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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宴(上)

    长欢和阿墨正准备进宫寻伊叶,却有人上门相邀到亲王府作客,阿墨不想把事情闹大,以防麻烦不断,虽然来到皇宫外苑几天,但是却听到了不少的是非,就比如当今圣上就和亲王欧阳闻远就不太对付。

    “长欢,你先进宫把小叶子带出来,我稍后与你们汇合。”阿墨在安排事妥当后,给长欢塞了一张纸条。

    长欢意识到不对劲儿,但目前要紧是找到那丫头,看着阿墨离开后,立即动身进宫。

    “亲王找我何事,只你二人前来?”阿墨换了一身灰麻衣,他们要求的,最好不要太显眼。

    “恕我无可奉告,届时王爷自会相告。”随行的人是一男一女,虽然全程应答的人是男子,但是他时不时在看女子的眼色,看起来像是主仆关系多一点。

    他们坐着马车坐了许久,阿墨一路上在算着时辰,心想长欢应该找到伊叶了,按照她的性子,会在不显眼的宫仆住处赌博着。

    “公子,请。”阿墨被他轻轻唤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总算恢复了一点灵力,现在他还是虚弱得很。

    下马之后,观察到这一片只有这一间府邸,府门没有下人值守,只有两尊凤凰石像分别驻在两边,像是随时可以活过来一样。

    欧阳闻远早在里厅候着,看来只有他这么一个来客,桌上只沏了两杯茶。

    “我就不绕弯子了,墨公子,我想请你放弃大智圣弟子资格。”

    “为何?”阿墨自喝了一杯,算不上很凉,看来诚意很大,舍得屈尊等候。

    “我在给你机会,相信你不会舍得离开与你一起同行的伙伴。”欧阳闻远一边抿茶一边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的反应,他深信阿墨一定会答应他的建议。

    “需要我怎么做?”阿墨紧紧捏住茶杯,努力压住心里的不快。

    “只要你不出手掺和,必要时劳烦公子保全我的女儿,欧阳菱。”欧阳闻远确实胸有成竹。

    “希望你不要伤及其他人无辜性命。”阿墨了解伊叶的脾性,要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就手旁观的。

    “公子,请放心,但希望公子在此留宿一晚,这是最后一个请求。”先前那个女子走上前朝欧阳闻远作揖,才后向阿墨作礼。

    他一时走不开。

    “主子,他会不会出尔反尔?”女子是夫人身边的心腹随从,没几人知道她的身份。

    “无碍,他是个识趣的人,你只管保护好夫人就行。”论其谋略,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几分。

    “是。”随后化作一个青鸟消失在此地。

    快要咬白了,长欢没能撑到进宫,倒在宫门外的一草丛处,足以藏下一个人。

    伊叶循着血腥味找到满身伤痕的长欢,他已经不省人事了,伊叶连忙把他带回外苑,看这伤势,短期内是好不了的,更何况体内竟然灵力所剩无几。

    “好毒辣的手段,受尽折磨竟然还能保他不死。”伊叶无法把灵力输送给他,他吸收不了。

    看到手里紧紧攥着拳头,用力扒开后,看了字迹,是阿墨留下的纸条,这才知道他们仨处境危矣。

    令她不解的是,长欢对他们而言,是不值得下此毒手,难道另有其人。

    伊叶把手里的纸条烧了个干净,念了一下灵术,一黑丝绕着伊叶手腕转,跟着它就可以找到阿墨。

    黑丝感到了气息,伊叶在后跟着,出了外苑就碰上他,黑丝也随之消失殆尽。

    “启禀郡主,昨日的客人请求见您一面。”丫头试探性叩了叩紧掖的房门,片刻后,才迎来回声。

    “退下吧,好好招呼这个客人,稍后前往。”声音不大,可能是因为有点沙哑。

    昨夜受了不少的罪,喉咙沙哑是她想不到的后果,运了一夜的功,却没有好转,也不知其中原因导致如此现状。

    只能服下古晚给她调制的药丸,她一直都随身携带师父给她准备的各种药丸,只不过自昨日始,古晚被安排到别处后,到现在也未见其身影,她也试图召唤他,却没有任何结果。

    莫名低落感涌上心头,目光盯着窗外,试图寻找他的影子,她很任性,总听不进他的忠告,每每总会在窗外守着她。

    菱园只有一个凉亭可以遮阳,湖面上倒可以说是光秃秃一片,毫无生机,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映入欧阳菱帘中。

    亭中人听到声响,恭从地半跪下,手肘倚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背在后面。

    “拜见郡主殿下,臣冒昧拜访,望恕罪。”始终没有抬起头,对于这种场合,他都是如此对待。

    “边刀卫,你怎会在此?”欧阳菱看到来人是他,对于她来说,是危险性不大的,毕竟边刀卫是长公主的人,而长公主又与她的交情不浅,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对他的造访,依然还是保持警惕性为好。

    “臣有一事,恐拜托郡主相助一把。”

    “娴儿可知晓?”有事相求,就好像捏住别人的把柄,给自己多了一个机会。

    边刀卫没有作声。

    欧阳菱借势抽出他佩戴在腰间的刀,最后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要命处,血丝顺着刀刃滴下,地上的人也没挪半分。

    “说来听听,相助一事另说。”刀还是架着。

    “恳求郡主相助。”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说出的话了。

    见他如此,看来想要完全占上风是不可能的了,刀如拔出时回到主人身边。

    “好,我答应你。”

    后来跟上的丫头只看到郡主独自站在亭子上出神地盯着一处,而那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站在别处的古晚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倒是很想知道菱儿是怎么下手处理。

    一黑一白坐在屋檐上,来到这里之后,他们都没有认真看过这里的夜色,还是有星星的。

    “小叶子,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阿墨盯着她的侧脸道。

    她还是热衷于在那儿数星星,兴许她也有这么一个打算,她感觉到他有点累了。

    “带上长欢吧。”

    “好。”阿墨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答应了她的想法。

    就这样,伊叶独自在上面呆了一晚上,加上阿墨回来的时候,给长欢疗伤,又耗掉不少灵力,她不舍他这么劳累,在他睡着时带回房躺下。

    “好热闹啊,阿墨。”伊叶隔着高墙也能感受到外头锣鼓喧天的热闹劲,百姓都在讨论着,更有好事者,说最后人选将是长公主的驸马。

    他们不能出去,现在外苑上下都乱成一锅粥,最闲逸自在的就是他们仨儿,可惜的是,长欢现在还没醒过来。

    阿墨知道伊叶想去凑一下热闹,可无奈长欢身边不能少了可靠的人守着,看来今天晚上的宫宴只能阿墨独自前去,宫里人还没知晓其中一个有力人选已经出了事。

    时辰到了,宫里也派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来,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成亲呢。

    “等我回来。”这是阿墨唯一跟她说的话。

    “郡主,我们得启程进宫了,误了时辰不好。”丫头们都在忙活给主子穿戴好衣裳,只有隆重的礼节才穿。

    “师父,你去哪了?”欧阳菱看到古晚出现在前厅的走廊上,在不失分寸的前提下,她问出了这两天心里的疑问。

    欧阳菱立即被人迎上马车,她还没等到古晚的回答,只看到师父在原地看着她马车队伍渐渐消失,人群散开,府里又安静了下来。

    古晚在房间的书桌前闭着双眼正襟危坐着,房间越来越暗,但他并没打算要点蜡烛,此时的他不需要。

    “你去,看看什么时候才到?”欧阳菱吩咐随从去宫外面打听,她还没看到自己的父亲落座,心里一直不安。

    说完话后,注意到娴儿一直往这边瞄,时不时跟站在一侧的边羽说话,边羽一直在点头,应该没什么大事,她猜测。

    欧阳梦娴的旁边留着两个空位,应该是那两位。

    宫仆迎来了其中一位,另一个却缺席了,但大家都不在乎,反正于他们而言,谁是最后那个人似乎没什么区别。

    阿墨落座在欧阳梦娴的第一顺位,他看到了对面同样坐着一个女子,应该就是欧阳菱了,阿墨曾怀疑她就是那天入境的那位女子。

    “敬你。”阿墨对这一举动有点稍显迟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欧阳梦娴就一杯下肚了。

    阿墨觉得对面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偶尔抬一下眼,都会与她投来的视线交合,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敌意。

    她和欧阳闻远不愧是父女,阿墨也只能如此总结。

    “圣上圣临。”一时间,所有人离开座位,以迎接圣上。

    “欧阳闻戎。”阿墨曾记得那时欧阳闻远说起这个名字,眼里都是恨意。

    阿墨往上面位置看,突然欧阳闻戎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难道是错觉,这感觉好熟悉,旁边还站着一个宫仆,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此时宫仆按照礼节,移步到别处,燃放烟花,众人都在声声赞叹天上散发的光彩,别样的火光映入视线里。

    一支火羽正朝欧阳闻戎飞来。

    “小心。”身边的宫仆猛地推开欧阳闻戎,欧阳闻戎跌倒在地,又一支火羽朝他而来。

    下面的人都在观察火羽从何而来,却没料到,对方会穷追不舍。

    “是你。”看到自己的父王被偷袭,欧阳梦娴离开自己座位,来到欧阳闻戎身边保护,宫仆看到欧阳梦娴刚好挡住,飞身扑过去,她发现抱住自己的人正是前晚逃掉的伊叶。

    “被你抓住了。”伊叶朝她做了个鬼脸。

    阿墨听到声响,才发现伊叶也在此处,那地上的人是谁。

    天空一声接着一声巨响,满天的火凤包围着此处,在最中间的是欧阳闻远。

    “父亲。”欧阳菱看到欧阳闻远弄出如今阵仗并没有感到吃惊。

    “墨公子,你答应过老夫,还请你带菱儿离开这里。”不等地上的人反抗,欧阳闻远又射出了一支火羽,这一次是可以要了她们三人的性命的。

    阿墨腾跃而起,一张巨大的盾牌挡在所有人面前。

    欧阳闻远的攻击被吞噬掉,一边气急败坏,一边命令欧阳菱离开。

    “啊。”欧阳闻远被射中了要害处,他转过半个身子,只看到那人正举着大弓,慢慢才露出得意的嘴脸。

    “欧阳闻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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