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宝子去年就被执行了死刑,手下的兄弟大半都跟着他去了,现如今坟头上都长草了。
剩下的几只小鱼小虾一直在里面改造,最短的都被判了五年,一时半会出不来,即便出来了也废了。”白老大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宝子是个D贩,本名关大宝,当年大宝子一伙突然被警方端了老巢,并且很快便被判了死刑,但是警方却并未搜出多少资金,这成了当年的一桩迷案。
“看来咱们的新买卖要稍微放一放了。”方少莲低声道。
“你的意思,对方是冲着咱们的新买卖来的?”白老大略一思索问道。
“嗯,否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方少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推测,背后的人是想让宋如军那个二傻子出来当代言人,把咱们的注意力引到朱瘸子身上,让咱们两家互掐,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跟咱们的新买卖有什么关系?”白老大没想明白。
“你想啊,为什么宋如军上来就要占领KTV业务,他背后的人肯定是奔着夜总会、夜店和KTV业务去的,抢KTV业务不过是试探,而这两块业务也正是咱们新业务的发力点。
你不会觉得这是巧合吧!别忘了,咱们能拿下新业务,客户那边看中的是什么。”方少莲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老大。
“嗯,新业务暂时不能让小苏知道。最好两条线,你单独找人做,一定要找可靠的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规避风险。”白老大想了想说道。
“嗯,没问题。人我已经找好了,这段时间正在试运行,如果不是宋如军突然跳出来,现在早就铺开了。”方少莲点头道。
苏正信上车后,皮克吴四平八稳的将奔驰车开出了别墅区。
“你最近跟温良联系多吗?”苏正信看向驾驶座上的皮克吴。
“联系不算多,也就偶尔打个电话,前段时间我们吃了次饭,我劝他来安保公司,被他拒绝了。”皮克吴边开车边回道。
“嗯,他不会来这边的。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每次都是我去找他。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苏正信问道。
“嗯,我已经跟身边的朋友都打过招呼了,如果遇到法律问题,让他们直接找温良。前几天还真有个家伙被派出所传唤,给温良打了电话。”皮克吴回道。
“怎么样?”苏正信饶有兴趣的问道。
“草!别提了,找了两个小姐姐想比翼双飞,结果价格没谈拢,改成了三人炸金花。
炸了一宿,那家伙赢了四百多,两位小姐姐气不过,打了妖妖灵。派出所的民警把他叫去,一顿批评教育,最后罚了五百元,给他放了。”皮克吴笑道。
苏正信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真特么有才!”
“苏哥,需要我联系温良吗?”皮克吴问道。
“不用了,温良当律师没多久,没什么资源,我要是帮他,他肯定拒绝,他又不想跟安保公司扯上关系。记住,如果温良问起来,你千万别提我。”苏正信提醒道。
“嗯,您放心。”皮克吴搞不清楚苏正信跟温良之间的问题出在哪,但是苏正信这么安排,他照办就是。
司机的本分是什么,管住眼睛、耳朵和嘴,做个装聋作哑的老实人。() ()
……
早上,温良拿出手机,兴奋的拨了出去:“喂,江先生,我温律师。”
两日前,江宽的案子开庭,温良以为案子没希望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把之前跟那位男法官说的那套词又搬了出来。当着当事人的面,他表演的很卖力。
负责案件审理的是位中年女法官,或许是被温良说动了,又或许是她觉得有必要再深入调查下,她详细询问了江宽受伤的经过后,突然告诉原被告双方,休庭后要去被告机加工厂的实地查看下,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听了女法官的话,温良顿时双眼放光,没想到整个案子峰回路转,又有了希望。
早上,温良还没到律所,法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约他下午去机加工厂。
“温律师,是不是我的案子有进展了?”江宽听出了温良语气中的兴奋,心情忐忑的问道。
“差不多吧,书记员刚才打电话过来,要咱们下午跟着去趟被告的机加工厂,实地看下。
法官既然提出来去实地看看,就说明咱们提交的证据起作用了。这是个好兆头。”温良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找您,咱们直接去法院,还是直接去机加工厂?”江宽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您距离机加工厂比较近,直过去吧,下午两点,咱们在厂门口见面。”温良回道。
下午,温良赶到机加工厂门口时,女法官和她的小助理正在与江宽说话,被告的代理律师就站在不远处,正在悠闲的吸着烟,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人都到齐了,咱们进去吧。”女法官招呼众人向机加工厂的大门走去。
“老张,今天你的班?”江宽走进大门时,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保安,向他打招呼道。
被称作老张的保安,没回话,转过脸去,装作没看到江宽。温良心中好笑,估计是老板发话了,今天厂子里的人不会有人认识江宽。
“原告,你说你在这里工作,具体地点在哪?”女法官拿出了温良之前提供给法院的机加工厂布局图。
“就在前面的厂房里。”说着,江宽带着众人向里面的一个蓝顶房子走去。
“那边是卫生间,再往里走前面那个简易房屋是食堂,那几间砖瓦房是办公室和财务室……”江宽边走边指指画画的介绍道。
被告律师走在最前面,与一位从蓝顶房子中走出来的中年男子嘀咕了几句后,众人跟着江宽走进了厂房,里面有十多台机床,不少工人正在忙碌着,机床声起此彼伏,厂房内很吵。
“最里面那台就是我操作的机床,当时地面上有血,但是后来被他们收拾干净了。”江宽轻车熟路的走到机床旁,指着地面大声说道。
女法官让助理照相后,众人走出了厂房。
“之前送你去医院的人,你还能找到吗?”她看向江宽,问道。
“今天杨柠没来,但是会计应该在。”江宽斩钉截铁的说完,带着法官向财务室走去。
温良一听就知道,在来之前,他肯定联系过工友,否则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机加工厂也不是铁板一块。
温良走在后面,无意中瞄了一眼被告的代理律师,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