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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漠月明(二十四)

    易无畏的话给朱依亦带来了不小震撼,一想到黎萍节还没死,她猛跳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但是我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怎么会这样?”朱依亦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到现场认领尸体,沉浸在失去儿子孙女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这个不就是她盘下梵杏湖山的目的吗?”易无畏微笑道。

    “姑娘这是何意?”朱依亦不理解。

    “梵杏湖山的受益人并不是只有黎萍节一人,我想这事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易无畏提醒道。

    朱依亦揉了揉眉道:“是这样没错,黎萍节原本就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发达后更是拓宽了路子。梵杏湖山地理位置优越,不止是建了住宅区,还有娱乐会客区。当年她风头正盛,和一些有达官显贵来往密切,不然她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是谁庇护的。”

    “那现在能告诉我们有哪些人了吗?”绕了个弯她还不讲重点,刀子都快悬脑袋上了还没一点紧张感。

    朱依亦拍了拍手,管家就从隔壁房间提了个小的手提箱出来。她输入密码拿出来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递给两人道:“并非我刻意要隐瞒,只是这么多年我都快不抱任何希望了。如今听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啊,那最好不过了。”

    易无畏拆开信封,里面一沓邀请函,每一张都有署名,她粗略翻了翻,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有的名字还出现了第二次,但是邀请函的样式变了,是不止一次受邀。

    “如你说见,这位出场率很高的齐士桐女士便是她第二任丈夫的母亲,在还未娶齐叶紫之前,黎萍节就已经勾搭上齐士桐这条线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许了对方诸多好处,齐士桐也有意无意撮合她与齐叶紫。蛇鼠一窝,好不要脸的几人!”朱依亦迟疑道:“你是说,是齐士桐协助她做了这个局?不可能!”想也是,她的儿子也是婚后没多久惨死去世的,甚至没查明白真相,她怎么会协助黎萍节做这些事?

    易无畏看了一遍,和易夙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开口道:“若是齐叶紫也没死呢。”

    朱依亦脑子里已经百转千回,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齐叶紫也是假死。如果说黎萍节最终目的是为了改运,那齐士桐齐叶紫又是为了什么?甚至不惜葬送了齐梦昱和黎琪琬。

    “黎萍节先后死了两任丈夫后再也没娶,我还以为她收敛了,这种黑心肝的人,要不是我的儿孙给我托梦,世人都要被她那臭皮囊骗到底了。”说到这里,她连忙起身就要跪拜,被易无畏一手拉住提了起来。

    “求求你们,能让我再见吾儿一面吗?”她满脸恳切。

    易无畏思考了两秒道:“可以是可以,还需要你帮个忙呢。”

    朱依亦不理解。

    易无畏笑着道:“你不是刚刚问他是谁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他真的是黎琪琬?他早就死了,姑娘不要再同老身开玩笑了。”朱依亦满眼悲痛化为惊惧,当年几个孩子的尸体面目全非,检验结果显示确实为一家人。直到死都无人知道黎琪琬面貌,只知道他沉默寡言,标志性的黑纱幕离缠身,露在外面的皮肤惨白,完全没有活人的气息。

    易无畏抖了抖背包,照片如雪花碎片似的落了下来,摇了摇头道:“要不说你糊涂呢?黎萍节都能再娶了,造一个也是造,造两个也是造,横竖都是她的一句话的事。”

    一张照片正好落在她手上,朱依亦拿了起来,只看一眼猛地扔掉了。

    “啊!”她跌回座位上,扶住了额,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替她顺气。

    照片里面是两张婴儿的照片,只是其中一个婴儿长得畸形,双眼空洞,看上去甚是瘆人。另一个看着正常,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

    “造孽啊!造孽啊!”朱依亦这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真的是老糊涂了。

    “黎琪琬生下来就天生畸形,再者后天遭遇了一些事,惧怕阳光,他不愿见人是真的。另一个是抱来的,与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落地。”易无畏脑子里的推理形成了一条线,算是半个同行,黎萍节的手段她再熟悉不过了。

    朱冶桑还没去世多久,黎萍节就娶了齐叶紫,加之没过几年就有了黎琪琬,朱依亦又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便与她鲜少再有往来。

    当初齐叶紫拼了命的要个孩子,奈何黎萍节身体已经透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孩子却还是畸形儿,至于另一个孩子从哪来就不得而知了。

    “那要我做什么?”哪怕有一丝希望,朱依亦也要让黎萍节付出代价。

    “很简单,让黎萍节主动出现就行。”易无畏看了眼阿且。

    朱依亦对这身装扮再熟悉不过了,待阿且掀开幕离,她怔住。他的眉眼可以说和齐叶紫毫无关系,反而和朱冶桑一样雌雄莫辨。

    “至于这对夫妻为何能舍弃齐梦昱和黎琪琬,那便有意思了,不如等她亲口说来听听。”易无畏不再同她解释,开始安排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没过几天,荆市名山区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传在梵杏湖山旧宅周围,出现了逝去之人的亡魂。在此之前就有些流言蜚语,这次传这么开是因为一个知名探灵博主在此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昏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就被丢在外面。他说的信誓旦旦,描述地绘声绘色,声称看到了一个很美的男子,后来又看到了一个全身缠着黑纱的人游荡在古宅里。

    大家都知道梵杏湖山出了一桩灭门案,已经很晦气了,纷纷骂他拿逝者来博眼球。不曾想这个探灵博主第二天就再次抵达了梵杏湖山,非说这地有说法,请了两个有特殊能力的人庇护,还要请观众亲自看看。

    这场声势浩荡的探灵行动才开始没多久,镜头就裂了,探灵博主还没踏进梵杏湖山就被“请”了出去,他发现自己根本踏不进去了!两位有特殊能力的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了。

    后来,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梵杏湖山原主人黎萍节的岳母齐士桐女士站了出来制止这场风波,声称探灵博主未经主人允许擅闯私人宅邸已是不妥,还扰冤魂不安宁,不日起将会起诉他。而另一位岳母朱依亦也站了出来,说冤魂怎么可能安宁?其中话语耐人寻味。

    沉寂了七年的灭门案又活跃在众人视线中,且不说两方势力水火不容,一方想劝退人,一方有添把火的意思,形势逐渐越演越烈。

    事情发酵还没多久,齐士桐就投来了拜帖。料到她坐不住了,迟早要出现。朱依亦并没打算在家里接待她,直接将会面地点定在了梵杏湖山。

    等到了傍晚,朱依亦才姗姗来迟。

    齐士桐和朱依亦年龄相仿,穿着阔绰,久居上位的气质和破败的宅子格格不入。身边还有几位保镖,她就坐在主位巍然不动。

    “说吧,你想怎么样?”齐士桐开门见山,没提她故意迟到的事。

    朱依亦打量了她一眼道:“以前也就在照片和荧幕上看你,果然闻名还是不如见面。”

    “少废话,你需要多少钱放弃争夺梵杏湖山?”双方心里明镜似的,梵杏湖山的直系继承人已经死光了,她们明里暗里争了这么久。此刻七年又是关键时期,她不想在这时候掉链子。

    朱依亦冷笑一下道:“当初资助这个项目的时候,您还是清官呢,如今有钱了?我要多少,你出得起吗?”话里明讽暗讽,丝毫不给她面子。

    齐士桐面色不改,摸了摸把手道:“开价吧。”

    朱依亦不按常理出牌,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连自己亲孙都能舍弃的人,你还想和我谈生意?我不和畜生做生意。”

    齐士桐眯眼,眼里闪着危险的冷光,“亲家你可要慎言。”

    “我有什么说不得?你这架势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们狼狈为奸到现在。”朱依亦每一句话都在她戳她肺管子。

    “什么意思?”齐士桐冷静得可怕。

    “没什么意思,送你一份大礼。”朱依亦一口恶气悬在喉咙,终于吐了出来。

    破败的门后传来了咯吱声响,齐士桐回身慢慢站了起来,拳头捏紧了。

    “琪琬?不对,零壹!”黎琪琬有没有死她比谁都清楚,站在眼前的是当时灭门时失踪的傀儡。她满脸意料之外的惊喜,随后又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道:“你出现了,来的正好,你让我好找!”

    阿且掀开了幕离,身上不再是一身破烂,他歪了歪头,对她的话不予理睬。门后易无畏也走了出来,她双手环胸抱臂,走到前面朗声道:“齐女士,你好。”

    齐士桐笑容慢慢收住,因为她看到了易无畏故意漏出的安氏家族徽章,两边的保镖开启了防御姿态。她面色不虞道:“这是我们家族的私事,亲家你带不相干的人来是做什么?当年黎思桑乖张怪戾,那么大的家容不下齐梦昱和黎琪琬,处处针对他们俩,甚至还犯病误杀了他们,你的好孙女犯下滔天罪行,你又怎么好意思向我讨债。”

    朱依亦大笑道:“当年?是该好好讨债了!黎思桑当年还多小?亲眼目睹了亲爹的死亡不说,还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你当我真什么都不知?黎萍节成日去看心理医生,有病的不是黎思桑而是她黎萍节!她又是怎么做的?原配死了不过一年就再婚,嫁祸亲女儿弑亲之罪,这样的魔鬼竟然还不死,当真是可笑!”

    “一派胡言!”齐士桐面色铁青,她属实想不到朱依亦调查到哪了。

    “当年谣言是你散播的吧?官方并未定案,黎思桑还小,何处来的徒手弑亲?”朱依亦不甘示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都死光了,你一张嘴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意识到朱依亦是要和她纠缠不休,齐士桐不再理她,而是盯着阿且道:“零壹,这些年你去哪了?从前你可是最听话的,一直陪着琪琬。当年逃过惩罚为何不带上琪琬呢,你变坏了。”

    阿且闻言,捂着耳朵向外跑去。他的行为不可预测,齐士桐便让人拦住他。他人还没跑出院落,就一头撞进易夙游怀里,死死捏住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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