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

    “呵。”对此薛淇只是微微一笑。

    然后走到女人旁边道:“这里不是让你和新人打架的地方,去挑十组水。啊,你,对,是你,新人,和她一起去,也是十组。”

    女人瞪着熊猫眼道:“不干,咱就是看不惯油头粉面的人!”

    薛淇点头:“那你帮新人挑这十组水,一共是二十组,你可愿意?”

    “不愿意!”女人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薛淇微微一笑,对黄十户说:“黄伍长,我记得你以前也像她这么火盛,你还记得我是如何处理的吗?”

    黄十户不忍的说:“罚军鞭八下,这,这太重了。”

    “是啊,你在后方将养半月,同期入伍的人升为与我同级的百户了,你现在还是十户。”薛淇面无表情,接着道:“无视军规,不受罚令,罚军鞭八下。”

    肖小羽看到那个女人被薛淇同行的士兵按在地上,一条黑漆漆带着血槽的短鞭被拿了过来。

    只是一鞭下去,刚才还很倔强的人一下子就服了,对薛淇求饶道:“我挑水,我以后一定遵守军纪。”

    薛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第二鞭下去,女人发出痛苦的声音,第三鞭后,女人昏了过去,第四下,被抽醒的她声音更加凄惨。

    肖小羽倒吸一口冷气,她现在当逃兵还来得及吗?

    这里居然随便施用酷刑,真的不把人当人啊。

    黄十户悄悄拉着肖小羽出了营帐,大声对她说:“居然敢无视军纪,薛百户说罚你挑十组水,赶紧去挑,挑不完不许吃饭啊!”

    然后黄十户回了营帐,留下肖小羽在空地发愣。

    夜晚,肖小羽一身臭汗,饿着肚子找自己睡觉的营帐。

    十个人住一起,营帐里已经睡满了,有的肩膀挤着肩膀睡,有的则旁边空出约一掌的地,睡得好不宽敞。

    肖小羽把睡着的人堆硬生生挪开一个位置,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你……”那人睁开眼,看到是今天刚来爱惹事的新人,砸吧一下嘴,转了个身继续睡。

    营帐呼噜声此起彼伏。

    头部一阵剧痛袭来,肖小羽猛的起身,抱住头忍受着锥刺般的头痛,隐隐约约间,她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

    “那是,肖羽的记忆?”肖小羽喃喃低语,爬起来溜出营帐。

    走到哨站底下,哨兵正在打哈欠,并没有注意到她。

    记忆中曾来过这里,很久之前,被高大的女人抱着巡视军营。

    女人一套红衣,箭袖利落,身披软甲,腰间悬挂血渊,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那双眼睛闪过期望的光泽,对她说,说了什么来着?

    她只记得自己很严肃认真的回复女人:“孩儿会帮母亲完成心愿的!”

    这是,肖羽的记忆?我居然有肖羽的记忆。

    肖小羽捂头,肖羽的记忆正在不停挤压肖小羽的记忆。她居然有种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荒谬念头。

    那个女人说的话很重要,但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还是回去睡吧。”肖小羽从不为难自己,等头不疼后,又轻车熟路回到睡觉的营帐。

    “起床!一日之计在于晨,都给俺起来,去校场训练!”

    耳边犹如惊雷炸响,把新兵们从睡梦中吵醒。肖小羽又困又累,翻了个身,拿行李蒙住头就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肖小羽与八个新人一脸哀怨的站在新兵校场。黄十户在她们旁边走来走去,瞪大眼观察谁还在打哈欠,让打哈欠的人蹲马步。

    “都到齐了吧?”薛淇姗姗来迟,面带微笑的询问手下的伍长们,黄十户与其他十户站在新兵队伍前方大声汇报:“到齐了!”

    肖小羽打量着周围的人,每队都有九个新兵,加上十夫长为十人,大约有八排队伍,也就是有八十兵卒。

    肖小羽和她同队的兵卒操练起来,有负重前行和摔跤比试。

    “你,来和俺比。”黄十户指着肖小羽挑衅道,肖小羽走上前,摆好架势,与黄十户对峙,双方僵持了数息,但随着时间流逝,肖小羽额头开始出汗。

    “喝!”黄十户额头青筋暴起,使出蛮力,肖小羽当即摔倒在地,周围响起了新兵的喝彩声。

    肖小羽摔得头晕眼花,一旁黄十户得意洋洋的向手下的人吹嘘道:“俺在军中可是摔跤高手,连薛百户都摔不过俺。”

    “呵。”薛淇不知何时走过来了,听到黄十户在吹牛,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大话:“我何时与你比试过摔跤了?”

    黄十户红着老脸道:“俺说大话,俺有错。”

    薛淇微笑回之“知错就好。”

    这时薛淇才转头看向肖小羽,语气平淡:“让我意外的是,你才刚来一天,就能在黄十户手下坚持数息,以往的新人不出一息便会被她摔倒,看来你并非池中之物了。”

    黄十户不服道:“那是俺没使全力,让她和俺再比,不一下撂倒算俺输,来!”

    肖小羽在心中哀嚎,还来?大姐,你不知道你力气有多大吗?她被岳老大没日没夜的特训半年,都只能坚持一小会,如果再比,肯定会秒躺。

    “伍长,我没力了比不了,我认输。”

    “哼,这才到哪儿就没劲了,还得练!”黄十户表示不屑。

    薛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问肖小羽:“你叫什么名字?”

    肖小羽中气十足的回答:“我?我是肖小羽!”

    薛淇点了点头,离开了校场。

    回到营帐,薛淇陷入沉思,总觉得肖小羽很像一个人,但那人早已经死了。

    可能是错觉罢。

    薛淇摇了摇头,如今源朝战事紧张,银国不停来犯。这些新兵操练一个月就要送往前线。说到底,就是一群前线送死的卒子而已,她不会费心多想。

    这时帷幕被推开,伍长们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伍长吐了口老痰,骂起手下新兵蛋子有多不争气:“连20公斤的石锁都搬不起来,真是一群废物!”

    她看向黄十户:“老黄,大伙都说你手底下出了个好苗子?是不是真的啊?”

    黄十户憨厚一笑:“哪有,俺手下的人都懒得很,苗子难出啊。”

    和老黄有过节的伍长阴阳怪气道:“就算是好兵苗子,也要去前线送死喽。银国那群蛮子冬天没东西吃,就来源朝打秋风。哎呀,谢渊死后,咱们每年都要送他们粮食和牲畜,谁还能挑那个守卫边境,打服蛮夷的大任呢?”

    “嘘,你疯了?怎么敢提那个名字!不怕军规吗?”其余人脸色骤变。

    黄十户更是不计前嫌,直接捂住了这个伍长的嘴,对薛淇道:“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哈哈。”

    说错话的伍长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哆哆嗦嗦的道:“我刚才喝了杯酒,违反军纪,还不清醒的胡言乱语,我甘愿领罚。”

    “哦?”薛淇看了看她,其余人都紧张的打量着薛淇脸色,这个老油子微微一笑道:“都盯着我做什么,都先回去,你和黄十户留下。”

    如果黄十户也在,应该没出多大问题,最起码这家伙可以保住性命。

    伍长们琢磨着,陆续离开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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