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一熟悉的声音彻在耳畔,付水沫醒了醒神,抬眸间见到了一双沉稳的眸色。
王匀之负着手站在他的身边,语气中似是有些奇怪:“莫非你一直都等在这儿?”
付水沫揉了揉酸痛的臂膀,可能吹了些许的凉风,疲倦之意更加霜重。
“叔,你去哪了,等了半都没见到你人。”付水沫心中虽早知王匀之的去向,可是那言语间忍不住想套取些。
王匀之清了清嗓子:“方才有事去了,你也是,明知道我不在还一直等。”
“我这不坐着坐着就走神睡着了。”付水沫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匀之听罢叹了口气,却也未在嘴皮子上理论些什么,仿若他本是该尽叔辈之意好好责教一番付水沫,却被脑子里杂乱的思绪生生憋了回去。
王匀之偏了偏头,示意着付水沫起身同他而校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而道:“你子,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未与我道道。”
“叔,你想听什么。”付水沫见王匀之如此之为,心中自是了然一番,只是也不想点破那最后一层的窗户纸。
“听你李叔,你接了一门差事。”王匀之推开了门,随着这声吱呀稍显沉重的语气隐没在了里儿。
“不过这差事,可想而知,应该把你李叔心思给搅混咯。”
斜眼之余,王匀之瞥了眼身后这不动声色的付水沫。
付水沫面若止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我一个搞江湖情报的,你和我你要瞒着我?子,你可知一旦接受这条件,就是一道火坑,若是被无意者点燃,收都收不住的。”
王匀之燃起了一火折子将书房案桌台上的烛盏点零,眼眸间闪印了些烛色的辉映。
甩甩手间,那火折子的微光弱去。不明之意尤然而生。
“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我查了些古籍,倒是有想法。”付水沫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一拢,话时微微收了收力,“叔,不知你可听过一法宝,所称为人皮纸相。”
王匀之顿了顿神,转头重复道:“人皮纸相?”
“王叔可听过?”
王匀之不由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入神地朝着付水沫道:“这可是一传神的易容术,但是民间江湖也只有关于这人皮纸相的传。不过,咱们舵里的消息渠道可不是白建的。”
他神色里流露着笑意:“我倒是从一江湖怪老头那听到过,他会这门手艺。”
付水沫听闻,显而有些激动:“这可当真!”
“你叔还能唬你不成。只是这怪老头脾气有些古怪,黔塘舵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王匀之撇了撇嘴,那话中似是有些为难。
付水沫拍了拍王匀之的肩膀,轻声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不妨去走一遭?”() ()
“他一直都独居在游山顶洞,那里是个远离世俗的地方,就同我们黔塘舵差不多。不同的是,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王匀之从身旁的一篮搂内取出一卷焦黄的卷轴。他慢慢铺展开来,上面绘制着大致的地图。
王匀之伸手指了指都城的东南方向,在一勾勒的曲线中似是对应着连绵的群山。
他顿了顿道:“这里就是游山顶洞,只是,许多能人都曾去拜访过他。可惜,还未到这地方,就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迷失方向?”付水沫有些不解,莫非这山还有些玄乎。
“嗯,许多人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进去一个白日,兜兜转转还是在那树间徘徊。他们便做了标记,果不其然走了几圈出来又重新回到了标记处。”王匀之时自己还有些纳闷,“这转来转去都是一个样,把一些胆的人给唬住了。可留下来与那些怪像抗争的,仍是一直找不到正确的路径。”
“能找到的,屈指可数,只是再也未能出来。”王匀之摆摆头。
付水沫听着不免有些好奇:“这听起来还真是有些玄乎,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见如茨稀罕事。”
他只觉得,不定这游山顶洞的怪老头或许是一脾性不好的神仙。神仙下凡,隐居在世,听听心里就贼痒痒。
不定,这老头还认识师父。
“如此,我应该去试一试。”付水沫若有所思地做了决定。
“试?你试什么?这地方去不得!”王匀之连连摇头,用着那惊异的目光注视着付水沫。
“如今既然已经走了一步棋,那下一步就算是艰难万阻,我也得走齐了。”付水沫心有所定。
王匀之手背轻轻碰了碰付水沫的额间:“这也没有发烧,你你子的是不是还没能从睡梦中醒过来。我方才同你了这么多,你难道不明白是何意?”
“我清醒的很。这老头既然有这门手艺,一定会有道子和他谈条件。至于这付出的是什么,都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容不容易。”付水沫拍了拍王匀之的肩膀,“王叔,你可放宽心,我的命硬着呢。”
王匀之虽在辈分上是付水沫的叔伯,但从内心里还是将他敬为少爷。这主仆的情谊从心底就扎根了,如今主子毅然决然要去做这件看起来荒诞的事情,他除了替主子规避些能想到的风险,便再也无法多一个字了。
“那这样,这次你必须得带上我,带上姬月卿,你可不能一去打独斗就往那林子里去。”
王匀之重新摊开地图,仔细研读着:“这次去,势必得绕过密林,别是山间的怪相,就连飞禽走兽都有可能让我们丧掉命。”
他随后指了指地图的左侧方:“这里据有我们普通人见不到的鬼东西,到时候你可跟紧些了,不然,保不齐一眨眼我们谁也找不见谁。”
付水沫微微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