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熙觉得洛周的军备的确需要强化,虽然shou雷正在量产,但即使有shou雷,依然单一。他打算在出征前好好地翻一番从梁雨盼那儿拿来的书籍。
如今他们已经有了shou雷,但□□毕竟威力过猛,很容易会伤害无辜,而且两国交战,士兵其实也是无辜,士兵的命也是命,他必须要研究出杀伤力比shou雷低的,最好是仅压制对方的反抗能力,不需伤及性命。
他翻了几个时辰的书,心里已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天也快亮了。
“聂云!”
“殿下。”
周泽熙把手中的一张清单交给聂云,让他去准备清单上的材料。
周泽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了。
“麻黄粉五勺,桑芷果壳半个,放置于硫磺酸中,此时硫磺酸应该开始冒出点点的细泡。”周泽熙按照书中所记,将所有的材料放置于一个砵中,可是却没有如书中所著那般冒泡。
“这什么原因啊,到底对不对......”他再翻了下书,的确是应该要有点点的小泡以及会有刺激的气味产生。
没有泡,那有味吗?周泽熙拿起砵,放到鼻子处闻了一下。
还未等周泽熙闻到什么味,那砵中原本平静的材料突然冒了大量的气泡并迸发出强烈的气味,周泽熙突然就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他心心念念的梁雨盼便这么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且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周泽熙环顾四周,这是他光王府的卧室没错,可雨盼为何会在这儿?
想坐起来,手可勉强动了一下,可身体却很难移动。他一动,雨盼便醒了。
“殿下,你感觉如何?哪里疼吗?”
“雨盼,你怎么,怎么......”怎么会在这儿?他头晕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手脚似乎不受控制。
不让他乱动,雨盼握住他的手,放在脸旁,流着泪,安慰道:“殿下,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剩下的日子里,我会跟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直到尽头。”
周泽熙头不晕了,问:“此话当真?”
雨盼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泪水,她点点头,说:“那天,你跟我说,你心悦我,问我是否与你有一样的感觉,今天,我要告诉你,殿下,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都会想你,听到你被赐婚的消息,我生不如死,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泽熙欣喜若狂,这是什么好事?她怎么突然间开窍了,“那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雨盼哭得更伤心,她实在后悔极了,如果知道他命不久矣,那她一定不会选择做一个胆小鬼,她肯定会抓紧时间,与他好好相爱。
“周泽熙,对不起,我是一个胆小鬼,总觉得我们之间身份悬殊,注定不会有未来。我真后悔,没有抓紧时间跟你相爱,不管时间还有多少,我们以后都要在一起。”
“好。”周泽熙挣扎着要起来,雨盼双手抱着他,给他借力,让他靠在床头的靠枕上,周泽熙靠好了,顺势将雨盼揽在怀里。
“雨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这是在做梦吗?”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怎么突然这样了?
雨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一动,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看着他的波动且坚定的眼神:“我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
周泽熙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用了一个深刻而悠长的吻来感受她实时的心跳声,终于他相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爱你。”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周泽熙紧抱着她说。
雨盼依偎在他怀里,觉得很幸福,她笑了,说:“我更爱你。”
聂云端着药进来,图雅陪同着。雨盼听到动静,挣脱了周泽熙的怀抱。
周泽熙很不满,他对擅自进来的两个人说:“有事吗?”
聂云笑嘻嘻地,“殿下,该喝药了。”
对了,周泽熙问:“我到底怎么了?”
聂云:“嘻嘻,其实也没什么......”
“你很严重!”图雅打算聂云的话,对周泽熙说:“你生了很严重的病。”
聂云:“啊?!”
雨盼握紧了周泽熙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什么病?”周泽熙觉得,除了刚醒过来时的晕眩,还有身体僵硬之外,他感受不到五脏六腑有什么不妥的,怎么就说他病的很严重呢?
他醒过来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中毒了,而不是病了。
“呃......”聂云眼神看向图雅,心里想,殿下是什么病,你倒是说呀!
图雅接收到他眼神中的信息,她将聂云手里的药端了过来,走向周泽熙说:“先喝药吧,喝完药再说。”结果走路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整碗药都倒在梁雨盼身上。
梁雨盼突然被这么泼了一身,着实是吓到了,周泽熙瞪着图雅,“你到底要做什么?”
“雨盼啊,对不起,是我没拿好,那个,麻烦你再去弄一碗药吧,先去沐浴,你看你这一身......”
“嗯,没关系,这药不烫,我不疼。”她对周泽熙说:“那我先去处理一下,很快便回来。”
雨盼走后,周泽熙盯着聂云和图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病?雨盼又怎么会在这儿?”
“周泽熙,你怎么就不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蠢到要自己练麻痹药,练到把自己麻倒了还昏了四天?你知不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出征了?你一个光王世子,洛周重臣,干什么不好非要自己去练药?你是梁雨盼上身了么?”图雅没想过这种蠢事竟然会发生在周泽熙身上,她对此很不齿,甚至还怀疑,自己跟他结盟攻打南邵的计划能不能行。
周泽熙想起来了,他昏迷前的确是在炼药,原来他中了麻药,怪不得他身体不受控制。
都已经四天了,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那个配方还真是厉害。
“那你们为何说我染上重病?雨盼怎么会来?”
聂云连忙撇清关系,“殿下,这跟我没关系啊,一切都是她说的,还是她把梁姑娘接来的。”
周泽熙看向图雅,等着她的解释。图雅笑了笑,问:“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
图雅说:“是这样子,聂云跟我说你炼麻药炼得晕了过去,我就想到这种东西,梁雨盼已经练了很多,不仅是麻药,还有其他的很多,我们离开之前,我去见过她,当时她拜托我,让我拿给你,可是我没拿。太医说,你吸入的麻药过于浓烈,就算醒过来,短时间内也会行动不便,最好就是给你点刺激,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双管齐下,我就把梁雨盼骗了过来,顺便把她炼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给你带过来,省得你头脑发昏净干些蠢事,延误我复仇的进度。”
“骗?”聂云问:“你怎么骗的,怪不得我看梁姑娘怪怪的,她之前看到殿下都躲着,如今竟然投怀送抱了。”
“很简单啊,我跟她说周泽熙突然疾病,时日无多,昏迷时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她就哭着跟我一路快马加鞭地跑了过来。唉......真是好骗。”
图雅笑了,周泽熙却一脸阴沉,怪不得雨盼如此反常,“你不该骗她。”
“喂,你别不识好人心好不好,你刚刚不是很开心吗?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的谎言,那梁雨盼能如此温驯地承认对你的爱意吗?她躲你还躲不及呢......”
周泽熙倒是无法否认她说的,只是......
“像我这种情况,要刺激我,只需要让太医给我多施几次针即可,你为何要帮我?”周泽熙问。
图雅从衣襟中拿出装有舶蓝之丸的锦盒,放到桌子上,说:“因为这个。”
“欸,你怎么没吃?”聂云问,他说:“这可是好东西,难得楚王殿下肯给,不吃就浪费了。”
图雅摸了摸脸上的疤,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她说:“我人生中大部分的不幸,都是这张脸带来的。因为这张脸,间接地让我不得不周旋在男人之间,我痛恨那些男人看着我的眼神,那让我恶心。如今这样,挺好的,反而轻松。不过我很感激,所以我便把梁雨盼骗了过来给你。”
她将舶蓝之丸推了出去,“这个,我不需要了。”
周泽熙想了想,把锦盒推回去,“既是楚王送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退也要自己跟他说,我管不着,我想告诉你的是,楚王心思单纯,对你并无轻薄之意,而且此时聂云的作用还比我大,要谢便谢他吧。”
图雅点点头,把锦盒收了回来,对聂云说:“那行,我也感恩,谢谢你。”
聂云看着那锦盒,有些忐忑,“要么你还是考虑一下吧,都已经到手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回去呢?”
“再说吧。”图雅说:“那就先这样,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周泽熙立刻喊住她,“那雨盼……”
“那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只负责把她骗来,至于怎么跟她解释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呢,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要么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跟她说,不然啊,她气的要跑你也抓不住她。”
“你!”周泽熙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