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随着临近宫城,车驾上的官员陆续告退,最后只有胡惟庸留下陪侍,太子返京首先定是要去拜见自己父皇,而丞相也要向皇帝复命以表顺利迎回太子。
朱标放下吏部尚书方才奉上的奏表:“官员简拔任免还是要多几分慎重,为官任职抚境安民亦非小事。”
根据奏表,这两个月来官员的任免调迁非常频繁,这对朝廷而言并非好事,上下失序,即意味着不稳定,很可能引发种种问题。
“微臣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胡惟庸苦笑道:“平西候频频上奏,言称稳定云南需要大批官员,而且还要求是干练体健之辈,否则难以适应云南水土。”
“朝廷近几年不仅收复失地还在不停的开疆拓土,各级官吏都很紧缺,莫说云南了,就是四川贵州的官员都没配齐,大多是身兼多职勉力而行之。”
话到最后胡惟庸又向辽东方向看了看:“眼瞧着也不远了,可微臣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望殿下明鉴。”
面对这样的问题朱标也只能皱起眉头,胡惟庸见状低声道:“科举取士还是可取之处,总归是读书人心中的出仕正途,有些士子不愿入国子监的,朝廷也就因此失了不少可用之才呀。”
迟疑片刻又继续道:“微臣自知吏治之重,可如今这时局,是否能暂缓一二,如今短短一月间罢免入罪的官吏少说数十多则上百…哎,能否请殿下私下奏明圣上…”
“科举往后会开,但亦不录用什么不愿入国子监之士,国子监乃朝廷设立,有名师提点教诲,有官府供给所需,天恩浩荡难道是什么虎狼之所?”
“至于吏治更不用多提,朝廷缺官少吏但还有百万精锐镇抚,这天下乱不起来,最多十几二十年,基层官吏便不会缺少了,而吏治不清,百万大军亦乏回天之力。”
胡惟庸眼神一暗,本想从间隙处挑拨圣上及太子,可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坚定,要知道无论是重开科举或是停整肃吏,这都是能笼络天下读书人和官员的好事,一旦施行,太子的名望将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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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停于午门,朱标及胡惟庸走下来步行入宫,至于后面太子妃的车驾则是不需,可绕过左顺门至后宫,最后那一段步行便可。
当然,身为太子太子妃在宫中自然也是可以乘撵的,但一则是两人都还年轻体健,不喜这般作态,二则是经过了一路的车驾颠簸,能走段路就显得很幸福。
过内五龙桥,穿过奉天殿前广阔的庭场,分散侍立着上千威武雄壮的大汉将军,衬托着巍峨的宫殿,宣示着身为天子所居的霸气。
行至谨身殿,早就迎候的太监领着宫人赶忙迎上前,满面笑容的行拜礼:“奴婢等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嗯,免礼吧。”到了熟悉的宫殿朱标也忍不住笑意,有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他在谨身殿的时候,恐怕比在东宫的时间都多。
“殿下,皇爷在里面等您呢,快进去吧。”
胡惟庸随着太子入殿,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宫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由此便可知这宫里是有多和谐。
面上也是带笑可心中难免沉闷,不过到底是能当上丞相的人,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哀怨有何用,既然还没死,那就得砥砺前行。
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在殿内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朱皇帝眉宇一扬,赶忙回到椅子上坐好,抽过一根笔埋头做批阅奏章状。
一身红色常服头戴翼善冠的朱标迈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姿态:“儿臣拜见父皇,恭祝吾皇万寿无疆。”() ()
朱元章满脸澹然的放下手中狼毫笔道:“回来了就好,这一路没什么事吧。”
朱标笑道:“托父皇鸿福庇佑,儿臣一路顺遂无阻。”
胡惟庸这才迈近一步行礼问安:“微臣奉旨前迎太子储君归京,特来复命。”
“嗯,辛苦胡卿了。”
几番应答后胡惟庸自觉的告退离去,不仅是不想在此碍眼,也实在是中书省的公务繁重,再不前去处理,今晚都别想回府休息了。
殿内其余奴婢也是自觉的一起退下,只有刚赶回来的刘瑾服侍,他是将太子妃送到坤宁宫后过来的。
父子俩也没在正殿说话,一前一后至偏殿落座,朱元章落座上首后指了指座子上的糕点示意刘瑾端过去给太子吃。
朱标其实对茶点是没什么胃口,这一路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些玩意儿了,不过到底是自己老爹的心意,便大口吃了几块。
老朱欣喜之余难免有些心疼:“还是少出门的好,奔波劳碌的。”
朱标端过茶将有些噎嗓的点心顺下:“出海远洋非同小可,儿臣不得不慎重,而且江南世族也得亲往敲打一二,否则将来成尾大不掉之势便不好处置了。”
朱元章近些时日也已经感觉到随着出海远洋贸易的事情,沿海多个州府往来商队愈多,引到的商业繁荣发展,这还是没出海获利呢。
“对了,咱升任的几个总兵指挥使都被你截胡了,信中也没说清到底是要用于何处,那可是咱有大用处的人。”
朱标笑道:“若是文官也就罢了,父皇麾下还能缺武将不成,儿臣是要他们去南洋渤泥等国,聚宋元遗民立国聚势,为我大明扼守住航海要地。”
听到此朱元章就有些头疼:“你就是弄下那么多地方又能如何,莫说南洋,就是云南都太远了,不好掌控。”
朱标宽慰道:“那几处地方不急,不过顺带着闲敲棋子落灯花罢了,无需朝廷支出太多资源。”
为了缓解自己父皇的烦恼,朱标赶忙道:“商船舰队都筹备好了,这一处的大开销可以省下来另做他用,另外商帮还筹集了数十万两银子献给儿臣,这些可用于在顺天府开封府西安府等几处州府建国子监分院之用。”
无奸不商,想要他们自主献上银子自然也没那么容易,但毕竟是身份地位悬殊,而且朱标也给了他们一些许诺。
其实也就是朝廷正准备施行的一些政策,例如私人组织开矿炼铁烧炉酿酒之类,另有允许他们纺织染色寻常百姓禁用的衣服饰品颜色纹饰等。
有很多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事,但里面蕴含的商机可绝不算小,能提前一步抢占市场先机,那就是千金不换的买卖了。
当然,最主要的最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可能还是因为朱标的身份,作为贱业商贾,谁不欺压抢夺,能有靠上太子爷的机会,豁出身家性命也不为过。
朱元章是有心立学舍于天下的,闻言欣喜道:“咱早有这个想法,京里这一个国子监,再扩张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嗯,顺天府开封府西安府,都是要地。”
朱标预想中这些国子监分院,就是未来的各个大学,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他们会因所在地域不同,发展出不同的学业路线,例如在顺天府的大学,居与虎狼之侧,焉能不思制御之道。
由此而下,人尽其用,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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