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揣着设计稿,悄悄地送到潘总办公室。
潘总不在,我电话问:“您在哪?”
“我刚到地下车库,马上回办公室。”我听见锁车门的声音。
“我把飞腾世纪的设计稿放在您办公桌上了。如果有什么事,让师傅告诉我就行。”我告诉潘总。
“你说什么?设计稿放到了我的办公桌?门没锁吗?”潘总问。
“没锁,是半掩着的。我还以为是您上卫生间了呢!”
“没锁门?难道是我忘记锁门了吗?看我这记性!”
“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把您的门给带上反锁了。”
“老大现在急急忙忙催我上他办公室,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多事,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潘总道:“有什么需要您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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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总的不雅视频被上传后,林总大发雷霆。
他感觉自己辜负了老董事长托付,看管好刘副总任务算是以失败而告终。
潘总一到,林总便关上了门。
“您急急忙忙叫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可不?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我们GZ机电有个副总出轨,养小三。”林总道。
“谁?要说出轨,刘步仁最有可能!”潘总直言不讳。
“公司恐怕也就你知道这事,我都警告他多次,他就是不听。”
“狗怎么会改得掉吃屎呢?”潘总笑道。
“别幸灾乐祸,你也未必能够置身事外。”林总严肃道。
“您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联?”
“我已经让信息部门把上传视频的ID找到。就是从你的电脑上传的。”
“是吗?”潘总惊讶道。
“难怪刚才江百舸说我的办公室门没锁,难道是有人进了我办公室,想栽赃陷害?看看公司的监控系统,是谁进了我的办公室,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可是问题是,从周五晚上开始,公司的监控系统坏掉。”林总有点着急。
“这个没有问题。我有办法,等我找到上传视频的源代码,再从源代码找使用者的身份,这很简单!”潘总不慌不忙。
“是啊,你在剑桥拿了计算机的学位,也算是一个电脑高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网上的视频删除了吗?”潘总问。
“你难道要把那视频一直挂在网上,让别人笑话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删除与否,无关紧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给您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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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出差回到公司,带了好多当地的土特产。
“要你盯住周耀林的事。有做吗?”师傅问我。
“当然。我把他盯得死死的呢!就昨天,我和他还在一起。我把想说的话都给他说了,他要我放心。”我笑着回答师傅。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你那同学也发了一笔不小的财,他近水楼台,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师傅笑道。
我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很是佩服师傅那一如既往的坚持。可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感到师傅追求的那份爱,注定是曲曲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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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公司为那上传的视频议论纷纷。
潘总为尽快还原视频的真相,在服务器的终端调取了上传数据的ID。
本不想多事的我,实在实在有点按捺不住。我找到潘总说:“我知道那视频的源头在哪!”
听我这么一说,潘总的眼睛里放光:“在哪?快说说!”
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给潘总讲了一遍,潘总对我问道:“你把张家琛叫上来?”
我知道,您和张家琛的关系不好,有所顾虑道:“我叫他,他不一定会来。最好还是您亲自叫好一点。”
“是吗?要是他不来,岂不很尴尬?”潘总道。
“不会的。张家琛的品行其实并不坏,他就一钢铁男,直来直去。您和张家琛的一些事,我也曾经听说,但有一句话,我相信张家琛说的是心里话。”
“什么话?”
“周日,他偶然发现我给您做点设计,他说啊,要是您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也就不至于到无人可用的境地。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您收了他,他也就不至于现在,要做他不喜欢的销售了。”
“是吗?这是他说的?”
“那还有假?您要是不相信,就找他聊聊?”我试探潘总的态度。
“那我试试。我电话张家琛,看看他的态度,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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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潘总找到张家琛谈话的时候,张家琛欣然赴约。
潘总此次放低姿态,见到张家琛就主动道歉:“过去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我有我的问题。我在此向你道歉。”
见潘总主动道歉,张家琛感到有些意外。
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竟然在这时有些难为情,回答道:“哪里哪里,我就那坏脾气,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实在是太过于自我。这次的广交会失利,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我也向您道歉!”
“那我们就不计前嫌,可否?”
“您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您找我,是为视频的事吧?”张家琛问。
“聪明!我不说你也想到了!”
“我通过服务器终端,找到了那个跑到我办公室上传视频的人。”潘总道。() ()
“谁?”
“是我们信息部的一个技术员。”
“但那信息员见我知道了他做的事后,就主动地离职了。”
“我和林总分析,那信息员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刘副总的那视频上传到公司的网上,还是跑到我的办公室去上传。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暗里操作。”潘总道。
“那是!”
“现在我们严重怀疑,这人是我们公司的高层。”潘总工道。
“既然是高层,那您找我是为什么?”张家琛问。
“我本是可以找到那视频的源代码,也可以追溯到你的手机,但江百舸跟我说了件事,说那原视频就出自于你的手上。”
“所以,您就认为是我上传的视频?”
“不是。我认为你拍的视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盗取。”
“有可能!”
“但是,我想到了,周日晚上,我和江百舸与他的同学一起吃完饭,喝完酒,廖副总找我,去了趟办公室。”
“这就对了。那就是廖总把你的视频给盗去了。”
“我当时把廖副总交待的事情做完,就迷迷糊糊地在办公室睡觉了。后来廖副总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那现在关于视频的情况,基本上清楚了!”潘总舒展了一下身体。
“但是,我有个问题。”
张家琛突然转头说。
“什么问题?”
“您现在把这事一说,我在廖副总的手下就干不下去了。我想,会不会有其他的途径,来解决这事?”张家琛问。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你不想干你不喜欢的销售,想改回你的本行?如果是,到我这来。”
张家琛一听潘总说要他重新回来搞技术,他都已经不再记得,眼前的潘总,就是他一直破口大骂的潘总。
潘总看张家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没事,有句古话,叫不是冤家不聚首嘛!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
当张家琛把和潘总聊的情况说给我听的时候,我为他与潘总冰释前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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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公司风平浪静。
张家琛重新回到了潘总的售前和设计。
我预感到形势有点诡异。问潘总道:“是什么情况?”
潘总告诉我:“事情很复杂,涉及到那些香港股东的利益和颜面。想把这事大事化小,淡化处理!”
“就是不了了之的意思喽!”
“是的。”潘总点点头。
我觉得不对:“但廖副总这样做的动机,有点说不过去呀!”
“林总也和我说了,起因还是在你这。廖副总对林总说了,就为那天在饭堂里指责你的事,之后,廖副总被林总破口大骂,他就耿耿于怀,一直想找个机会解解气。”
“但他和刘副总的关系本来还好啊?”
“他的本意是针对你,但又没有好的办法。你是我最欣赏的那个人,想借着这事,既中伤我,又对因你而挨骂出口气,可以一箭双雕。”潘总解释。
听罢潘总的话,我有点毛骨悚然。
为了那么点小事,可谓挖空心思,真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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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事件平息,大概是人都有健忘,公司不再有人议论。
我在运营的工作,做得越来越有特色。
我开始主持运营的会议,师傅和朱茜妍对我成长,感到欣慰。
领导的关心,也多了起来。
刘副总打来的电话:“你来下我办公室,有事情找你。”
我来到刘步仁的办公室,忐忑不安地坐下。
“前些时候,你的工作完成很好。我呢,因为工作多而繁杂,对你的关心很不够,不会怪我吧?”
“哪里哪里,您日理万机,总把我们挂记在心,很好了!”我回答。
“那天,你出于公心,要廖副总的手下陈经理帮忙做龙门架,受了些委屈。我都还没想到怎么关心安慰你一下,有些抱歉!”
“没事。都过去的事了。廖副总站在本位的立场上说,他没错。您今天不提这事,我都已经忘记了。”我笑了笑。
“对了,刚才拨打你的手机电话,语音提示是电话停机。怎么啦?手机是不用了吗?”
“哦,上午我还打电话了呢,停机了,不好意思。业务电话多,话费用的多,可能是话费没了吧。”我回答。
“你现在是业务经理,电话费我该给你解决一下。”刘副总道。
“算了吧,工作联系话费,也没啥。”
“哪里话?你现在是经理,就应该享受经理的待遇。”
我望着他,心里想:“领导还是会想到这事嘛!”
“这样,你把你的通话记录打印出来,标注一下,哪些是工作电话,哪些是私人电话。凡是用于业务的话费,我都给你报销,我给你确定一下,每月的电话费用定一个标准,以后就都按照这个标准报销电话费,你看行吗?”
我没去多想,见他是在关心自己,心底升起一股感激之情:“谢谢领导的关心!”
“不谢,这都是你应该享受的一点福利!你抓紧时间把这事给办了,手机可别让它再次停机哦!”刘步仁又嘱咐我尽快办理。
“好的,我尽快整理!”(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