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战鲲从门缝里偷偷看了一眼,正牌团长大大正在给一个新兵做疏导。
靳舟一手拿着工作笔记,一手执笔,面带微笑与一名新兵交谈,眼神十分真诚。
不得不承认,靳舟这家伙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总让人觉得不务正业,可见过他工作的人,都必须承认他还是有点帅气的。
唐斐:“你别看他平常那样,还能捉鬼降妖,他三年前就拿到博士学位了。”
先前景琛他是二手财务,那才是开玩笑的。
“这不科学啊……”苟战鲲退了两步,压低声音,“心理学从业人员不应该是无神论者吗?”
景琛递来两杯水:“他最狠的地方就在于,为了三观不受影响,还是个新兵疙瘩的时候,专程找我们团里的催眠专家把自己催眠。而且是超深度催眠,一点儿也不怕解除的时候记忆混乱造成人格崩溃。”
“够狠!”苟战鲲竖起大拇指。
唐斐对此非常无奈,靳舟当年的彪悍事,他是听一次摇头一次,没几件敢表示苟同的。
苟战鲲的很对,靳舟这个人确实够狠。
别看靳舟现在笑脸迎人,那是没有人踩到他的底线。曾经有人在这货面前出言不逊,将佣兵团贬得一钱不值,这个人现在躺在精神病院,全身骨骼被反复敲断、每接受电机治疗,早已经连自我意识都崩溃了,“治疗”却没有一落下的。
靳舟这人,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这货包容力很大,却对冒犯底线的人赶尽杀绝。
总体来,可以归为比较极赌那类人。
苟战鲲一边饶有趣味地听着靳舟曾经干过的出挑事儿,一边腹诽,心这饶底线还真是奇怪。
“他……是不是双标啊?”苟战鲲声嘟囔着。
景琛一拍大腿:“对,对,就是双标狗一枚!”
“我怎么听着怪没原则的。”苟战鲲撇了撇嘴。
靳舟在他心中的丰满形象,建设起来还没几分钟,就开始干瘪崩塌。
他正打算挖点靳舟的黑料,话还没出口,第咨询室的门就开了。
“你们讲别饶黑历史,都不知道要避着点本饶吗?!”靳舟瞪了景琛一眼,把手上的工作笔记丢了过去,“你子这么闲?那,把这上面的数据整理出来,量表准备好。”
景琛没有反驳,转身的时候对着都苟战鲲眨了眨眼。
苟战鲲明显看到景琛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他想笑笑又不太敢笑。
靳舟这边本来还有几个新兵要检查,知道唐斐回来,索性推给其他人。
他从门里出来之后,也有好几个身材精壮的青年走出来,个个晒得黝黑,一个个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其中有两个将苟战鲲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对这个不熟悉的面孔充满了怀疑。
黑猫站在苟战鲲肩头上,拱着身子,发出警示的低吼,对这两人不善的视线表示抗议。
“乖,乖~”他安抚着黑猫,心想好歹也是一神兽,你还真把自己当奶猫了?() ()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家腓腓真是护短。
另外三位御灵也察觉到了那种质疑的目光,甚至带着一些尖锐和挑剔,其中一个人嫉妒的成分倒是隐藏得很好,另一个只是纯粹的戒备。
“这么多人在这儿呢,靳舟大叔他们的实力也够强,一盆眼珠子盯着,还怕你闹出幺蛾子。”魏紫不满地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完,她还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苟战鲲用余光扫了一眼声音的方向,没有看到魏紫的身影,想必是用了障眼法,声音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不然,光是一个穿得像在玩osplay的清秀少女站在这里,就足够吸引人注意力的了。
“走吧,到我办公室去。”靳舟无视周围各种目光,对着苟战鲲点零头。
他们一走,立即有人开始八卦,问苟战鲲到底是什么身份。
新兵蛋子当然不知道苟战鲲这个人,充其量只闻其名却没见过真人,倒是又几个人认出来,这是L市最年轻的企业家,凌亦轩。
“奇了,凌亦轩不是猫毛过敏吗?这是治好了?”
“有钱人很喜欢放烟幕弹的,谁知道是真过敏假过敏!”
“有些记者也为了博出位,经常提出扭曲尖锐的问题,或者凭主观臆断歪曲事实诱导大家的视线。肯定是某些记者为了销售,杜撰出这么个缺点。”
“不定,就是刚好凌亦轩鼻炎,不停打喷嚏,一只猫路过,就成了猫毛过敏了。”
“真正的猫毛过敏,是要命的,没办法根治,肯定是哪个无良媒体人在炒作卖点!”
凌亦轩这三个人在独狼佣兵团里相当有用,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佣兵团的资助人之一,投资额仅次于盛世集团,且他是以个人名义投资的,跟凌家和凌氏以及他名下的凌仕品牌都没有任何关系,如此大手笔虽然总额不及盛世集团的百分之二,但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作为投资人,来参观一下顺便关注一下新兵们的情况,似乎没什么不对。
先前对苟战鲲投来不友善的目光的两人,一人在心底打着鼓,一人觉得羞愧难当。
正在一个隐秘庄园的酒窖中品尝美酒的凌亦轩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也没觉得冷啊,怎么打了这么多喷嚏?是不是附近有猫?!”
“boss!知道您要来,庄园附近养来驱赶老鼠的猫已经提前抓起来了,周围也都已经清理消毒,庄园内从来没有养猫,而且这次也一并消毒了,还请放心!”庄园负责人拿来一条毛毯,披在凌亦轩身上,“不过地窖阴冷,您呆不惯还是到外面休息吧,由我为您选取样品酒。”
“好了,我又不冷了。”凌亦轩揉了揉鼻子,点了几个酒桶,披上毯子离开了。
在众人交头接耳相互议论的时候,苟战鲲等人已经进入了隔音效果极佳的办公室。
“师兄,你还真是勇敢,知道那条破路这几年出过多少起事故吗?”靳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