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如果说要选出一个真小人，那一多半的人会选许大茂，尽管他严格的说并未对院里的人做什么小动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们总是只能听进去自己想听的，看进去自己想看见的。

    按阎书勤以前的想法，许大茂说他是真小人还真的算不上，最多就是自私了一些。但现在经过了这么些年，阎书勤的想法又不一样了。他觉得许大茂只能算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如果娶了豪门千金，日复一日的被岳父一家看不起，所累积起来的怨气绝对会把自己改的面目全非。当然会有人说，他一开始亲近娄晓娥，动机就是不纯的。可是换成大部分人，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白富美，而且还是很有希望能娶上，不动歪心思的估计没几个人。

    至于下手整治岳父一家，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还没牵挂，狠下心来报复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那個年代，比他更狠的也不少见。

    人们普遍只能关注到身边的苦难和不可言说的惨剧，当然这也和这个时代信息的传递方式和速度有关系。在后世，遇上不平事，越是后辈，其三观反而越正。归根结底就是他们在成长时能比前辈更方便的接触到信息，能够了解外面世界的媒介也更便捷更多，所以他们更能善于思考，更能透过现象开清本质，三观也就更正。

    总的来说，英雄的土壤上，更加容易产生英雄。那些禽兽食禄之人，狼心狗行之徒，奴颜婢膝之辈，更多的是受他们上一辈的影响。也就是说，那些人的上一辈早就已经坏透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经过了几天的深思熟虑，决定还是去办理了离婚。悄悄摸的办理，院里的人除了阎书勤别人都不知道。众人只是奇怪最近许大茂一家子没怎么回家住，问起他也只是说孩子姥姥姥爷想孩子，最近住在娄家。

    而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是离婚，只是看到爸爸妈妈依旧天天在一起，那就是没有分开了，很快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扔在脑后。

    这段时间，许美玲和许志国天天呆在姥姥姥爷家。家里屋子大，到处都是新奇玩意儿，两人天天上串下跳的疯玩。娄震廷和娄谭氏不是没有孙子辈的，但是都在香江。这会可算是享受到儿孙绕膝承欢的乐趣了。

    许美玲人小鬼大，许志国腼腆可爱，娄谭氏这些天笑脸就没怎么听过，连带着娄震廷也是心情大好。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总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性格似乎长反了。

    而娄晓娥似乎感觉分离的日子不远了，每天一有机会就总是拉着许大茂疯狂索取，直弄得许大茂这些天又吃起了中药。每当大厅落地大钟准时敲响晚上点的钟声，许大茂都能忍不住打个寒颤。借口四合院里不能老不见人，总是找着机会就独自回四合院住。

    何雨柱有时看着许大茂扶着腰，挪动小碎步的样子，总是能嘲笑一通。

    许家的异常，引起了易中海的注意。孩子都两岁多了，虽然以前也偶尔会带着孩子去娄家住几天，可是像这样连着住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还是第一次。易中海总觉得这里面和阎书勤脱不了关系。

    作为一个非常能隐忍的人，自从得知阎书勤的把柄之后，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一个能一剑封喉的机会。能成长为高级技术工人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刘海中最近也很忙，他现在还有一份工作，就是培训班锻工组的授课讲师。班里多个学生，最低的学徒工，最高的也才是二级工。教这种初级技工技术刘海中最拿手，而且他也没有别的心思。教的时候认真教，该骂就骂，该打也不含糊。() ()

    可是你要说他教学时留一手，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出来。一心一意的教，遇到怎么都学不会，他比谁都着急。下面学的人一开始受骂挨打，心里也是不忿的。可这个年代的人淳朴就淳朴在这一点上，天地君亲师的观念还是深入人心。

    时间长了，看着面前这个总喜欢摆谱的胖子，心里反而多了一些亲近。毕竟，这个年代能真心实意教技术的人，太少了。

    而阎埠贵，也和学校里的部分老师，被街道特聘进互助社兼职了夜校老师。这一点，校方也时喜闻乐见的，更别提街道每月给老师开了元钱的补助。

    每天晚上上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一个月就有元。阎埠贵表示，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这是我们为人师表，有教无类的职责所在。再说了，能为种花家的扫盲事业做贡献，也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荣耀。

    阎埠贵还顺便问了一下街道晚上互助社包不包晚饭。

    冉秋叶也来了。学者家庭出身的她，在这个年代也是过得小心翼翼。难得有证明立场的机会，她第一时间就找了校长报名，差点就写血书了。

    冉父很高兴女儿的选择，这意味着女儿身上多了一层保护色。其实他自己也想去，可是作为高中老师，去夜班扫盲，街道王主任哪怕喝醉了都不敢想。

    冉秋叶抱着试试的态度找了一次阎书勤，结果阎书勤给她支了个招。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编撰扫盲教材。

    年，专门面向工人出版了《职工业余学校识字课本》面世；年，专门面向城市居民出版了《市民识字课本》；可是面对占国家绝大多数的农民，却没有专门的教材。

    阎书勤前两年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可是这种事情就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正好冉秋叶上门问计，他就顺势把想法提了出来。

    在和冉父的交谈中，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针对不同地域的农民，编撰出不同的扫盲教材。除了教导日常用字，还必须包含初级的数学，自然，地理方面的知识。尤其时自然和地理方面，特别是油锅取铜钱、黄纸杀小鬼、夜班鬼敲门之类的伎俩，通过自然方面的教材意义揭露。至于地理，这时阎书勤打的一个埋伏，为了之后的唐山事件做的准备。

    冉父为这个浩大的工程感到震惊，同时也是心中狂喜。这个事情一旦能参与进去，就等于是上了一层保护色，同时也能避免卷入漩涡。

    冉父当晚就熬夜写了一晚上的详细报告，第二天一早就冲进校长办公室。当天，学校会议室的会从上午开到下午。

    当天，四九城第三中学农村扫盲教材编纂组成立。按照校长的意思是，管他娘的，老子找齐人手先干起来再说。这事就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大事，等上面开会讨论决策黄花菜都凉了，还汇报个锤子。你们知识分子先组织起来干着，有事老子担着。

    校长在得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找了个时间让冉秋叶带着来了四合院，和阎书勤见了个面。两个人一顿酒下来就开始称兄道弟相见恨晚了。

    校长也是老兵退伍，半道出家当了校长。阎书勤就觉得有点瞎扯蛋，校长说，“那有啥，我还有个战友，当了半辈子兵，都调去当医院院长呢。他这辈子只会拿鬼头大刀，哪会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