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街巷内响起。
“谁?”
适应着新地方的勃艮第士兵们,举着火把刚喊了一声,几根暗箭就向着他们射来。
“敌袭!快吹号角!”
坐守大门的指挥官倒是看清了暗中跑出来的敌人,一共有二十名披甲战士握着锤盾狂奔,后面暗巷外还有几个拿着弓的射手在做掩护。
呜呜的警戒号响了两声后,指挥官正要下楼梯去帮助己方出现败势的士兵,但城墙上的卫兵却又在他身后大喊大叫了起来:
“长官!外面有大军摸黑靠近外墙了!”
“什么?”
指挥官脚步匆匆地来到另一头,探出头还没观望到什么,一片密集的箭羽就兜头射来。
“啊——!”
“快来人!指挥官需要救助!”
外墙下的大卫收起了长弓,一边让旁边的护卫帮忙绑戴板甲护肩,一边对旁边的斥候们道:
“好了,拿上近战武器,准备作战!”
大约十多秒后,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城门缓缓被打开。
步卒们按照事先演习的战术,举着盾牌冲入了城门,里外合一,解决了门口残留的守军。
这时候城内休息的勃艮第部队还没集结完毕,他们连着奔波了十多天,本来以为能在城内好好休息一晚,结果就碰到了夜袭夺城,不得不忍着疲惫起来应敌。
他们整体的士气极差,所以当见到成建制的重装步卒冲入他们的集结点时,很快就被打的崩溃。
“回来!不许跑!都到我这来!”
从教堂赶来的骑士看着四散的手下,不由愤怒地连着劈砍了几人。
“大人,敌人来的太快了!我们许多人连装备都没穿戴齐全!”
“他们追上来了!大人,我们怎么办?”
骑士才叫住了十多人,进攻方的步卒就整齐地推了上来。
大卫带领的老兵单打独斗可能不强,但气势高昂地排成军阵冲上去,一般的部队根本就挡不住。
收拢残兵到教堂的骑士,联合主教手下的武装僧侣在对峙了片刻后,就快速被击败。
“我投降!放开我!”
主教被好几人抬了出来,略显惊慌地求饶了起来。
大卫扫了眼体型宽大的主教,低声对近卫吩咐道:
“拉到城外,秘密处决。”
“是。”
近卫小队将人带了下去后,大卫就开始清扫起大教堂。
从储物室和藏宝室内,他得到了一批粮食、盔甲和三千多枚金币。
在修道院内,他发现了不少手绘的启蒙图书和军事典籍。
“好东西啊!”
大卫略微翻了翻,就让人搬来宝箱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后方大本营的学校一直缺少这类书籍,得赶快让人送回去。
随后又花了些时间彻底占下大教堂,他开始派兵控制整座城市和城外的河岸码头。
因为主力大军会陆陆续续全都调到沙隆这边,所以城内要进行一次深度的卫生清理,同时还要设立一些公共建筑,以预防人多密集时可能出现的种种传染疾病。
于是第二天一早,惶惶了一夜的居民们就被强征起来,干起了卫生打扫的工作。
整个沙隆城内的虫鼠们遭了殃,燃烧的草药矿物把它们熏得晕头转向,一不小心就会步入卑鄙人类的陷阱。
当它们饥肠辘辘地捡到街头巷角丢弃不要的食物,吃下去还会被毒死。
城市内污秽的垃圾与偶尔流窜的老鼠消失后,居民们又被拉到大道上,开始修补起路面。() ()
…
埃里克原本是兰斯西部地区的一名青年农夫。
夏初的时候,他们村被告知即将受到起义军攻打,所有人便转移至兰斯主城附近避难。
他当时脑袋一热,在发现招兵启示后,就报上名字,经过排查进了勒泰勒伯爵的新兵营地内开始训练。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以优秀的成绩成为正式士兵,领了基础的软甲和锁甲,拿着簇新的铁矛,跟着长长的队伍慢慢跋涉了五日,终于到达了沙隆城外。
“哎,好热啊,我们还要等多久?”
旁边一人抱怨了起来。
“嘘,小声点。”
埃里克提醒最近一起训练的新朋友。
旁边那人却没停下来,只把声音压了下来,小声跟他交流起来:
“喂,我听说你们那边的村子恢复正常了,好多人都回去了,你想回去吗?”
“我们要服役三年的。”
“哎,我有点后悔了,没想到当兵这么苦。”
“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你回到家乡,还能挂个村卫的职位。”
“不好说啊,看这样子像是要打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周围几名还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侧耳倾听着,心中也有些慌乱。
“啊!队长,别揪我耳朵。”
站在前面的士官本来想让后面的新兵放松下,结果却有人开始动摇军心,他早把军规背的滚瓜烂熟,立刻转身把害群之马拉了出来。
埃里克看着远去的新同伴,和周围的人对视了一眼,闭口不再说话,大家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入城后,他们先是被分配了住址,然后就又来到了城外建造的简陋澡堂,要求清理下个人卫生。
埃里克最近已经习惯了,所以跟大家一起进去,先是拿着未知粉末搓了搓身躯,然后再互相用热水帮忙清洗了一遍。
等他们神清气爽地出来后,士官队长笑着对他们说:“我们运气不错,下午不用训练了,跟我一起去看比赛。”
“什么比赛?”
新兵们有些好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上面刚给的指令,跟我走吧。”
埃里克他们进入城内修道院旁的一处空地,坐下长凳没多久,一群脱了甲胄的陌生人就坐在他们周围,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新兵们见士官不见了,渐渐胆子大了起来,小声和周围的人讨论了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
“嘿,兄弟,你第一次来看球吗?”
“球?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们在哪個部队服役?”
“第十一长矛团。”
“哦,新兵呀,好好努力吧,争取早点立功,换上称谓待遇更好…”
新老兵交流了一会儿,埃里克他们顿时眼界大开,知道了不少激动人心的小故事。
没过多久,整个场地就坐满了人,随着两支球队的入场,所有人都兴奋地呼喊了起来。
一声哨声吹响,大卫设立的又一场足球赛开始了。
新兵们在了解了规则后,注意力就全都转移到了球场上,心情跟随着周围的人一起波动了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
埃里克和小伙伴们心情大好,跟随着士官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宿舍还在讨论今天的游戏比赛。
至于还有个犯事的倒霉蛋,早被他们忘到不知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