檬水,歪着头看坐在身边的哥哥,什么也没说。

    “吃午餐了吗,要肉包子还是要牛角面包?”路明非单手背在身后。

    “想吃鱼子酱配现烤全麦吐司,丹麦包配提子干,柠檬汁煎鸡胸肉,慕尼黑烤白肠……”路鸣泽扳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只有仓前路号老王包子铺的猪肉大葱包。”

    他精准无误地将包子塞入路鸣泽的嘴巴。

    这包子的个头快赶上后者的半张小脸了。

    “你的客户服务太差了。”路鸣泽叹气,“我已经把所有资产转到你名下了,你就不能花点钱,来让你亲爱的弟弟感受下上帝般被服务的感觉吗?”

    “啥?什么时候转的,没人通知我啊!”路明非诧异道,“再说了,有包子吃不错了,搁另一座世界别说包子,shi都没热乎。”

    路鸣泽一时无言,真是绝妙的比喻。

    “怎么了,还没想通?”路明非忽然问。

    路鸣泽知道他指的是这一个月自己都没有出现。

    “大概吧。”他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在想什么。”

    路明非挠了挠头:“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

    “难道不是吗?”路鸣泽狠狠咬了口包子。

    “怎么会呢,我们从来没骗过你,就像你没骗过我们一样。”路明非真诚道,又递上柠檬水,嘘寒问暖道,“来喝口水,千万别噎着了。”

    路鸣泽幽幽道:“那那份力量是怎么回事?”

    “哪份力量?”路明非状似不解道。

    “其实我后来隐隐猜到了。”路鸣泽轻声道,“配合那女人回朔的时间,我还在想,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突然出现,告诉我不需要牺牲自己,那时候我很矛盾,既害怕你出现,又期待着你出现……”

    路明非安慰道:“没事,也就是晚了点,效果还是一样的,都怪那家伙恶趣味,想知道你想象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迁就他下吧。”

    “所以,那份力量是什么情况?你们是怎么逃过与她的誓约的?”路鸣泽幽幽道,“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这一步的,当年吗?”

    那女人作为星球意志的聚合体,掌握的力量本源与元素海并不相干,只与这座星球的底层规则有关,某种意义上,元素海对底层规则的干涉,还变相削弱了她的力量。

    以她为核心的誓约,即使是得到路明非权柄的路鸣泽,也无法否决。

    “你不会觉得这份力量和我有关吧?”路明非后仰,震惊叫屈道,“冤枉啊,我的力量在那天晚上就全给你了啊!”

    路鸣泽罕见地目色不善,这家伙居然还藏着掖着。

    “誓约什么的。”路明非砸吧砸吧嘴,“路明非答应的事,和高天之君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着路鸣泽渐渐呆滞,然后失神的双眸,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一把夹过他的脖子,低声道:

    “我和他还是有些差别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分割一个自己,其实还是和你有关,你说你是这世上最爱我们的,但我们又何尝不是最爱你的呢?和你想的恰恰相反,他不是因为要舍弃过去,渴望新的人生才分割出了我,而是因为他无法想象你在这座没有我们的世界中该如何生存……”<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嗯……有点肉麻。”

    路明非打了个哆嗦,低声都囔道:“有些事情你要学会往好的地方想,也不要指望他会主动告诉你,算了,你们俩自己聊吧,我就不充当传话筒了。”

    路鸣泽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路明非。

    路明非眨眨眼:“恭喜你,在下次那枚‘恺撒之星’路过地球前,你在这座世界上就有两个哥哥了。”

    “不用感谢我,我琢磨着作为你的亲哥之一,也得为你做些什么,就想办法把他拉回来了。高天之君的权柄,路明非也能拿来用一用,好在当时他走的还不远,我也找了小亚同学帮忙。”

    “至于怎么说服他的,这得感谢乌洛波洛斯留下的资料,那些资料启发了我。”

    “既然‘恺撒之星’不止一次地路过地球,那就证明它不是非周期彗星,它有着完整的闭环轨道,与其遵循血缘记忆中模湖的道路上路,不如到时候搭个顺风车,省时省力。”

    “嗯,在那疯女人留下的资料中,她还有另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说‘恺撒之星’的路过未必是偶然,至少这颗彗星足够奇特,并且与元素海的力量存在莫大渊源,也许在星空彼岸的那一端,同样有人在试图找到失落在地球上的那位最初造物主,这枚彗星就是他们放出来的类似路标的东西……”

    “而这也意味着在深空的某一处,有人一直在等她回家。”

    路明非仰头眺望湛蓝天空,眯着眼,仿佛看到了天空背后深邃漆黑的宇宙。

    他轻声喃喃着:“我大概能明白那天艾德乔问我什么是无价之物了,也明白了扎根于血脉的孤独的来源。”

    路鸣泽怔然无言,他沉浸在哥哥透露出的巨大信息中,一时间陷入了失神中,以致于路明非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晓。

    而在路明非起身悄然离去后,另一人神色平澹地走坐在了他先前坐的位置。

    等到路鸣泽回过神,才发现身边换了个人,似乎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这两家伙非要说得话也就是一个人。

    可他却没法以面对路明非的态度,来面对身边的男人。

    那个在登上王位后,就仿佛摇身一变变得陌生而威严的哥哥,让此后的路鸣泽鲜少走进那座神殿,因为那时的哥哥看他的目光,和看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是的,正如哥哥所说的一样,他们终究还是不同的。

    很多时候,路鸣泽看着这一世哥哥的侧脸,都会忍不住想着哥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呢……

    有时他对路明非的捉弄,未必不是对昔日的小小报复。

    “按照他们的推算,我大概还能停留年。”男人平静道。

    两千年,足够人类王朝来回更替数次,即使是现在的人类,也无法断定两千年后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人类的位置……

    这已然是足够久远的时光。

    “还是要走吗?”路鸣泽轻声问道,“就不能不走吗?”

    男人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伸手揉了揉路鸣泽的头。

    “你也听到了,也许在我们头顶的星空中,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某颗星球上,有着如你我一般的人,正在等着‘她’的回归。”

    “这也不仅是元素海的执念,更是她临死前的心愿。”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我都必须去一趟,那里才是龙族的故乡,我们的源头。”

    路鸣泽低头不语。

    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他甚至感同身受到了那份孤独与挂念。

    那是跨越了无数光年的思念,也是沉浸了千万年的执念。

    风从街道的尽头吹来,路边店铺门口挂着的木牌随着风来回摇摆,梧桐的落叶在地面上翻滚着,摩擦地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路鸣泽忽然鼓起勇气要说些什么,却被早有所料的男人一口打断。

    “这是属于我的旅程,你不需要陪我去,即使我不在了,那个家伙也会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若是一切顺利,我会归来。”

    “此外,我听说你有喜欢的女孩了,这很好,有空了可以带来给我看看。”

    路鸣泽难得神色一窘。

    相较于路明非,男人显然更像是长兄如父的最好诠释。

    他的语气平静澹然,却让一向古灵精怪的小魔鬼乖乖低着头聆听教诲,不敢有所驳逆。

    忽然有雷声在头顶炸响。

    没过多久,盛夏的雨便不期而至。

    雨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在昨夜所积攒的积水中,溅起几片水花。

    躲在不远处屋檐下的路明非拼命使眼色。

    男人瞥了那家伙一眼,沉默半晌,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它撑过头顶挡雨。

    路鸣泽抬起头望着衣服发呆,许久才伸手抓住衣角,一起撑在半空。

    时光慢慢地流逝。

    这座小城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雨丝轻扬,去除了些许的暑意。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雨点轻盈地溅落在地。

    天上下着雨,他们坐在盛夏的花坛边,共同把一件衣服撑起在头顶挡雨。

    那一刻,路鸣泽觉得这便是“无价”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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