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也只同他们说了一下此刻山寨的情况,整个山寨早在十几年前,便落在了一方江湖势力手中,
他们身份不详,手段更是狠辣,山寨中不服的人差不多都被杀光了
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营地,早已不是曾经的虎泉山寨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他们一直在找这个名单,同时感兴趣的还有一批人,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牛二见状,粗狂的身体很快挡在了申十曳面前,狼牙棒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泉十曳伸出手,将他拉倒了身后,瞪了他一眼:不准乱来
随后神情淡漠的将整个武器堂收进眼底,最终将视线对向了岑溪和申幸,声音不再敷衍玩笑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事情瞒或不瞒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了,本座先前不说,只是不想麻烦惹上身,你们要你们的申倾,而我只是想借朝廷之手,将他们彻地清除,一举两得的事情”
颜阿羡幽幽的出声道:“明明是一本万利才是,抓人的是你,得了便宜的还是你”
泉十曳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可是你们现在同样需要本座帮你们掩藏身份,要不然在露面的第一天,你们就没命了“
尽管那人常年不露面,但对于整个山寨的掌控从未懈怠,除了泉家自来便隐藏的暗卫,她身边之人皆在掌控之中
三个突然出现的人,一开始便逃不开他们视线
岑微之有些无力的拉住了颜阿羡的胳膊,抬眼眸中深意巨增:“小十爷,现在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我只问你一句,小十爷可否如实告知”
泉十曳点头
“那人可是镇北军候副官,秦石”
两双同样深邃的目光相对,诧异与笃定相视,终究一人败下阵来
泉十曳苦笑了一声,点头:“事情已经久了,当时年少,许多事情本座也并不知晓,但是秦石这人确是狼子野心,所图怕是不单单仅是一个虎泉山寨那般的简单”
“他的图谋确实不小”清淡的音调很是坦诚
颜阿羡此刻其实对于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的兴趣不大,总之一切都有岑微之在,只是眼睛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总觉得碍眼
最后直接上了手,取出了伤药和手帕,给他进行了简单了包扎,而他的反应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任由自己动作了
泉十曳看见这一幕,莫名的觉得手痒,想揍人,她在这里经受着拷问折磨,那两人倒好,直接秀恩爱上了
眼不见心不烦,见岑溪说了那句话后,便不再吭声,她也不自找没趣
终于在这个地方找不到曾经的一丝痕迹之后,有些厌烦的问出了声:“这半夜我们废了这么大的精力,跑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总不能这已经落了灰的武器库还能藏着宝吧”
她说的随意,而岑微之确是一本正经的应了声:“确实藏了宝”
“这几日本是想暗中弄清楚他们的人手和布防,不巧的是,遇见秦石了”
泉十曳微楞:“怎么可能,本座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见过他几面,后来局势一面倒稳定之后,他就完全消失了”
“老头属乌龟的,能藏的狠,你怎么会见到他”
“运气不好,本是按计划想将炸药埋在后山空挡之处,不巧偷听到了对话”
“所以你的伤是他干的“颜阿羡眼神很是不善
岑微之歪头看向她,见她皱着笑脸,很是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看,便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见她发誓要让这人的报应之时,更是笑了出声
“您二位可真是会抓重点啊”
泉十曳已经无力吐槽了,明明正经的商量事情,却偏偏这二人都不跟着走啊
那老头是什么时候回来山寨的
他们说了什么,他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啊
关键是,炸药是什么个情况
眼神微眯,说不清的怨念:“还有,埋炸药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本座这个寨主商量吗?”
岑微之无所谓的抬了抬眼,随后便淡然开口道:“有区别吗?有他们在,你就只能是个虚名,房子旧了,便也该换一下了,总归是能修的,关键是看主人是谁”
“小十爷,你说,对吗?”
“真棒,快别喊本座十爷了,我叫你大爷还差不多”
泉十曳越发觉得上了贼船,欲哭无泪
颜阿羡嘴角紧紧抿起,实在是憋的有些难受,她怎么不知,原来岑微之也有腹黑的一面,眼睛看向他时,带着星光
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岑微之侧身对上她的视线,眸光微闪,最后只当是不知,交代道:“这几日基本对现在的情形掌握了些,也为最后做了准备,而最关键的一步,便是需要找到能狐假虎威的东西”
泉十曳脑子有些不好,但瞬间便想到了一个东西,愕然的看向他:“岑大爷,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虎头牌就藏在这里吧”
虎头牌原本就是虎泉山寨的东西,能够号令整个虎泉山寨,虽然这些年,山寨已经完全被秦石掌控,但是那些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队伍却不一样
他们与山寨的关系更像是共存,所以不认人,只认虎头牌
而且这些人才是虎泉山寨能够长久存在的关键
只不过当初她年纪太小,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虎头牌轻而易举的便落在了秦石手中
岑微之闻言,也不遮掩
“就是虎头牌,你要是想夺回山寨的主导权,就必须找到它,否则就只能接受一切摧毁,重来来过的选择“
没有给泉十曳反应的余地,他便淡声继续道
“原本是准备这么做的,不过既然秦石现身了,自然又多了选择”
泉十曳没有一丝神情的听着他这番对于山寨的决断
不可否认,在他不清楚事情的因果,且有着朝廷的支持下,之前的决定确实是对双方都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你是怎么确定虎头牌就在这里的,而且从秦石身上偷到那令牌,这些年,这里已经成了禁地,几乎未曾有人踏入过”
“不是偷的”
“怎么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离身”
岑微之神情突然有一瞬间的诡异,嘲讽道:“贪心太多,两边都想得到,自然便要承担一些风险”
泉十曳皱眉:“什么意思?”
岑微之确是没有耐心再多说了,直接打断了话题:“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必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找到,并且召集这些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和他对峙的资格”
他探了一圈这个看起来像是许久未曾有人进过的武器堂,没有丝毫收获,眉头紧皱
尽管泉十曳心中依旧有很多不解,却也知道此时最终的是,将虎头牌握在手中
颜阿羡在给岑微之包扎完伤口之后,就没管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只是将视线全部放在了里面的兵器之上
心中暗自惊叹,山寨百年的历史,果然不是吹的,伸手摸上了一把匕首,一附上去便感到了一股清凉之感
尽管落上了灰尘,却依旧未掩盖气风华
“事成之后,这匕首便送给你了”
打趣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探向匕首得手一顿,便重新收了回去
泉十曳见状,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申幸,本座说真的,这匕首可是个宝贝,只应有缘人,算了.....之后有时间再和你说吧“
颜阿羡见她走开,视线重新聚集到了那匕首身上
宝贝吗?确实挺好看的
在整个空间都翻了遍后,四人脸色都黑了下来,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泉十曳不由的迟疑道:“岑溪,你确定消息没出错吗?若是真在,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会没有人发现我们?”
岑微之眉头紧皱,长卷的睫毛垂下,沉思了片刻,依旧坚定道:“肯定在这里,我们再找找,你也想想,这里你肯定比我们三个熟悉”
看了一下时间,脸色有些不好,却只能无奈的提醒道:“寅时三刻,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余下三人,闻言,同样看了下时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泉十曳心中更是焦急,在其他人都分散寻找之时,使劲的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武器堂
双拳紧握,这里已经完全不同了,里里外外根本看不出一点痕迹
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心脏跳的飞快,他说的没错,这些年已经窝囊的够久了,虎头牌必须要找到
武器堂最关键的不是武器
最关键的........
泉十曳眸中突然一亮,她想到了,视线一转,紧盯进门正中间,目之所及之地
有人同她说过的,虎泉山寨百年历史,珍贵在人,可若是有一日,身边之人开始面目全非,无人可信,那便来这武器堂看看
这里躺着山寨祖祖辈辈所用之武器,同样也彰显着山寨存在的初心
脚步站定,抬眼直面悬挂在墙上的画像,不由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直直的磕了三个响头
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异常鲜明,其余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将目光看向了她,很是诧异,但动作皆是一致的走进
牛二脸上更是担忧,憨厚的脸色写满的焦急
片刻后,声音轻飘飘带着些许颤抖的笑意,她道:“我之前其实是有些恨他的,恨他.....为什么要轻易相信那些人,为什么要抛弃她,选择走出了山寨,最后不仅害的自己丢了性命,还引狼入室,要整个山寨都落入贼人之手”
所以她从当时开始,便不再称他为父亲,也刻意不去想,他之前说过的话,他们相处的时刻都被她彻底抛弃
岑微之看着她的背影,身侧的手突然一紧,只觉喉头有些生硬,但是依旧道:“泉穹,你的父亲,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侠肝义胆,令人敬佩”
“呵,那又怎么,重情重义,所以因为兄弟,跟了镇北军后兵变身死,只不过他应该到死也不会想到,最后他信任的镇北军将他们泉家祖辈的积累占为己有了吧“
“那些只是镇北军的叛军,秦石自始至终便是奸细,他........”声音戛然而止
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