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在老婆孕期出轨被抓现行后,收到一份离婚协议。
上面写着所有财产都归女方,而男方则要求净身出户。
他忽然开始醒悟了,外面的女人终究都不如自己老婆,更何况她正孕育着一个生命,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三份纸质协议被他一把撕毁,他还抢过对方手机,删除了免费援助的律师的好友,之后便开始下跪痛哭着发誓悔改。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说敢对老天发誓,如果再有下次,就天打五雷轰,劈死他不足惜。
老天可不惯着他,晴天一道雷,直接把他劈到了女尊世界,并告诉他,必须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尊男人,才有机会回到现代。
——
“这是谁家男子,竟这般不知检点,连个面纱都没带就出门走动。”
“衣裙脏了还敢出门,这不是出来丢人的么?”
凌华走在大街上,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抬袖掩面,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一醒就独自躺在大街上,四周围了一圈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听得脑袋疼,就赶紧起身往这个世界的家走去。
在这个世界,男子体弱,就算再有力气也打不过女人,他这身体的原主又是刚及笄的少年,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所以暂时无处可去的凌华,只能先回到原主家,计划着等他用现代知识赚些钱后,再搬出去独自生活。
其实让一个未嫁男子搬出去是绝不可能的事,只是凌华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觉得只要他能赚到钱就可以独立。
而实际是,男子不可抛头露面,根本没有赚钱途径,另说就算赚了钱,那也是属于母亲的,若嫁了人,便属于妻主和女儿的,跟他本人几乎没关系。
“小贱蹄子!跑哪浪去了?这么晚才回家,癸水把衣裳弄脏了都不知道遮羞!还穿着到处乱晃!真的是让家里丢尽脸面!你怎么还敢回来?!”
凌华甫一在家门口露面,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随后那个坐在院里骂他的男人,就提着一把扫帚向他追来。
凌华怒从心起,想要抬手夺过那把扫帚,但他现在对自己的柔弱一无所知,根本挡不住一个三十出头如同泼夫的男人,实实在在挨了一下子。
男人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进院里,扫帚挥舞带风,每打到身上都是一声脆响,边打还边骂道:“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今天就替你娘好好教育你!”
凌华虽然挨打,疼得呲牙咧嘴的,嘴上却不服输,跟其对骂:“傻X,你他X的你敢打老子!老子早晚弄死你这个烂X!妈了个X的!”
男人一听平时温吞的继子竟然敢回嘴,还骂他骂的那么难听,气的直翻白眼,当即扔掉手中扫帚,飞扑倒凌华,骑在他身上连掐带打的扯头发扇嘴巴子。
凌华从没遇到这么脏的打架方式,呆愣的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回击,他力气小,就抓住男人的头发死也不松手,能扯下一绺算一绺。
越打越来气,他早忘了这里是女尊世界,也不管男人是不是原主继父,只恨被这孱弱的身体拖累,竟让一个娘唧唧的中年男人压着他打,简直就是耻辱。
刚开始处于下风他还在叫骂,后面他没了力气,只单方面挨打,渐渐就开始弱声服软。
“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认错啊!求你别打了……”
可这根本没用,他又被打了几下后,身上的男人才被闻声赶来的原主亲娘拉开。
可谓是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凌华忍痛从地上站起来后,他那暴力的继父王氏,已经柔弱的哭晕在亲娘凌老三怀里了。
而凌老三见他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皱着眉呵斥他:“还不快跪下!”
凌华想要回嘴,可还没等他张嘴,身体就下意识的跪了,可见从前原主也是很怕这个亲娘的。
他想了想,现在局势对他很不利,简称谁也打不过,还暂时离不开这个家,所以只能认命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继父王氏被凌老三扶着坐下,轻声哭诉着:“妻主呀,都怪我没教好这孩子,才叫他目无尊长,就连对你我也敢叫骂动手……”
王氏不是完全的泼夫,他很分得清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该哭,这番话下来,直接让凌老三怒发冲冠为蓝颜,打算找棍子抽凌华。
他当然不会立即阻拦,而是在凌华挨了几下后才喊停手。
“妻主不要打了!华哥儿这孩子虽对我不敬,但我这做父亲的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更何况再有几日徐家管事就来挑人了,这时候把他打坏不好……”
徐家正君进门一年多都没传出喜讯,就想着在寻常人家挑个男子,买来给妻主做小侍。
听说是要多给些银钱签死契,这样忠心,也就面上说的好听,实际便是随主家打杀发卖的意思。
就算许多人家轻贱男子,也不愿这样轻易‘卖’儿子,更何况是去为奴为侍的,十里八店的传出去不好听。
但王氏脑子活络,也不在意这些,只想着若把继子嫁出去,不管怎样都还得出个碗筷枕巾的嫁妆,倒不如让徐家挑去,家里还能赚上一笔。
于是打凌华的时候再没打过脸,更在此时拦着凌老三动手,只是痛快的骂了一阵,就把凌华赶去偏屋了。
——
凌华照记忆回到原主的小破草屋,一个小男孩赶紧迎了上来,是原主同母同父的亲弟弟凌草。
“哥,哥你很疼吧……”男孩抹着眼泪,很悲伤,也很懦弱,刚刚凌华挨打的时候他连头都没露。
凌华摇摇头,伤口疼痛的后劲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更无瑕顾及这个幼弟。
他在心里恨恨的想着,终有一天,今天欺负他的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
“哥,你把癸水弄在衣服上了!快,快脱下来我给你洗,不然明天继爹一定会骂的。”
癸水是什么东西?凌华对原主记忆接收的不是很完整,甚至有很多都是接收了又看不懂的,就例如现在的癸水。
他顺着幼弟的目光向下看去,中间的那一团血色已经有些发黑,他后知后觉的知道了,癸水就是月经的意思。
而这个东西在女尊世界是男人的专属,每个月都有的那种。
“真他娘傻X,恶心死了!”
凌华闭眼,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后,才勉强接受癸水的存在,有些别扭的解下衣裳扔给男孩,嫌弃的是一点也不想碰。
可他站着,就感觉有些不可控制的液体,顺着某处流出直接滴到了鞋面,殷红的颜色刺痛他的双眼,一时间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惜,他不是东西,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每个月都会痛经的女尊男人。
尤其这痛很特别,只有被看见之后才会悄然出现,然后猛烈的发作,凌华瞬间就像抽筋了似的,弯腰捂住小腹一动不动。
男孩似乎对他的表现习以为常,放下那身脏衣裳,转头在一个门都关不严的小木柜里拿出一布条,递给他后就跑出去洗衣裳了。
凌华看着手里的布条,面无表情的学着记忆里戴好,然后颓然的坐下,心里简直悔恨交加。
悔自己没有小心行事,被老婆轻易发现出轨,恨是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啥誓都敢发。
如果当初能小心点隐瞒,不胡乱发誓,他是不是也不会穿到女尊世界受惩罚?到时只要徐徐图之,就算离婚也能分走大部分财产……嘶,这该死的痛经!
那种冰凉的坠痛,以小腹为中心不断蔓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凌华正身处何地,把他满脑子无用想法通通打散。
既来之,则安之,想别的也没有用,凌华深深叹了口气后,选择了认命。
他起身躺在四条腿高低不一的木床上,那褥子薄的可以忽略不计,还又冷又潮,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气味,躺上去的感觉简直了。
没一会凌草也回来了,收拾收拾躺在他旁边,神奇的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而他则是盯着草搭的屋顶,久久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