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门上有锁，后来被人砸开，扔在有乌黑色斑点并且长着青苔的墙角。
姜毅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并没有记忆中的霉味，而是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间房子一直有人住着。
他站在门口向屋里看，发现这里的摆设跟李敏出租屋里的一样，可以说是另一个李敏住的出租屋。
“你去把林宇叫上来，让他来检查一下。”
“嗯。”
林宇快步走上来，开口问。
“这儿有人住？”姜毅点头肯定：“有，李敏。”
“她有钱再租一间吗？”
“还不知道，先进去看看吧。”
“行，我先进去看看。”
姜毅提醒着，“注意脚下，有烟头。”
“我看到了。”林宇蹲下，冲后面的助理说了一句。
“小王，给我拿个证物袋和镊子。”
“诶，好。”
等另外一个痕检人员拍好照，林宇就拿着镊子，装好烟头放进了箱子里。
戴好鞋套走进去，小王刚准备跟上，就被林宇制止了：“小王，你鞋套呢？”
她恍然大悟：“哦，对，鞋套。”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套好鞋套走进去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记不住。再有下次，就把你的表现直接报告给上级，让顾局把你弄走。”
林宇说完就拿紫外线手电筒和小刷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仔细勘察。
小王好不容易才进来的，可不能被弄走：“别，别啊！”
姜毅插了一句：“你以前还被顾局赶出去罚站呢！”
林宇低着头，把沙发上的毛发装进证物袋里。
“你可拉倒吧，姜皮子，以前被顾局罚站可不比我少多少。”
小王听到自家队长说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拿着相机转身去了客厅旁边的房间。
看到房间乱七八糟的就举起相机照，冲着房外喊了一句。
“林宇哥，有发现！”
林宇快步走了过来：“卧槽，这翻东西的人是恨不得把木板床都拆了吧。”
小王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和姜毅、小警察一同站在房间门口。
看到这个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小警察开口说。
“我觉得是有人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跳窗逃跑了吧？”
小王张开嘴巴，还没出声，林宇就说：“啧，还别说，真被你猜对了，有人从窗户上跳下去了。窗台上有一对脚印，窗沿边一组指纹。”
姜毅仔细的绕过地上的东西，走到窗前，模仿那个人跳窗的动作。
“可能是右手指纹。”说完就跳了下去。
林宇像是耳朵里塞了棉花，完全没把姜毅的动作放在心上。
蹲下来扒拉着地上的东西，小警察赶紧跑到窗户边，就听见“砰”的一声。
“我槽，姜队，你没事吧？”
林宇说：“姜队皮糙肉厚的，摔不死。再说了下面不还有东西给他做垫子的嘛？”
姜毅正好跳进垃圾桶里，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所以垃圾桶带人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手和地面做了一个亲／密／接／触。
姜毅手撑在凸凹不平的地面上，仰着头对他说。
“我没事。”
林宇站起来锤着腰。
“你们先下去看看姜皮子怎么样了，我去卫生间看一下。小王，你留下。”
“好。”
姜毅用脚蹬着垃圾桶，右脚猛然使劲，垃圾桶瞬间被蹬飞，垃圾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小警察和另外一个痕检人员下楼小跑过来，看到他从地上起来，拍着衣服上的灰。
“怎么样了？”
“林宇哥还在上面拍照呢。”痕检人员说。
“姜队，你要不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吧？免得感染了。”
小警察把他的手拿起来。
“哎呀！这伤口得赶紧处理，走走走，我们去消个毒！”
姜毅用右手打了几下小警察的脑袋：“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小警察一手揉着脑袋，一手还拽着姜毅的手腕。
“哎哟，疼！”
“快撒开，小心血蹭你衣服上。”
痕检人员忍俊不禁，姜毅作势又要打，小警察立马松开手。
“撒开了，撒开了，别打了！”
“垃圾桶里有个黑色袋子，我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破了，所以就特意留意了一下，里面装的全是玻璃碎渣。”
痕检人员靠近被蹬飞的垃圾桶。
“玻璃渣？”
“嗯。”
痕检人员小心翼翼的把黑色袋子里的玻璃渣收集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
“这种玻璃厚度应该是鱼缸之类的材质。最有可能的是金鱼缸。”
“金鱼缸？”
“嗯。”
此时，楼上的林宇在卫生间发现，像针一样的东西卡在出水口，他拿着镊子夹起来装进了袋子里。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勘察与场景重现，姜毅心里已经有了比较详细的推断结果。
林宇把像针一样的东西送到季洁手里，让她确认这是不是凶器。
姜毅三个晚上都没合眼，翻着资料一遍又一遍的琢磨，最终还是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明远轻轻地把苏眠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卓凡带着火锅底料和下火锅的肉菜，开车到了美家小园。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苏眠放下笔和纸，将白板翻个面，推到墙角靠起来。
收拾好之后，匆匆赶到门口。
“快进来吧，你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
苏眠的肩膀瞬间塌了下来，侧着身体给卓凡让道。
“说实话，我也饿了。”
“咕嘟”“咕嘟”“咕嘟”
火锅的香味儿逐渐传满整个客厅，卓凡把刷好的羊肉在蘸料碗里滚了一圈送进嘴里。
麻味，辣味，酸味，香菜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嗯～满足！”
说着就把刚蘸好的羊肉放到苏眠碗里。
“快尝尝。”
苏眠拿起筷子，把羊肉喂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
“嗯，好吃！”
卓凡夹着肉丸吹了吹，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我就说相信我准没错吧？”
“是是是，相信你。”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火锅终于吃完了。
“我先把碗洗了。”
“好。”苏眠走进厨房又退了出来，对卓凡说。
“哦，对了，卓凡。”
“怎么了？”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看电视。”
“好。”
她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随便挑了一个频道，然后加大声音。
五分钟的时候，苏眠从厨房出来坐在她旁边，抽了几张纸擦着手。
卓凡向苏眠身边靠近了几分，头也不抬的说。
“你觉得那个唱歌的帅不帅？”
“帅啊！”
“我也觉得。”在说话的间隙中，卓凡掏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潦草的写下：你准备怎么甩开监视你的人？
苏眠接过笔和纸，塞进衣服里。
“你吃水果吗？”
“嗯。”
她起身去厨房，打开旁边的冰箱，拿出几种水果。
“别洗芒果，我不喜欢吃。”
“好。”
她把水龙头打开，放下水果，轻轻地掏出纸和笔。
得让她离开公司。明天帮我弄套衣服。
写完叠好放进兜里，关掉水龙头，把水果拿出来，切成块做成水果拼盘。“喏，给你。”
“谢谢！”
“不客气。”
卓凡吃了两三块，扭头对苏眠说。
“我想上厕所。”
“去吧。”
“给我留几个块啊！”
“行，给你留着。快去吧。”
卓凡走进厕所，然后“咵哒”一声，门关上了。
她脱下外套，把它搭在镜子上方的架子上，摄像头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卓凡慢慢按下开关，卫生间灯灭了，她打开手机相机里的摄像头。
对着卫生间扫了一圈，通过手机并没有发现红色斑点。
然后又慢慢按下开关，卫生间的灯再一次亮了起来。
她坐在马桶盖子上，打开刚才苏眠趁机塞在她手里的纸团，眉毛皱起一两秒后又消失了。
纸团撕成碎片，扔进马桶里被水冲走了。
卓凡走到镜子前扯下外套，摄像头连着外套一同被扯下来了。
穿好衣服时摄像头就掉在地上，卓凡高跟鞋的后跟使劲踩了上去。
没过多久，摄像头就没用了。
“哎哟，我去！”
苏眠放下水果盘，跑到卫生间把卓凡扶了起来。
“你刚才怎么了？”
卓凡把脚底下踩坏的摄像头放到苏眠手里。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垫到脚，崴了一下。”苏眠把手里的东西踹进兜里，扶着卓凡出去坐在沙发上。
“我去拿药箱。”
“嗯。”
“你这是回不去了，要不今晚就在我家休息一晚上吧。等会儿我给卓叔叔打个电话。”
卓凡似乎考虑了一会，回答说。
“好吧。”
苏眠站在阳台上给卓金杰打电话。
“喂，卓叔叔。”
“哦，是苏眠啊！”
“是我，卓叔叔。”
卓金杰说：“有什么事儿吗？”
“卓凡姐来找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估计现在回不去了，所以我想让卓凡姐在我这儿休息一晚可以吗？”
“行啊，怎么不可以？这么晚了，我还担心着呢，她在你这儿我就放心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睡吧。”
“诶，好。卓叔叔，那我就先挂了。”
“好，挂吧。”
苏眠挂断电话，眼神无意扫过墙角，转身走进客厅，带着卓凡去了客房。
两人洗漱完已经十二点多了，加上一天的工作量，早就精疲力尽昏昏欲睡了。
阳台上的小型摄像头，还在黑夜里闪烁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