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房内,药臼幻化成的小鼎剧烈的抖动起来,慕容璟的手指不停地舞动着,快速施展着凝练三决中的“蕴药决”,刚才还在抖动的小鼎渐渐平稳下来,药香更加浓郁,仿佛整个炼药房都被药香所弥漫。
这个法决主要的作用就是对即将成型的药剂进行药力蕴养,蕴养的时间越长,药力就会越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慕容璟的眼神始终专注地盯着小鼎,不敢有丝毫分神。突然,小鼎内传来一股强烈的药力波动,慕容璟心中一喜,知道这批药剂即将完成。
他迅速将小鼎从淡黄色的火焰上取下,倒出里面的药剂,只见药剂呈淡黄色,闪耀着微光。慕容璟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批药剂的质量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剂装入瓶子,正欲封好瓶盖,原本浓郁的药香瞬间消失了,慕容璟有些无奈的屈指弹了弹药臼,“这药剂是我给母亲炼制的,你就不能口下留情?”
他拿起药剂瓶,仔细观察着里面的药液,药香虽然消散了,但淡黄色的药剂质量依然充满着吸引力。将瓶子放储物手镯中,完成了这一批药剂的炼制,让慕容璟内心充满了成就感和满足感。
见慕容璟收了药剂,药臼直接消失,根本就没有搭理她,慕容璟知道木木这个药臼有时候会有些傲娇,慕容璟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他心中明白,木木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它一直都是为自己着想,事事以自己为先。
他轻轻拍了拍还在半空中跳跃的淡黄色火焰,道:“好了,小紫辛苦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了。”说完,伸手将淡黄色的小火苗收回丹田,慕容璟施展了一个除尘决,将炼药师的药剂残渣清除,然后离开了炼药房,朝着主屋走去。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沉淀,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程子清的心情渐渐平复,但他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喜悦。
见慕容璟从屋外走进来,程子清立即起身迎了上去,“阿璟,你来了。”
听见这声饱含雀跃心情的阿璟,慕容璟觉得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主动牵起程子清的手,慕容璟询问道,“今日要回门,稍后我们先去母亲和母父的舒珏院,用过早膳我们再出府前往程家,关于噬灵虫的事,也要先与母亲商量一番,母亲见多识广,定能助我们找到噬灵虫。”
去舒珏院用膳一事,今日一早侍书就已汇报过此事,程子清也是知道的,当下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跟随着慕容璟的脚步出了主屋。
成亲几日,慕容璟不是在藏书阁就是在炼药房,今日终于有时间好好陪陪自己的新婚夫郎,慕容璟也不急,就牵着程子清的手,身后跟这几个丫鬟小厮,慢慢悠悠的朝着舒珏院而去。
一路上见到一些有趣新奇的事物,都会跟程子清一一讲解,二人一个说得认真,一个听得仔细,气氛极为融洽。
舒珏院内,此刻已经摆好了饭菜,端坐在上首的慕容珏和沈舒正在谈论慕容珏妻夫二人。“王爷,你说璟儿和子清真的能相伴一生吗?”
慕容珏见自家的夫郎一脸惆怅,不由轻笑道:“事在人为,璟儿既然选择了和程家小子成亲,那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舒儿,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
沈舒抿唇,他自然是相信自家的女儿的,这些年女儿虽然混账了些,但到底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恶事。
如今女儿因为受伤,偶然激发了潜能重塑灵根,他和王爷再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结局,沈舒心中自然是欢喜的,更何况,自家女儿还是皇室嫡系中仅有的天级炼丹师资质。
只是还没有高兴多久,自家妻主就告诉自己,女儿要履行和丞相府的婚约,娶那个注定活不过十六岁的程子清做夫郎。并非是沈舒狠心,作为母父,他比谁都清楚程家对程子清的感情,但作为一个母父,他也想自私一些,想让自己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女儿顺遂一些。
但婚契已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下了这桩婚事,尽心尽力的操办着,如今,程子清的身体在女儿的治疗下,肉眼可见的好转,压在沈舒心中的那块大石也松动了几分。但如今女儿是修士,程子清却还是无法修炼,这又让沈舒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他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沈舒最清楚不过,如果程子清真的英年早逝,自己女儿今生恐怕都会留有心魔。
慕容珏见自家夫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暗自叹了口气,正要再劝劝,察觉到话题的正主们来了,也就不再开口。
门外,慕容璟牵着程子清的手缓步走近舒珏院的大门,守在门外的是昨日见过的丘管事和经常跟在母父身边的王管事。二人见世子和世子夫携手而来,立即上前行礼:“见过世子,世子夫郎!”
慕容璟见到二人行礼,牵着程子清停了下来,“王管事、丘管事不用多礼,母亲和母父可是久等了?”
王管事慈爱的笑道:“王爷和王夫已经在花厅,就等着二位一起用膳了。”王管事并未明言,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程子清听到此话,心中有些紧张,被慕容璟牵着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
感受到程子清的不安,慕容璟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指尖,对着王管事道:“多谢王管事。”
王管事对慕容璟二人和善的笑笑,与丘管事一起向旁边退了两步,让开身侧的院门。
走进院子,二人缓步总在回廊上,程子清有些着急,慕容璟却不慌不忙地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向前走。
见逗弄得差不多了,慕容璟一把扯过前面的程子清,将人禁锢在怀里,低低的闷笑声从胸腔内传出。“子清无须紧张,此时还未到用膳的时辰,你我二人不算来迟。”
程子清脸色一红,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见周围无人,这才安静下来,“无论如何,让长辈等着,是我们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