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山中无甲子,一年半时间转瞬即逝,陈安打开房门,院内是一片银装素裹,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飘舞,落在大地上形成了一层洁白的厚雪。
虽筑基后早已不知寒暑,初见雪景陈安感到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他的心境也随之宁静下来,终是踏入筑基后期。
就在陈安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突然一股危机感袭来。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潜入了院外竹林。
陈安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收起修炼的姿态,凝神聚气。他的神识扫视四周,寻找潜入者的踪迹。
突然,两道黑影从竹林中闪现而出,向陈安扑来。
一人身着金边流纱质月白色长袍,头戴黑白相间的冠冕,手持拂尘,正是天藏真人。
另一人是聂无极,他的目光充满怨毒,透露出一股凶残的气息。
聂无极当日被孟邵安斩下一臂,半路上又被莫名其妙而来的老妪打了半残。
足足花了两年才勉强将伤势恢复,之后就找到了同样知道道藏神书的天藏真人,计划合伙抢夺道藏神书,一起研究其中的传承。
因为他一人不敌孟邵安,又不敢透露给星辰宫同门,不然他一定保不住道藏神书。
两人秘密潜入碧翠峰,正好遇见孟邵安离开,正如了他们意,失去了元婴真人的庇护,陈安就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拿捏。
“你们擅闯我正阳门,是要宣战吗?。”被两名元婴真人堵着,陈安完全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扯正阳门虎皮。
“当日那元婴修士都已离开,小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聂无极实质性的恶意目光盯着陈安。
“小安,他们是谁?”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孟子义也被房外的波动吵醒,发现两名看不透修为的修士正与陈安对峙。
本来自己一人还有凤纹玉佩可以暂时抵挡,突然出现的孟子义让陈安的心跌入了谷底,立即施展梵心步闪在孟子义面前。
“子义哥,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离开去李家求援。”陈安传音孟子义,将孟邵安给的玉简激活扔给孟子义,并施展法术将孟子义甩了出去。
面对两名元婴修士孟邵安的玉简已经作用不大了,只是激活暂时守护住孟子义,同时通知孟邵安。
聂无极与天藏真人的重心在陈安身上,孟子义这蝼蚁跑了也就跑了,只是随手斩出一剑,被孟子义身上的玉简挡住。
孟子义也明白自己留下帮助不了陈安,拖着受伤的身子朝着李家飞去。
聂无极与天藏真人谁也不放心谁,谁也就没有去追,都怕自己离开之后对方独吞道藏神书。
两位元婴的围攻之下,凤纹玉佩越来越黯淡,陈安都觉得自己此次在劫难逃了。
突然间整个碧翠峰的灵气都朝着峰顶汇聚,黑云压城,劫云密布,方圆百里天色骤阴。
隔壁院子的枣叔早已感知到陈安面临的危险,奈何他还差一步化形。
一番思索,最终枣叔做出了一个决定,他直接引来天劫,强行突破。
“是谁在渡元婴雷劫!”天藏真人惊呼。
眼前保护陈安的护罩已经快要消失,但是突如其来的天劫让聂无极与天藏真人两难,如若不离开,必然进入天劫的攻击范围。
陈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传出了碧翠峰,聂无极与天藏真人想要追击却被一株擎天巨树禁锢在碧翠峰顶。
陈安从远处观望,碧翠峰顶一株擎天的紫色树影直入空中劫云之,不由眼中酸涩,流下泪水,直觉告诉陈安他将失去枣叔。() ()
也确实如陈安的直觉,枣叔强行留下两位元婴,原本普通的雷劫威势扩大了百倍不止。
他自知无法战胜聂无极与天藏真人,决定以天劫之力拖两人下水,保陈安。
劫云下的聂无极与天藏真人已经纳入天劫锁定,再逃跑已经无用,只能全力准备渡劫。
枣叔岂能让他们如愿,竟将树冠伸入劫云之中引雷。
“枣叔!”陈安在远方痛哭,孟家其余人早已赶到,静静的看着陈安,没有打扰他。
当雷劫蓄力完毕,第一道雷劫落下,紫色的雷霆在枣树上久久停留,聂无极与天藏真人被直接劈焦了胡子头发。
紧接着第二道…
第三道…
第四道…聂无极与天藏真人第一件防御灵器破碎。
第五道…两人又破碎了两件防御灵器。
第六道…两人又废掉了五件防御灵器,才勉强渡过。
结束了吗?枣树早已被雷火引燃,只剩主干支撑着,聂无极与天藏真人也早已不成人形。
劫云没有消散的迹象,依旧还在凝聚。
“不好,雷劫产生了变异。”
正常元婴雷劫是六道,第六道雷劫结束后聂无极与天藏真人本以为已经平安渡过雷劫,但是并没结束。
李镇携满天灵剑而来,见还未结束的雷劫摇摇头:“可惜了!”
原本枣树能很顺利的化形,正阳门将添一名元婴战力,可惜强行突破且两名元婴干预,现在就算渡过雷劫也无力回天了。
知道自己已经必然陨落,枣叔所化擎天巨树绽放出妖艳的光芒。
“不好,他还在扩大雷劫威力。”天藏真人绝望的喊道。
第七道…
第八道…
第九道…
连着三道恐怖雷劫落下,聂无极与天藏真人已经化为焦炭,失去了生机。
天降霞光,枣叔渡劫结束,一名陌生模样的男子含笑着站在原地。
他身材高大挺拔,肩膀宽阔,腰身修长,身形矫健而有力,双眸如明亮的星辰,深邃而幽静,深紫的双瞳散发着无尽的威势。
“安儿,别哭。”男子开口,将陈安摄到面前,轻轻的抚摸着陈安的头。
“枣叔!你快吸收恢复!”陈安感觉面前男子的气息在消散,从储物袋中取出所有灵石丹药,堆在男子脚下。
“无用的,我早已在天劫中陨落,现只是残留的神识,替我给邵安道别,德臣没有食言,替他守住了孟家!”说罢孟德臣神识消散。
“呜呜呜,枣叔!”陈安放声大哭,自他修真以来,枣叔虽没有话过说,但他每次去孟邵安院子孟德臣都会给他落下枣子。
孟邵安也自远方携带着无尽的怒火飞来,停留在被天劫劈得只剩一截木桩的枣树前,久久凝视眼角落下一滴泪水:“德臣,我来迟了!”
冬去春来,碧翠峰积雪融化,恢复了往日的风光,孟邵安在枣树木桩下长坐了两月。
“太姥爷,那是?”陈安堆积在枣树木桩下的灵石丹药都在缓缓的被木桩吸收,一株淡紫色的树苗自木桩中长出,叶片之上丝丝雷光涌动。
“哈哈哈!德臣,这是你吗?”孟邵安捧着新生的树苗,泪水沾染在叶片之上。
孟邵安从储物袋中倒出更多的灵石:“德臣,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后代,我都会好好照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