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中是B市最好的学校,同学们站在操场上看着自己的排名,有的喜,有的悲。
“许悠那家伙又是第一,甩了第二名陈峰20多分。”林天一进班就冲着里面最后一个位置望去。
下面的人纷纷议论。
“这家伙不是人。”
“正常,谁叫他是许悠呢?”
“我支持这个说法。”
“他的大脑和我们的构造真的是一样的吗?”
A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放下笔,直接破口大骂。要不是那众星捧月的成绩,谁会知道这是a班,长丰一中,B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
许悠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光芒,A班的人一想到他就是习以为常的给他贯上“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的称号,毕竟他总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做任何事,而且脾气还不太好,但同学们还是会叫他一声“悠哥”,行走的制冷空调,在它周围40度的天可以让你体会到两极的冰川。
“哈哈哈哈哈!念哥!你这又是倒数第一呀!”老天又拐向另外靠边的最后一个座位。
“哦。”座位的主人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咋的?你想和我换位呀?没门儿!”然后不要脸的冲老天笑了笑。
“不要我坐你那位,我爸妈可以把我掐死。”老天一想到他妈那可以杀人的眼神,还有他老爸手上的扫帚是怕的直冒冷汗,40个人的班,他排到33名,真的回去也逃不了一顿训,即便是a班。
宇念看戏似的,望着他像是嘲笑的他一般。他与a班众人截然不同,他不仅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的,当然,是倒数的。他们一度怀疑这家伙曾经是怎么进的a班,可是只有一两个人记得,高一刚进来的时候,宇念的成绩可以说是逆天,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掉到了最后一名,成为了永远的倒数第一。
周围的人笑成一团。
“老天,你别怂呀,刚回去!”
“这是在比谁更欠吗?”
“这需要比吗?咱们念哥的脸皮有多厚,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算800名原子弹都轰不破的那种。”叶晓文在旁边调侃,而宇念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骂着他们“滚滚滚!哪有那么夸张。”
结果众人齐呼“有——”顿时给宇念整无语了,选择闭麦拒绝与这群损友交流,而众人却笑的更加开心了。
“小声点。”旁边有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做人立马停止了笑容,然后回位置了。
毕竟那可是行走的制冷机,A班神一样的存在。
上课铃响了。
一名气质温婉,慈眉善目的女子走上来,这是a班的班主任蒋荣,蒋荣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教室也是无奈,她没有儿女。把a班的学生当成自己一样的看待,A班的学生也很喜欢她,与其说是师生,倒不如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A班的人也叫她一声“荣姐”
“同学们安静!”班长陈黎黎在那里见到荣姐来了,连忙管理班级秩序。
待他们安静过后荣姐便开口给他们分析了成绩。
“许悠,稳定,年级第一,总分737分。”
“陈峰,稳定,年级第二,总分705”
“许黎黎,稳定,年级第三,697分。”
……
“宇念,也很稳定,年级第721名,总分293分,你可不可以长点儿心啊?”面对这样的学生她也很无奈。
外面又是炸开了锅,但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
许悠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睡梦中他又梦到了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两年前……
“我让你顶撞我!”一个男人拽着许悠的肩膀,手上插着酒瓶,眼神凶戾,面目狰狞。
“别打他!求你了!!”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在旁边苦苦哀求。
“行呀,那我就打你吧!”
男人暴力的将女人拽过去推开了他,他亲眼看着男人将酒瓶打在女人身上,酒瓶碎的稀烂,女人身上全是伤痕,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男人却惬意的坐在沙发之上,少年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手指颤抖的打通了110。
那天倾盆大雨落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周围警笛声一直在鸣叫,往后伴随着他的都是闲言碎语。
后面再一次碰到是在法庭上,而他的父亲眼神里满是挑衅,亏他之前还对他抱有幻想,现在也只能自嘲般的笑笑,然后用冰冷的眼神厌恶的看着那个人渣,做了供过后,便向他索要了十多万的精神损失费,并把房子过户给他,而他的父亲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索性母亲留给他的钱还有不少,那是母亲的嫁妆,来的时候差不多有百来万,但因为那个人渣后面抽烟,喝酒,赌博丢进去了不少,现在只剩下40多万了,但也足以负担他未来的生活。
他打算成年之后把房子卖掉,换一套新的,他不想待在那里,那个肮脏的房子,如同噩梦般的房子。
许悠突然惊醒,头上冒着冷汗,心说又是这个梦,从那件事情开始过后,他的成绩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直到从未下过第一的宝座,性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深渊,而他毫无生机的活着,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感情的尸体。
而他的斜对面有个人观察他很久了,发觉他的不对劲,便扯了几张纸走了过来递给他,但也不忘犯贱“哟,大学霸,你这是怎么啦?”
许悠看着纸巾愣了一下,然后又毫无征兆的对上了那人灿烂的笑容。少年的笑容张扬而又热烈,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而少年本就是阳光。
许悠回过神来,回了他一个白眼儿,但还是接过了他的纸巾,然后对着题目发神。
少年的心事总会有天藏不住,总会有的光照进来。而那些藏在心底的话,也总有一天会窥见天日,再也无法雪藏,当时接听到了这声音过后也会致以最温暖的拥抱。
课后,许悠回到了家中,看着满屋的狼藉,走进了房间,又拉出了一套套的题刷着。
夜深忽晚,城市也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少年的笔在纸上飞速摩擦的声音。
而另一边的宇念回到了出租屋,是的出租屋,不大,也就三四十平的样子,他躺在床上想着他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来,只是苦笑,那时候他还在读初一,爸妈经常吵架。他在房间里刷题,突然顿了顿。
“你非要这么闹对吧,离婚!”
“好,离就离,房子里的那个拖油瓶我不要!”
“那个拖油瓶我又凭什么要!”
……
那天他早上吃着饭,爸妈问他,如果他们要离婚,他跟谁,他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你们要离就离,不用管我,我谁也不跟,每个月定期给生活费就行。”
爸妈倒是没想到他那么平静,但是还是回答的可以,往后每个月他都会收到几千块钱的生活费,将近1万,而他也从家里面搬了出来,邻居给他找了个出租屋,离学校近,但是从那以后他的成绩一落千丈,那小小的出租屋里面,却有着和他如今成绩不匹配的辉煌,全是奖杯,奖状……
他从回忆中走出来,不光看上床头柜上的全家福,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去书桌上做着题,最后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