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入朝为官的!正文卷第章不可调和的矛盾玄武大街,马车停在了一座极其庞大高耸的威严建筑前。
放眼京都,皇宫这般天下独一无二的雄伟建筑排除在外,几乎没有建筑能与之相提并论,就算是国之重器的承天建,与之相比仍是差上一筹。
因为这里是,天下所有练气士的圣地,练气监。
从正前方望去,练气监是一座半球形盖在地上的巨大漆黑建筑,在半球上方,延伸出数百米高的巨大串联球体。
每一个球体,都堪比一座寻常富贵人家的宅院大小,球体与球体之间,相隔数米到十数米不等。
最为惹眼的是,这些球体之间,并无实质物体联系,完全隔空!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巨剑,将这些庞大球体串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这颜色选得不行,一定像极了糖葫芦!”充当马夫的李而,一肚子的抱怨都因为面前的建筑抛之脑后。
“跟糖葫芦区别可大了。”掀开帘子的朱裕欣,走下马车。
今天的溪鲤郡主,换了一身浅色云纹衣衫,显得高挑利落,长发简单扎成了辫子,颇有几分灵动活泼的味道。
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朱裕欣看过玄武大街的平面地图。
从高空俯瞰的练气监,共有三列,前有一圆,中有三圆,后有五圆,数量递增,大小递减,整整九个半球组成了庞大的建筑群。
九圆之极!
“我当然知道,就是随口一说嘛。”李而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斤斤计较。”
走下马车的许天衣,也是望着这一史无前例的建筑。
还是魔教教主时,他不是没有来过这正安城,只是少有人知道,而他那一趟,原本就是为了问拳这天下最强的练气士。
只可惜,最后出于某些原因,他悄无声息而来,又算是悄无声息离去了。
练气监现身了某位人物,把他劝走了。
嗯,是把他劝走了。
再次见到练气监,许天衣仍是不免感慨。
练气监,分为练气九间和升天阁,前者就是九个如巨兽匍匐在大地上的半球形漆黑建筑,后者则是这悬空串联的球体。
练气九间,顾名思义,每一個半球建筑代表一间,统称起来就是练气九间。
这最大的半球建筑,叫做练气大间,其上的悬天阁,每一个球体都是一屋舍楼宇,或用于修炼,或用于生活,作用繁多。
许天衣仰望隔空叠高的球体。
这要是放在上辈子,一定会被人猜测是利用了什么磁力相斥原理堆叠出来的,至于怎么把人送上去,颇为费解。
而当时来练气监,魔教教主的他,清楚感受到球体之间的磅礴力量。
毫无疑问,是那苍玄之气。
如今,不再是魔教教主,失去了一身凌绝顶修为的他,只能凭借自己体内那一缕苍玄之气,隐约感受到球体之间的隐晦波动。
朱裕欣出示了郡主令牌,一行人得以顺利走入这最大的半球建筑,练气大间。
“喂,这里得顶我们那小院几十座吧?”李而用手肘顶了顶许天衣。
“你喜欢啊?喜欢的话,等谈完事,就把你留下。”许天衣说道。
李而龇龇牙,嘁了一声。
身为奉字谍眼掌令的弟子,她深知练气监是什么地方,这儿可是连奉字谍眼都无法渗透,她待在这儿,嫌命长啊?() ()
建筑内没有什么繁华装饰,风格与承天建颇为相似,都是浓重的黑色,无形之中给人一股沉重威严的心理压力。
总体来说,规格布置都是讲究对称,一路走来,有不少大厅、偏厅、密室等等,除了一些必要的兵士值守和打杂仆役,偶尔才能看到几名穿着黑袍练气士服饰的人。
显然,相比占地面积巨大的练气监,练气士人数少得可怜。
人少地方大,由此也能看出,练气监在大承王朝的分量多么之重。
“再往前面,就快到了。”朱裕欣说道。
显然,这位溪鲤郡主是来过练气监的,对这里的路还算熟悉。
走过一条宽敞廊道,依稀听到了一些喧闹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少人,李而顿时来了兴趣,三两步就走到了前面。
廊道尽头悬有一“感玄”两字的大匾,是这大厅的名字。
敞亮空间,此时聚集了不下三十人,都穿着黑色袍服。
在这里的竟然都是练气士!
“这么多黑袍子,貌似有好戏看了。”许天衣说道。
朱裕欣不说话,看向人群那边。
一名年轻人倒在地上,头发跟衣服一样乱,被人围在中间,像是看小丑一般,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说得年轻人面红耳赤,只能目光狠狠瞪着对面的那名青年。
“还敢瞪我,方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那名青年扬起手,似有气流凝聚,手腕处袖子飘动,那年轻人下意识就抱头抵挡,结果半晌没有攻击打来,周围的嘲笑声却是更大了。
名叫方律的年轻人,放下双手,看到了宋英席那张带着讥讽笑容的脸。
“今天给你个教训,是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敢动手打我,信不信我就是把伱打残了,平师叔那边也不会说什么?”青年冷笑。
方律咬牙看着对方,双拳紧握,全身疼痛的他,却是不敢再跟对方动手。
本就是对方出言不逊,如今却好像成了他的错,真是欺人太甚!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中了宋英席的圈套,对方故意激怒他,就是逼他先动手,然后名正言顺地教训他。
“宋师兄,教训得好!让他当初选择炼金术,活该挨打!”
“对,活该!”
“当什么不好当炼金术士,给我们练气监丢人,快滚回家去吧!”
一句句刻薄话语不加掩饰,在人群中传荡,也刺入年轻人的耳朵里。
宋英席的笑容更浓郁几分,如方律猜的那样,他就是故意用言语激怒对方,对方果然跟傻子一样,一怒之下对他动手了。
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今日他非要好好修理这个家伙一顿,不服气就打到服气为止!
李而撇撇嘴:“孬种一个,都被这样羞辱了,还不起来拼命。”
随即,少女又笑着扭头看许天衣:“这算不算忍一时,风不平浪不静?那傻货儿不会以为自己趴在那里,这群人就会放过他吧。”
许天衣不说话,只是看着。
一旁的朱裕欣,则是无奈地说了一句:“这在练气监是最常见的事了,练气士与炼金术士之间的恩怨,不可调和。”
许天衣瞧了她一眼,脸上有玩味的笑容浮现。
“不可调和么……”
那就不调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