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难以决定的皱了下眉,转身瞧去,只见楚浣纱正在身后不远处,纳静影在身边,而栖璃心和伊默芷在琢磨着店铺的牌子。
沉月犹豫不决,但还是把金色的牌子给了楚浣纱和栖璃心,还有一个红色的牌子没给,在手里来回摩擦。
楚浣纱平静的看着手中的牌子,而栖璃心则老激动了,但转头看到落寞的伊默芷又怔了一下。
楚浣纱已经走了过去,把牌子递了出去,似笑非笑道:“我们一起吧,我并不想写很多。”
伊默芷还在微微发愣地看着她,眼中流动着惊奇和光烁。
沉月一看像是破解了难题,立马抓住了道:“啊~就是这样,一起写才好嘛,所以你们俩就搭一块了哈。”
于是几人在另一旁的桌子上思考着怎么下笔。
栖璃心道:“你们说祝福的写什么的得体呢?”
沉月摆摆手道:“随便写,写你心里的。”
“哦!”伊默芷想到了,拿起墨笔写上:“万水千程,乘舟共度。”
楚浣纱淡望了一眼便翻过牌写上:“沧海茫崖,相携逢难。”
栖璃心眯眼仔细看了下,維迷苍声道:“咿呀,写这...”
伊默芷一听,双手抓上她一边肩膀疯了似的摇晃她,边摇边道:“你行你来,你行你来!你行你来!!!”来回折腾都在重复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呢,看得懂吗?”说罢,才停下动作。
栖璃心被她摇的失了头绪,抬头望向天空缓了好一会,蹙着的眉和迷离的眼才恢复正常过来。
栖璃心耸了耸肩道:“哎呀,我知道。你俩不就想说友谊那长久,结伴而行,团结度难吗?”
于是伊默芷没再说话。楚浣纱:“行了,栖璃心你快写你的吧,别浪费时间了。”
栖璃心磨磨蹭蹭的想才了好一会,才要拿:笔,大家都看着她,正当她要动笔时。
她缓缓转过头道:“我想还是大家一起写吧,我自己一个人写不得劲。”
几人虚声了一下,倒也只能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沉月悠声道:“上句就写‘永保平安’得了。”
栖璃心淡眼道:“你好随便啊。”
沉月:“不然呢?那你来呗。”
“……”
纳静影温声道:“下句我来?”
栖璃心撇撇手,示意她说。
“恒定团逢?”
栖璃心:“噢!那可以,就这吧。”
随后她将金牌翻过另一边,看向了伊默芷,两人心投意合,伊默芷对上她的眼神,俏皮地眨巴了一只眼。
清声道:“知心知意。”
“合携万里。”栖璃心立马就接上了她的下联。
片刻。栖璃心:“好了好了,默芷咱们拿去挂吧。”
“好。”拿起牌,这牌十分轻盈,如同羽毛一般,却又结实,让人惊叹不已。
栖璃心:“红牌就应该是挂在红树吧?”她刚想挂上去,老板却拦住了她,正歪头斜眼着。
老板和谐道:“红牌要挂金树,金牌要挂红树。”
“啊??”两人疑惑对视。
伊默芷:“为何要这样安排?”
老板憨笑了一下道:“看起来更美观。”
两人虽不理解,但也没多问,随即便用红绳子绑住挂了上去。
而沉月这些边则拿着金牌走近了纳静影,她好奇的望着他,沉月静默了好一会,才面无波澜的道:“呃...我们一起写吧,我倒也懒得自己一人想那么多。”
纳静影还想再深问,沉月又连忙解释道:“另外呢,我看你一人都没有真正拿到牌子写过,不大公平,而且我也不想这么贪心。”
纳静影也只是默许的笑了笑。纳静影俯下身子拿起毛笔就写上“愿有情人终相逢”。沉月却借此机会同样俯下身子偷瞄着她,望她眉眼,瞧她脸蛋,观察她认真的眼神。
直到她最后一笔落下,同样转头看向他,他才慌慌张张移过视线,又一脸正经的看着牌子,但她又怎会看不见泛红的耳根,眼里藏不住的慌乱。
沉月拿过笔便写上“叶落岁长望明月。”
“我们拿去挂吧。”
两人站在金树下,一片片叶子尽飘落,却又像被金光照耀着,沉月把牌子挂上去后,他们便静静的观望着牌子被风吹的摇摇摆摆。
伊默芷在另一边挂好后,转头一看栖璃心,立马就飞一般跑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往后扯出几步。
“不是,你又在作甚?偷看别人牌子干嘛?”
栖璃心挣脱后,抱怨道:“你吓到我了,大惊小怪甚么。我不过随便看了两眼,又不是什么大事。”
伊默芷:“就是不让你乱看,走啦!”
两人跑到纳静影身边就将她拉走。
“去哪?”
栖璃心:“听说最近好似发生了大事,咱们也去茶馆探听一下八卦,闲聊也很不错。”
楚浣纱只是静静地跟着,默不作声。
沉月看了她们的身影好一会才跟着走去。
走着却又往回看向那飘忽不定的牌子。
“世事不可强求,这一份真情如若能永恒,世上又有何事过不去。”
片刻过后,他们来到一片喧闹的茶馆,众人七嘴八舌也不知在议论着何等趣事。他们在一处空桌坐下。栖璃心伸长脖子想听一下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唉,你知道了吗?”
“?”
“从那边听说寒家被灭了!”
“嘎!有这事?”
“好像不是被灭吧,我怎么听说还有人活着呢?”
“哎呀,好像就那一个独苗差不多啦!”
“寒家?我怎么听说是江家?”
“你先回去挖一下耳屎就知道了。”
“不过呢,这让我想起十几年前,不也有一桩相似的案例吗?”
“没有吧,人家那才是真正的被灭门,人财两空,而这个可不一样。”
“哎,说起来是姓那什么权什么吗?”
“……”
馆内忽然就安静的下来,原来是讲故事的人来了。
那人神秘的看了一下所有人,说道:“今日我就不讲故事了,带来一个大家更想知道的事。”
栖璃心你转过了头,一脸吃瓜的表情。
说事的人道:“就在前不久,赫赫有名的寒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政府派官到现场时,哎!惨不忍睹呀,干枯的尸体,血流遍地。进去一看,能化为灵气的宝石被扫荡一空。哎呀呀,这是为什么呢?”
“想知道的先投五枚硬币。”
众人一顿无语,沉月看看她们问道:“你们想听吗?”
栖璃心:“听呗,来这里不是为了听听这个瓜么。”
等收钱的人走到他们那桌时,沉月相当豪气的帮她们都投了。等几乎都投了之后,把没投的赶了出去。
他才又继续说道:“根据内部已知信息,听说是被严家所洗劫的。寒家的人向来傲气,他们的宝贝闺女自然也不会出错。”
“就在前些日子,寒家闺女大言不辞地当着严家公子的面,骂了他们全家。随后还十分不服气的叫人来干架,寒家家主竟也偏向他们闺女,公然与严家势之。作对。”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没打过,家和人都没了。”
“我听说呢,他们闺女较为得幸,没被杀死,但后果不太好,现在也不明所向,但总归是没死。”
“所以说啊,人还是不要太过于高傲自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摸清,就如此的放肆,这又怪得了谁?”说罢。
台下便争吵起来,堪如热锅一般沸腾的不得了。
有人吵道:“我看这次就是他们严家太过较了,这也太过了吧!”
“哦豁,没有的事,分明就是寒家他们态度不好,还大言不惭!”
“都不对,但说不定背后还有隐情呢?”
“就是就是!两边都不对,都不懂得谦让,宽容,理解。”
“说来好听,轮到你了,你行吗?”
越说越激烈,一发不可收拾,有人杠不过,就动起了手脚,你一巴掌我一摔桌,原本安静的茶馆一下子变成了斗牛场。
伊默芷几人见状不妙,马上开溜。几人慌慌张张往外跑,再往回看,里面混乱一片,意见不合的人全打了起来。
伊默芷一回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权修他们一群人。乍一看,便看见后面的徐笙安,他们依旧身穿黑锦衣,但徐笙安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上竟多出几条银丝边,一闪一暗的。更加衬托他那凛冽、深沉的气质,但却又飘荡着暗沉。他们人手持着一把普通的剑,唯有徐笙安拿着那把苍琼剑。
很显然,他们知道了这边的动静,是来维持秩序的。伊默芷正看着他们但再一回头就找不见栖璃心他们踪迹了,伊默芷一脸疑惑的环顾四周。
“走哪了?不是吧,丢下我跑了,我不就多看了几眼吗。”想着,发愁的挠了挠头。
随即又开始四处寻找,在嘈杂的街道上找不到他们一点踪迹。于是便放弃了在街上四处晃荡,刚想走到包子铺那,一个小乞丐突然从旁边摔过来撞上了她,小乞丐吃痛的摔倒在地,伊默芷见状,连忙将他扶起。
但小乞丐一看她,便紧紧攥住她的衣袖,祈求道:“大姐姐,求求你了,给我点钱吧,实在不行你可以给我买两个包子,我真的饿的不行了。”
突然又激动道:“我会擦鞋,我可以给你擦鞋!”重复着,便连忙要蹲下身子给她擦拭,伊默芷一时也手足无措。
赶忙也蹲下身子,阻止了他的动作,说道:“好了好了,你不必如此,我现在就给你买几个包子。”
结果他又道:“那再给我多买几个吧!我娘亲,还有我哥哥,还有我……”小乞丐一连念叨了好几个人,伊默芷着实无奈了些,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袋铜板,小乞丐眼一下子亮了,扑通一下,给他磕了三个头,速度之快,伊默芷还没来得及将他扶起,他一麻溜的翻身跑走了。
伊默芷看了下他的背影,只是笑了笑,就要转身离开之时,就发现在远处一个小巷子里有人暗中观察着她,她一眼瞟过去,那两人又立马缩了回去。伊默芷害怕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一下子就离开了这里。
正当她路过青楼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往前走时,有人从后面喊了她一声,“伊默芷?”这声音熟悉又陌生,她回头看,竟然是江楠炎。
她有些惊讶,看了一下周围,也不知他从何冒出的。
江楠炎:“真是有幸遇到了伊姑娘,恰好时节,不知能否与共?”
伊默芷怔了一下,又欣然笑道:“当然。”
两人走在一块,江楠炎问道:“上次姑娘怎跑的那样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她反嘴就来了这么一句:“人穷见识短被这景象吓到了。”
“…啊?…”他又笑又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子这么说。
“哈哈,这样啊,没事,这次总不会出什么插错了吧?”
“不一定,这样的盛节,说不定我随时都会被这绚丽的灯闪跑。”
江楠炎看向她的眉眼一下子变得欢快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