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朦胧,女子的容颜皎若明月。
周瑾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到腰间。
许玉黎的指尖触到他的腰带,眼波微颤,僵了一瞬,直到身子陡然被拉入他的怀中,她才轻轻环住他的腰。
内室寝塌的帘帐晃动。
周瑾这次没有醉酒,躁动却依旧难耐,唯有身下的人是唯一的出口。
寝塌上的床被凌乱不堪,许玉黎的鬓角早已被汗水染湿,她难耐地转过头,细声道:“殿下,天色不早了。”
周瑾沉沉嗯了一声,动作却依旧放肆。
许玉黎的指尖报复性地划过他的脖子,她身子都酸了。
翌日,许玉黎醒来时已是巳时,屋内早已没有衡王的踪迹。
她抬起胳膊,衣袖滑落,莹白的肌肤上有几个红印,昨日的衡王真不像认知里的那个冷淡不近人情的衡王。
真是个假正经。
屋外的青鸢听到动静,知道应当是许娘子醒了,她轻敲房门,询问是否现在起身,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她将洗漱用具放在桌上,将床帐挂起,眼中含着笑道:“青柳去厨房了,娘子等会儿就可以用早膳了。”
许玉黎踩上绣花鞋,羞涩一笑,“好。”
时间已快赶上午膳时间,早膳布置好后,许玉黎只喝了一碗百合粥便放下碗筷。
她突然问道:“船上是换了厨娘吗?”
青柳回想了一下,厨房里的人还是那几个熟面孔,便道:“没有啊,还是之前在平城的厨娘,是味道不对吗?”
许玉黎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道:“只是偏甜了些。”
她换了话题,道:“过会儿我们去甲板上看看吧,我之前坐船都是春日里,冬日坐船还是第一次呢。”
此时船正在松平江中前行,两岸的树叶大多泛着黄,失去了叶子点缀的树木,只露出灰扑扑的枝干。
二楼的另一个厢房内,窗边案桌上摆着棋盘,黑白子
元翰昱叹道:“这要是春日还能看点风景,冬日真是无趣啊。”
他瞧向坐在对面的人,对着他脖颈间的抓痕挤眉弄眼,道:“到底比不上表哥快活,身边有美人作伴。”
周瑾没理会他的打趣,淡淡道:“该你下了。”
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摆放着棋盘,元翰昱捏着黑子感觉无从下手,干脆认输。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姨母这回该高兴了吧,我母亲也不会再旁敲侧击地问我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秦王的孩子都快能跑了,你这连婚都没有成,也落后太多了。我估摸着你这次回京,姨母就该张罗你的婚事了。”
如今太子未立,秦王虽在领兵打仗上并无建树,但在朝堂之上温文儒雅,使人如沐春风,也是获得了一批支持者。
最怕那些文官拿后嗣来说事,前朝就是皇帝无嗣让朝堂陷入诸侯争乱纷争。
周瑾将指尖的棋子扔到棋奁中,道:“那孩子,父皇不会放在心上。”
“也是。”
陈国公主的孩子,能活着就不错了。
说到此,元翰昱好奇道:“陛下有透露过怎么处理陈国那几个人吗?”
“安全押送至京都已经表明了父皇的态度。”
“那我明白了。”
就是要安抚了,毕竟陈国皇帝是主动归降的,留着他一条命,更能安定陈国旧臣民之心,于陛下名声上也更有益。
“陈国残部恐怕还不肯放弃。”
周瑾嘴角轻扯,“就怕他们轻易放弃。”
屋外突然传来郑禹的禀报声,道是陈国皇帝想见衡王殿下。
元翰昱笑道:“这位陛下不知道又想卖些什么消息了。”
胆小怕事,毫无气骨,怪不得短短一年被能被攻破国都。
周瑾目露讽意,道:“看看便知。”
他站起身走出门,一道身影闯入视线。
许玉黎也未想到一出门便遇到了衡王,她看了一眼他刚出来的屋子,也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
她露出轻软的笑,“殿下是准备回屋吗?”
周瑾见她身上披着披风,不答反问,“去哪里?”
“妾想去甲板上透透风。”许玉黎慢慢走近他,“殿下去吗?”
郑禹站在衡王身后,不动声色地想,殿下可别忘记他要去见陈国皇帝的。
幸好,周瑾只是嗯了一声,“本王还有事。”
许玉黎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殿下去忙吧。”
等衡王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许玉黎才收回目光。
三楼。
陈国皇室的人难道就在那里?
“娘子,殿下都不见了。”青柳笑道,没想到许娘子对殿下如此挂心,眼神都没有离开殿下。
许玉黎没有解释,抿唇一笑,道:“我们走吧。”
未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你便是许娘子?”
许玉黎转过身,一看着与衡王一般大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瞧着她。
她疑惑道:“请问这位郎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