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不行吗？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都没碰过你……程澄，他不会是……不行吧。”
程澄面前还放着影片，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在厨房做菜的顾泽生。今天逛街时，李斐和她说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晃着，甩都甩不出去。
“不能吧。”她想着这几个月，他们的相处，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吧……但是会不会因为他是AI，所以其实没这功能啊。
各种乱七八糟的设想出现在她脑子里。
“又不能去问文轩哥，好烦。”
“你又要去问他什么。”
程澄听到声音，抬头，顾泽生刚将饭菜端出来，离她还挺远的，“我说话声音这么大吗？”她念叨着。
“程澄。”
“来了来了。”她走过去，讨好似的，将手环上他的肩，道：“没说要问什么啊，你听错了。”
“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好香啊，闻得我都饿了。”
她忙着转移话题，又垫着脚，轻轻吻了下人的唇，刚想要逃离，就被人揽着腰，加深了这个吻，道：“不许再对我撒谎。”
“才没有……”她坐下来，拿起筷子，又仰着头，对着人道：“快吃饭呀。”
顾泽生也没寻根究底，这些日子，吃储文轩的醋，好似都成了他们俩的特殊情趣一般，倒是谁也没有真地往心里去过。
卫生间里水生已经断断续续有了快半个小时，顾泽生无聊着，便又看起了设计图。
“叮咚。”
是程澄手机的短信提示音，顾泽生下意识看了一眼，但很快又移了回来，程澄虽然也给了可以查看手机的权利，虽然有时也会好奇，但他从未真地去看过，他把这当做了磨练自己的一种方式。只是今天这声音响得实在是有点频繁，他拿过手机，想把音量关了。
但看见上屏幕的几条信息，他几乎脸都绿了。
【你试过了吗？】
【怎么样？】
【他不会真的不行吧……】
难得的，他将手机打开，给那频繁骚扰的人，发了条语音“你今晚不用联系她了。”
然后将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也放下了设计图，将自己完全窝进被子里，闭着眼睛，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顾大叔，这么早就睡了？”她一面给自己抹着护发精油，一面念叨着，又在另外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关了灯，窝在了顾泽生身边，刚洗过的头发，若有若无的蹭着人的后脖颈。
“程澄。”她看见刚还睡着的人，翻过身，侧躺着，对着她，嗓音都有些沙哑似的，又听他道：“听说，你和别人说我不行？”
“我……不是，这也不是我先说的，是李斐问我嘛。”
“所以你就认可这说法？”顾泽生半拄着胳膊，用鼻尖轻轻蹭着她。
“我不是以为，你们AI可能……没这功能嘛，毕竟他们都不让你们谈恋爱来着，而且啊，你看你都不怎么留血的，那可能，就是那儿……可能也没……唔”
顾泽生没再放任她说下去，而是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又拉着她的手，往下摸，“感觉到了吗？”
程澄感觉自己的脸、耳朵、脖子都在发烧，看着人带着欲望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又用蚊子似的声音，问着：“那你怎么都不……”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你也没问过我啊……”
“那我现在问你。”顾泽生亲吻着她，从额头，到鼻子，到嘴唇，又到脖子，而后才又问着：“你愿意吗？程老师。”
“别问了……”
声音被亲吻吞没。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置身在了滚烫的火中，屋内也急剧升温，月亮升了又落。待她再醒来时，身上早已又被洗过，自己也被抱到了侧卧睡着。
她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就像是被撕裂过一般，还有身上残留的印迹，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程澄，你醒了。”
顾泽生推门进来，见她想要下床，便忙过来扶着她。
但是程澄刚要掀开被子，却一下子又红了脸，不愿再动，下身空荡荡的……
“我，我去给你再找身衣服。”
【二则】吃醋
“程澄。”储文轩假咳了一声，又转过了头，道：“你遮一下。”而后又恶狠狠般，瞪了顾泽生一眼，道：“你别太过分。”
“这是我们俩的事，就不劳文，轩，哥操心了。”
这已经是顾泽生配合实验的第二年了，但是他们每次见面，却还是互相看不过，每次都像是斗鸡似的。
“程澄是我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
“那也比你亲近。”
“你确定？”
“顾泽生。”程澄有些无奈，也不想再听他们为着这事斗嘴，忙假作生气，说着。
“我错了。”他几乎马上站回了程澄身边，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着人的眼睛，活像一只犯了错的大狗狗，在讨主人的喜欢。
“真是……没眼看。”储文轩气得转过了身，又道：“赶快进去吧，做完检测赶紧走。”
“我还不愿意在这儿待着呢。”顾泽生念叨着，却又马上换了副面孔，笑着，看向程澄道：“那你等我一会儿。”
“去吧。”
“你干嘛呢。”程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把自己抱得很紧，却又不说话的人，说道。
“你今天帮着那个人说话，都不帮着我。”
“顾大叔，一年多了。”程澄无奈笑着，又揉了揉人的脸，道：“你怎么还要吃他的醋。”
“我不管多久了。”
“可是，他已经找到女朋友了，这也不行吗？”
“真的？”顾泽生的眼睛马上亮了。
“真的，他们实验室新来了个女老师，他们两个……还蛮好的。”
“那就好。”
“还吃醋吗？”
“那你也不许离他太近了。”顾泽生说着，又把人揽得更紧了些，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这副样子，我都怀疑他们的仪器数据出错了，确定你没问题吗？”
“当然。”
【三则】秘密
“告诉你个秘密吧，婉儿。”
“你说吧。”
“但你可不许生气。”
还是顾泽生和孟扬，同样的场景，两个人看着醉在一起的人，有些挠头（划掉），好吧，他们已经习惯了。
“你先说嘛。”孟婉儿抱着人，头还窝在程澄肩窝里。
“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泽生哥，我们两个骗了你的，那个时候，我们俩没在一起，他就是不喜欢你，拿我当借口。当然，我那个时候，也是想着，讨好他，让他去参加校庆演讲。”
“我就说嘛，他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有女朋友了。”孟婉儿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要指着顾泽生，但又不知道指到哪里去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啊。”
“可以，但，我可以生顾泽生的气吗？”
“可以！”程澄几乎没有停顿，马上点头，而后又将人拉到了沙发上，呵呵笑着，道：“不生我的气就行。”
“嗯！”
【四则】拜访
“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程澄看了看时间，顾泽生已经在他们家楼下站了半个小时了。
“你让我缓缓情绪。”
“可是你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确定这方法能行？”
顾泽生深深吐了口气，道：“可以。”
显然，程澄并不这么认为，想了想，说道：“要是我妈一会儿在窗户那儿看到，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她可能会觉得你胆小，然后，就更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
“上楼。”
程澄看着人手上拎着的大大小小的各类礼物，僵直着身子往楼里走，又忍不住安慰道：“放松些，我不是说过了，我爸妈挺喜欢你的。”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小声些。”程澄上前捂住人的嘴，道：“这事我知道就行了，不用他们知道。”
“可是，我们以后，可能没有……”
“别说这些了。”她推着人往前走，道：“不是每件事情，都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他们也不在意这些，你只要对我好，他们就会满意的。”
“好。”他站在程澄家门口，还是定了会儿神，方才敲开了门。
“你们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程妈妈先来打开了门，又招呼着在厨房做饭的爸爸出来，道：“看这孩子，这么高个儿呢，还买了这些东西，这么客气干嘛。”
“应该的，阿姨。”
“坐着吧，让程澄给你倒杯水，我去看看他爸，也不知在磨蹭什么。”程妈妈说着，又往厨房走，捶了下里面的人，道：“你女婿都来了，你也不出去看看。”
“我还没认呢，怎么就是我的女婿了。”
“不是你女婿，你做这些饭，是为了谁？”
“我这都是给我闺女吃的。”
程妈妈没忍住笑了出来，又道：“死老头，你就嘴硬吧。”
“你别打扰我，我这还给姑娘做拔丝地瓜呢，她最喜欢吃了。还有啊，我昨天买的酒，你都给我找出来，别藏着了。”
“你还真要和人喝酒啊，你别忘了，程澄可说了，人家小顾可能喝着呢，你可喝不醉他。”
“不用你管，你就去把酒拿出来得了。”
饭桌上，顾泽生见着脸都有些红了的程爸爸，说了今天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叔叔，您少喝点吧。”
但是，显然，是没用的。到最后，程爸爸都有些说不清楚话了，还在指着他，道：“你可不许欺负我闺女。”
“诶，您放心。”
顾泽生忍不住鞠了一躬，诚恳的应了下来。