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阶法阵,已是可以短暂抗衡筑基了,更遑论里面还有一个炼气后期和一个炼气中期,在竭尽全力操控阵法。
但终究不过只是稍作抗衡而已。
而且对上的还是余化这种,在筑基修士中,实力都算强大的存在。
那释放无数星光,仿佛一片夜幕笼罩的大阵,在余化雷火锥的轰击下,没几下便被破去。
失了护府法阵,光凭里面两名炼气境,和一些道童、杂役,自然再不是余化一合之敌。
“大哥会为我们报仇的!”
在一声满含怨恨的怒吼声中,邵家老二和邵家老三的魂魄,便是被余化生生抽了出来。
“呵,恐怕他已没有这个机会了。”
余化轻笑,在两人心神震动不稳之际,搜魂之术当即施展。
得到满意的线索,将两个已是浑浑噩噩的魂体,扔给了玄阴幡中的李志豪处理。
在自身修为愈发精进之下,余化也是尝试着将《鬼仙书》中炼气境后两层的功法传授李志豪,让他可以通过吞噬魂体增长修为。
这件鬼道法器,因有着都天玄煞幡的炼制之法打底,使用起来还是颇为便利,再加之李志豪既是阴鬼,又相当于器灵,操控起来,无需余化再花太多心神,对他神魂之力的消耗微乎其微,所以在还可控的范围内,他自是希望将这法器祭炼到更高层次。
见李志豪千恩万谢拖着两道魂体回到玄阴幡中,余化将洞府稍作搜刮,便向谢祁安的藏身之地而去。
可惜这处洞天福地中的灵眼之泉无法带走,他又不会在火焚国久留,只能弃置于此,便宜他人了。
……
在余化离开之后不久,那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悄悄摸了上来。
虽然护府法阵被破后,那从洞天福地中疯狂涌出的天地灵气,已是让他们对这里发生的事有所猜测,但当真正看到眼前的惨状时,两人还是不由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
看着倒在洞府入口处的邵家两兄弟,和洞府里乱作一团,争相奔逃的道童和杂役,这两名修士,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龙鼎山,要变天了!”
女修低声自语,紧接着,眼中便爆发出极大的贪婪之意。
这洞天福地她不敢占据,且洞府中有价值之物,肯定也已被方才那名筑基搜刮而去,但仅是从筑基手指缝中漏掉的一些好处,对于他们这样的低阶炼气境来说,也是天大的机缘。
“孙道友,我们……”
女修满脸兴奋,正要与同行的男修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尽快行事,能在其他人还未得知这边的消息之前,获得更多的好处。
可话才说一半,便感觉到身后一阵狂猛的灵力波动传来。
不好!
纵然她反应再快,也只堪堪将丹田中的法力提起,那男修便已一掌印在了她的后背上。
“噗!”
女修如遭雷击,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已是如破布娃娃般抛飞出去。
不过男修这一击,毕竟仓促为之,女修落在地上,竟还未死,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张了张嘴,似要质问些什么。
但还不等她说话,便是一道剑光飞来,直接从她眉心洞穿而过。
剑气一绞,女修整颗脑袋爆裂开来,只剩一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鲜血如喷泉般狂洒而出。() ()
看都没看女修的尸体一眼,男修收起飞剑,直接冲进洞天福地中,那些道童和杂役的惨叫接连响起,血腥之气弥漫,其中夹杂着男修畅意、贪婪的大笑之声。
……
火焚国西南部。
一处凡人城镇郊外的孤山上,坐落着一间破落道观。
余化御使穿云梭,停在了道观上方。
神识向下扫去,果然见道观周围,布置有隐匿气息的阵法。
不过此地灵气匮乏,纵然这阵法品阶颇高,也是不太运转得起来,其威能发挥十不存一。
余化操控神识,很轻易便在没有触动阵法的前提下,将感知探入到了道观之中。
可在道观内,除了一个刚开始炼气没多久的小道童,并无其他修真者的气息。
“刚好不在?”
“还是早有前知,所以跑掉了?”
余化皱眉,将穿云梭落在道观旁的山林中,并不急于现身,继续用神识注意着道观中的动静。
夜幕降临。
旭日东升。
观察了整整一個晚上,只见里面那小道童,除了日常作息外,便是一丝不苟做着功课,资质虽算不得上佳,但也有个一般的水准,只是在这天地灵气贫瘠之地,进境并不明显。
除此之处,的确再无其他发现。
“奇怪了……”
从这小道童脸上神态来看,似是一如往常,所以能够排除那谢祁安临时起意逃走的可能。
“难道邵家兄弟得到的是假消息,那谢祁安根本不在这里?”
心中有疑惑闪过,余化决定不再继续等待。
靠近道观,却未直接破阵而入,而是曲指弹出一道劲气。
不远处的一株巨树齐根而断,摇摇晃晃,轰然倒地。
震动之音,传递到了道观之中。
在余化神识观察下,那小道童果然面露惊慌之色,匆匆走出道观,取出一面令牌,在身前挥动了两下,道观外的阵法便现出一个通道来。
小道童刚踏出阵法,还未来得及查看,方才的动静从何而来,便感觉到视线一黑,接着整个人天旋地转,回过神时,便已是出现在了山林深处。
在他前方,一名苍老道人负手而立,正面无表情地向着自己打量。
“晚辈秦苍,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可是为了我师父而来?”
那小道童在慌乱过后,竟很快冷静下来,向着余化一拜,语气从容,一点也不像十二三岁的少年。
“你师父是何人?贫道还什么都未说,你为何便知道,我是为你师父而来?”
余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晚辈师父正是谢祁安,在师父数年前收我为徒时,我便看出他似是身受重伤,料想得罪了仇家,前辈修为高深,远非晚辈能够看透,突然大驾光临,定然不是为了晚辈这不足一提的小人物,那么就只能是为我师父而来了。”
名为秦苍的小道童,说话有条不紊,或是不知者无畏,一点也不被余化气势所慑。
“那你师父现在何地?”
余化挑了挑眉,似是对其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性,而颇为欣赏。
“回前辈,晚辈师父在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秦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