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透过爱与被爱,才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合情合理。从绝望的深渊底部,发出渴求生命的惊慌呐喊,听来最为惊心动魄。”——茨威格《心灵的焦灼》
困到打着哈欠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下,向着往常那样听着耳机里的歌,看着窗外的云。现下已经是秋天了,说冷,裹紧了被子就可以消解如冬的寒意,说尚可,不温不冷,单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走在街上还是会冷的叫人麻木,红色的手链衬得手上肤色苍白,又冰冷,抬手挡着透过来的阳光。半死不活。她已经许久不曾写过东西。究其原因说是“累”。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滑落到枕边,再醒来时,之前的累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她心里想着不能这样。不能就这样真的躺下去。几次念头过头撑着身子靠墙坐了起来,呼吸沉缓了许多,脑海里忽然闪过曾经看到过关于安眠药的原理,降低呼吸的频率得到让人安眠的目的,至于过量的死亡,则是抑制呼吸过量,呼吸不上来自然,人也就死了。
但她还活着。半晌一条消息在屏幕上弹了出来,两手借着胳膊的支撑将手机拿在手里,缓慢的敲上二十六键照常回复着消息。
“乏力,回你消息慢了些”
“没事……你果然病了”
“睡久了都这般,别担心”她笑了笑。
一只手够着桌上的巧克力一颗接着一颗吃着,好甜,吃多了也是齁的,不过或许就要这样,再动一动,很累,但还是要动一动。说到底也许缓和了几分。再加上秋天窗外的凉风吹着,很冷,但,至少有力气打字了。
她没有病,无力的时候却和舍友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时候一样乏力,起不来身,有气无力的答着舍友的话,身子冷热同存,烫到需要用冰凉的手降温。
上了一层楼梯险些腿软跪了下来,撑着一口气上了平台,真是好累。这是二层楼,摔不死人的。这也绝非她的选择。如若能遵循正常的生老病死规律自然是极好。
耗,何时能耗尽,漫长的命。
……
每天都需要有人将她从游离边界带回人间,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实存在,真实而又合理的存在。
如果说爱,她想那样的人大概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又懂点浪漫的人吧,像程煌那样。
当然,这些都要与她相关。如果是自说自话亦或自导自演,依旧改变不了她游离边界,不人不鬼的事实。
爱会叫人失望,亦会叫人欣喜。
哪怕这本身无关爱情,仅仅是友情里的爱。
恐惧型依恋,或许本就无药可解。
除非那人知道,并且够直球。哪怕没有直白的讲明,也一定要用行动表达出来。
可惜人本是个别扭性子。这样一来,几乎无解。
如果推开是为了方便彼此再一次握紧对方的手。
那么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动的,是一方再不如当初那般坚定的心。
“我要你懂我,要你知道,平静下汹涌的波涛。就像危险的洪水和美丽的浪花。”
“我下定了决心赶你走,既是真心也是假意,真心不愿你因我受伤流泪,假意将你从我身边驱走。你也当明白我的身边除了你再无一人。”
“但你还是要走。除了欣慰,我还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